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時不時跺跺腳,時不時往遠張,那一顰一笑,都像極了這幾日,午夜夢回時所見。
可獨獨不同的是,夢里的是對著自己笑的,而此刻,卻不是。
李季風攥著車簾子的手了,就聽李余的聲音傳來:“公子,咱們真要上去?”
李季風沒有說話,又盯著看了半晌,方才點頭:“過去送送吧,這幾日,的日子只怕也不過好。”
那個趙姓書生知道了他們的事兒,想必如鯁在,也并未給什麼好臉吧。
讀書人自來迂腐,又注重名節,想必,也早生了休妻的念頭,這種人怎麼值得托付一生呢?
他無意讓痛苦,只是想幫看清楚人罷了。
如今讓看清楚那讀書人的真實面目,讓早些幡然醒悟,總比日后再發現來的好。
“真的要去?”李余有些遲疑道。
讓那趙姓書生發現了,他們會不會被打?
李季風沒有說話,而是不悅的掃了車轅一眼,李余正好跳開車簾就看到了這一幕。
頓時也不敢多話,就要駕著馬車過去。
誰知,就在這時,不遠,走來了一個穿素長,俊朗非凡的男子,那,那可不就是羅娘子家相公嗎?
李余不敢了,愣愣的往車簾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自家主子正撈著簾子,不悅的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李余心里哀嘆了一聲,就看到那趙姓書生十分自然的將手環到了羅娘子的腰上,夫妻倆恩恩,哪兒有一點像是生了間隙的樣子。
而且,羅娘子似乎還在笑!
李余扼腕,還想再看個仔細,就察覺一道冷然的目的掃了過來,羅娘子那相公,似乎不偏不倚的,正好朝這邊看來!
李余嚇的不行,連忙撇開頭,生怕就被人給發現了。
可他哪兒知道,趙懷安早就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了,薄薄的角微微下,趙懷安冷然的目從李余上掃到了車廂,正好和李季風的目撞上。
有那麼一瞬間,趙懷安的確認了,這個男人果真是覬覦自家娘子的,他心中厭惡又惱怒,恨不得將這人給撕碎。
“怎麼了?”羅婉兒察覺到了趙懷安的異常,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什麼。”趙懷安搖頭,很快掩下了心中的煩躁,俯首就朝額間親了一口。
他這作極快,可還是驚到了羅婉兒。
他們此刻還站在花掌柜的鋪子門口呢,趙懷安這是干什麼?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竟有這樣的厚臉皮?
羅婉兒臉上紅了紅,忍不住罵道:“你在干什麼,你也不怕被笑話!這進進出出的這麼多人呢,被看到了怎麼辦?”
“我親我娘子,有什麼?”趙懷安勾了勾角,不聲的掃了那轎的方向一眼,“看到了又如何,就是得讓他看到。”
是他的,任何覬覦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羅婉兒不知道他的意思,只當他在說笑,拉著他就進了店中。
給他選了兩服,又按著蕓娘他們的尺寸,一人選了兩服,趙懷安看的直皺眉頭,只覺這只想著別人,也不多為自己考慮考慮的病,也得改改了。
不然,他又得心疼了。
無奈搖頭,趙懷安也幫羅婉兒選了幾服,隨后便付了錢。
羅婉兒皺眉,指了指他最后選的幾件服,有些遲疑:“這幾件都是我的?會不會太多了點?”
主要是每次出來,趙懷安都會搶著給錢,其實,羅婉兒真不喜歡他這般,畢竟,他都將錢給了,他上原本也沒剩多錢。
想說可以自己付錢,又怕他心里會不舒服,畢竟,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強。
趙懷安看出心中所想,徑直付了錢,拉著就往外走:“不多,我還嫌了,過幾日,等鋪子里又出了新樣式,我們再來買?”
“可,可······”羅婉兒頓了頓,忍不住干咳,“懷安,你真不用給我買這麼多,用不上的,我也沒那麼喜歡穿新。”
“我喜歡娘子穿新,娘子不用擔心,我才去縣衙領過錢,我上有錢,我們再去買點別的?”
羅婉兒張了張,就被趙懷安拉拽著往長街上去了。
此刻,他們后馬車上的李季風狠狠摔下了車簾子,良久無言。
李余跟了李季風多年,自也悉他的習,如此這般,便是發怒了。
李余見狀,一時間也不知該走還是不該走,就在他遲疑間,又聽自家主子那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青州府兵可也出了?那些賊匪,可有抓到?”
李余搖頭,后又想起隔著簾子,自家公子也看不到,趕忙開口道:“未曾,那些土匪太過狡猾,拿了錢就跑了。不過,如今州府的縣衙都已經出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眉目了。”
李季風冷笑,既有那麼激靈,只怕還不好找了。
不知為何,此刻,他又想到了那趙姓書生當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場景,他總覺得那些賊匪來的蹊蹺。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到了趙懷安,甚至懷疑那些賊匪和那姓趙的有關,可仔細一想,他又覺不對。
趙懷安他不過是個書生罷了,怎會跟賊匪扯上關系,當初那批黑人作迅速,不像是賊匪,更像是訓練有素的兵丁!
李季風寧愿懷疑當初不過就是趙懷安和趙暮兄弟二人設的陷進,也不相信趙懷安有那能耐。
畢竟,那趙懷安橫豎不過是個窮書生罷了!
“公子,老太爺知道你驚了府之后,可生了好大一場氣,要不,你還是跟老太爺說說話吧?”
李季風抿:“當初我爹娘的事兒,他便沒有驚府,結果呢?老頭子老了,該清福了,總心這些干什麼?走吧,去第一樓。”
李余不知公子究竟是不是因為思音小姐的緣故才不愿回去的,想著思音小姐對公子一往深,公子又對羅娘子······他忍不住暗嘆了一口氣。
正要趕著馬車離去,李余又聽自家公子問了句:“對了,那個雙喜的,還在往樓里送筍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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