另外一頭的青州大營中,平西侯謝蒼流從北邊挑完戰馬,回了營中,楊大強就急匆匆的拜見他,還跟他說羅婉兒了趙暮私藏了他表妹的事兒。
謝蒼流正大口喝著水,聽得這話,不由震怒道:“你說什麼?”
楊大強趕忙將自己去了千戶府,然后,又撞見了那個羅婉兒的事兒說了出來。
謝蒼流原本就讓人查過那戴著帷帽的子,當時,他唯恐趙二郎吃了那子的悶虧,只是,后來他的人查了一圈,也沒查出那子和趙懷安有什麼牽扯。
他本以為是自己多想了,就將這事兒擱在了一邊,誰知道,那子竟是自家表妹!
“侯爺,我說趙暮私藏的那個子,就是你苦苦尋找的表妹,我確定,我看的一清二楚,侯爺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將我的眼珠子挖下來下酒!我可以用命保證!”
謝蒼流面一沉,轉出了軍營,召集了百來余人,就將千戶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然而,待他的人細細查看過之后,哪兒還有那小婦人的人影?
他仔細一盤問,方才得知那小婦人已經去京城了,而趙懷安也隨后回了京。
趙暮匆匆趕來,在得知謝蒼流引人搜查他的千戶府以后,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預,特別是見到楊大強之后,這個不好的預又濃了幾分。
果然,謝蒼流看了他許久,就問了一句:“二郎,你老實跟我代,你私藏在宅子里的子,可是羅婉兒?”
楊大強心下得意,侯爺都這麼問了,他不信趙暮還不說實話。
如今,可是他幫侯爺找到表妹的,侯爺也該好好謝謝他了。
正當他盤算著一會兒要些什麼賞賜的時候,就聽趙暮道:“不是!”
“他胡說,我看的清楚明白,那人分明就是羅婉兒,侯爺,你可不能相信這趙二郎,這趙二郎分明就是偏幫著趙懷安呢!”
楊大強急急開口。
“你說是就是?你能拿出什麼證據不?”
趙暮鄙夷,此刻他什麼也不怕了,羅婉兒已經走了,他再也不擔心謝蒼流找到,更不必在殫竭慮的替掩護。
他相信,以趙懷安今時今日的權利,一定能護周全。
“二郎,我自來信重你。”謝蒼流看著趙暮,目一眼不錯的,似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蹊蹺一般。
趙暮抱拳,朝謝蒼流微微一揖:“侯爺,我敬重你為人,這輩子,我定會效忠于你,為你拋頭顱灑熱,在所不惜!”
除了的行蹤······
謝蒼流看了趙暮良久,幾多變化,終是沒再多言,只淡著臉朝他說了一句:“二郎,你最好莫要騙我!”
隨后,便拂袖而去。
楊大強傻眼了。
侯爺這怎麼就走了,難不,他是不相信他?
這趙暮分明就是瞞了他啊,侯爺這種時候就該將趙暮抓起來,嚴加懲治,只有他楊大強才是那個一心為他的人啊。
“侯爺,你聽我說,那人當真是羅婉兒,我沒騙你,長得比那青樓里的頭牌還要好看,就算是化灰,我也記得那張臉啊,我一定不會認錯人的。”
謝蒼流在聽到‘青樓里的頭牌’這幾個字眼時,整個人的面沉了沉。
楊大強偏是沒看明白一般,又繼續道:“侯爺,定是那趙懷安將羅婉兒給帶回京中了,那趙懷安搶了你的未婚妻就罷了,他還三番四的拋棄,你可千萬不要對他客氣。”
謝蒼流驀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臉上帶著哂笑:“聽說,趙懷安是你的表親。”
楊大強怕被趙懷安連累,趕忙搖頭:“我可沒有那拋棄糟糠的表親,你是不知道,自打他那糟糠,侯爺你那表妹嫁給他開始,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整日里起早貪黑,拋頭面的在外頭做營生,我瞧著,都覺得可憐。”
謝蒼流皺著眉,想他那表妹好歹也是安定伯府的脈,竟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只嘆他謝家落敗,不然,那安定伯怎敢欺負人!
謝蒼流心生怒氣,眼看著那楊大強還不知死活的往他面前啊湊,他冷著臉,呵了一句:“把這人拉下去,打五十軍!”
五十軍,勢必皮開綻,到時候,還有沒有他這條命都不知道!
楊大強想要的是富貴,可沒想著找死啊,他面上一懼,趕忙就朝謝蒼流求饒。
“侯爺,侯爺饒命啊,我當真是一心為你的,我比那趙暮忠心多了!”
“侯爺,我也沒說錯什麼,做錯什麼啊,求你收回命啊!”
楊大強還是被人拉下去了,告饒間,他將自己的所作所為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也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謝蒼流。
倒是一旁架著他的兩個近衛冷笑了一聲。
“倒是個蠢東西,竟將侯爺的未婚妻比作那青樓里的頭牌,侯爺給你五十子都是輕的!
楊大強如醍醐灌頂,頓時就悟了!
是啊,他怎麼好死不死的,就將侯爺的未婚妻跟那青樓里的窯姐兒比了起來?
他簡直是瘋了!
楊大強再不掙扎,直接被人拖下去打了個半死。
而謝蒼流回了軍營當中后,趕忙就寫了書信,又用火漆封好。
知道表妹還活著的時候,他有過激有過歡喜,再一聽說竟又和趙懷安那負心人回了京后,他便是止不住擔憂。
偏偏他們這種邊疆之人,沒有皇上的召喚,也不得進京,否則,他怎忍心再回京中,被那永定伯一家子,還有那負心人趙懷安所欺負!
“讓人將這個給永定伯,切記,一定要親手到他手上,不能假手與人。”
謝蒼流將信箋遞給了近衛,近衛詫異,據他所知,侯爺對京城的永定伯府一向多有敵意,每年侯爺回京述職時,也沒找伯父的麻煩,如今這是?
還不等他想通,又見自家侯爺已經在寫折子了,這折子是寫個皇上的,他自也不敢多看。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不多時,有兵頭子匆匆來報:“侯爺,又一批被充為軍的犯人過來了。”
謝蒼流擺了擺手,無意過問。
近衛會意,帶著那兵頭子出了營帳中,赫然就看到了一群著各異的人。
那群人多是過酷刑的,形容憔悴又麻木,都像個活死人一般,規規矩矩又巍巍的跪在地上。
只有一人,臉上雖滿是疤痕和刺青,眼中卻滿是不甘心,只一個勁兒的拉著一旁的兵丁,似要說些什麼。
只可惜,如何費力張口,就是發不出聲。
近衛面上閃過了一嫌惡,這人臉上看不到多完好的皮就罷了,竟還是個不安分的啞!
兵頭子最會察言觀,見侯爺的邊人都不高興了,唯恐這犯人連累了自己,當下一鞭子就朝那不消停的啞摔了去。
“近衛大哥,您可別擔心,我回頭一定好好教訓教訓!”
近衛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他趕將人帶回營的住,就兀自回了謝蒼流的營帳中。
兵頭子見那近衛明顯對自己不悅,又將自己這心里的怒火撒在了那不消停的上。
他抬手就給了對方一個耳刮子,罵咧道:“就這德行,還什麼姐兒?兄弟們,聽說這人可是在王府養了五年的子,最后,還了那漕幫二當家的房里人,我看啊,定是那王爺不要,才送給別人的,兄弟們,想不想嘗嘗王爺人的味道?”
一旁押解著一群罪的小兵們面面相覷。
原本他們對這滿臉是疤的人不興趣,可一聽說極有可能是王爺的人,大伙兒的臉上不由浮現了輕浮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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