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安面凝了一瞬,終是什麼也沒說,只往前面走去。
羅婉兒看了看自己的背簍,又看了看那不搭理自己的男人,一時啞然。
兩人就這樣到了繡坊,花掌柜一看到羅婉兒,立馬就迎了出來。
“羅娘子,你那些胭脂都賣出去了,我正愁著你怎麼還不來呢,你就。”
話未說完,花掌柜才注意到羅婉兒邊還有個樣貌不凡的年人。
“這位是?”帶著些好奇,他問了一句。
“他是。”羅婉兒頓了頓,微微思忖道,“他姓趙。”
趙懷安濃眉微蹙,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
“原來是趙公子。”花掌柜多年從商,本就圓,如今雖才剛剛認識趙懷安,他臉上也滿是稔之。
還要和羅娘子引來的客人寒暄一二,冷不丁的,卻聽那年人淡聲道:“我是夫君。”
“哦哦。”花掌柜下意識連連點頭,待回過味兒來,頓時驚道,“夫,夫君?”
這個人居然是羅娘子的夫君!
羅娘子年紀尚輕,瞧著,還真不像是已嫁作婦人的。
花掌柜打量了羅婉兒一眼,見雖有訝異,卻并未否認,便知這年人沒有說假話了。
他原本覺著這年人是幫羅娘子搭把手的,只也只是略略看見了一眼,如今知道了他和羅娘子的關系,花掌柜便認真打量了他兩眼。
面前的年形頎長,面容雋,雖只穿了一素,仍難掩清雅氣度。
花掌柜開門做生意,日里就跟人打道去了,最擅看人。
只這一眼,他便覺著面前的年人是個不凡之人!
“原來是郎君,我竟也不知,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花掌柜適時笑出了聲來,他手比了個請的姿勢,客客氣氣的迎著兩人進去。
羅婉兒還沒從趙懷安的話語中回神,整個人傻愣愣的看著趙懷安,一臉懵。
記得清楚,趙懷安明明很不喜歡別人提起這個買來的媳婦兒,如今,他怎麼還主提了?
趙懷安迎著的目,只垂下眼,沉默幾許,便朝低聲說了一句:“走吧。”
羅婉兒抿,心里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測,然而,這種猜測剛冒出了個頭,就被否定了。
趙懷安是什麼人,他可是個冷心冷的野心家。
是多想了,對,肯定是!
等三人進了鋪中,花掌柜驗收了胭脂,臉上的笑意就越濃了。
胭脂一共有三百二十盒,夠他賣上一陣子了,不過,他還是沒忘記提醒道:“羅娘子,你還是要及時給我送來啊,可別讓我斷了貨。”
這才剛開始賣胭脂就斷貨,終歸是不好的。
羅婉兒點了點頭,花掌柜松了一口氣,又拿起了算盤,‘啪啪’的敲著算盤,給結賬。
“羅娘子,我暫時賣的是三十五文錢一盒,我每盒給你分二十文錢,加上之前你送來的,我一共給你六兩銀子八百文錢。”
羅婉兒沒想到他會給自己二十文錢的利頭,整個人愣了愣。
花掌柜以為不滿意價格,忙又道:“羅娘子你別看現在價格低,我這攤子上才剛推出胭脂,往后有了客源,我們再漲價也不晚。”
羅婉兒擺手,忙解釋自己對價格很是滿意。
趙懷安在一旁看著,眼見那花掌柜當真只是跟羅婉兒談聲音,并無別的念想,他也并未多言,只垂手站在的側看。
小娘子似乎極了賺錢的覺。
當花掌柜遞錢給時,那雙杏眼中滿是流溢彩,竟是說不出的好看,讓人挪不開眼的同時,還想要將這個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捧給。
拿了錢松了貨,羅婉兒和趙懷安也并未久待。
花掌柜一路將兩人送了出去,還不忘代道:“羅娘子,你可莫要忘了給我送貨。”
羅婉兒脆聲應了一句好,花掌柜笑看著這兩個樣貌皆不俗的男遠去,忍不住暗道了一句:“果真是郎才貌啊!”方才轉回去。
此刻,繡坊外頭,一個青小廝匆匆離去,徑直回了李府前院。
李府極大,堪堪分為前院、后院。
后院原本是主子們的住所,可如今,家里的東家未曾娶妻,故而,后院大多地方還空著。
他一路到了前院游廊,見自家東家正好走來,便匆匆迎了上去。
“公子,羅娘子賣了一簍胭脂給繡坊。”
李季風正要回正院,冷不丁的聽到這話,他腳步一頓,徑直就往外走去。
那胭脂,竟是做來賣的?他還以為是自己用。
連著胭脂錢都賺上了,還有什麼不會的?
李季風瀲滟的眸子里閃過了一趣味:“可見朝哪個方向去了?”
今日并不是羅婉兒和錢先生會見的時間,李季風也并未想到會來縣里,一下也拿不準會去哪里。
青小廝認認真真的想了想:“看那方向,估是要跟相公出城去的。”
“什麼?”李季風大的腳步驟停,轉頭,青小廝忙不迭道,“估著會出城。”
“不是這一句。”李季風角拉了一條直線,之前心中泛起的喜悅驟減。
青小廝本就是院中的雜役,冷不丁被東家提拔,也猜不東家的子。
他索就將一整句話重復了一道:“看那方向,估是要跟相公出城去的。”
竟是跟他相公一起來的?
和他多有誤會,自己此番過去,定和說不上幾句話,倒是無端的低了那趙姓書生一頭。
“公子,還,還出去嗎?”青小廝開口,李季風蹙眉代,“你帶胭脂齋掌柜去繡坊把胭脂全部買下。”
至于他自己······不能和說說話,看看那趙姓書生長了什麼歪瓜裂棗樣也是好的。
一旁,那青雜役丈二的和尚不著頭腦。
他沒聽錯吧?他家東家讓他帶人去繡坊買胭脂?
東家肯用他,那可是大喜事啊,只是,東家好端端的,為何要讓他去買胭脂?
要知道,李家胭脂齋的胭脂可是縣里最好的,總沒有再去別家買次品的必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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