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不好將話說的太明。
雙喜見羅婉兒當真不惱,總算松了一口氣。
隨后,兩人又閑聊了一陣,就到了鎮上。
一行人將桌椅小凳搬下了車,雙喜跟羅婉兒道了別,方才離開。
“雙喜這丫頭倒是不錯,只可惜攤上了那麼個阿,只怕日后這親事也順遂不了。”
林芝芝看著牛車消失在街頭,不由喃喃。
“還能把自己親孫給賣了不?”羅婉兒好笑,兀自搭了火,將螺酸水湯倒在了大鐵鍋中熬煮。
說來,雙喜也確實到了說親的年紀,若到時,自己還沒離開后河村,便幫幫吧。
心里正當想著,就察覺到林芝芝正朝一眼不錯的看來。
羅婉兒狐疑看,就見抿了抿,一臉認真道:“還真有這個可能!你是不知道,早些年就打算把雙喜娘賣了,誰知卻鬧出了人命。”
羅婉兒聽得這話,不由一愣,倒是沒聽雙喜提過這事兒!
“罷了,都是人家的家務事,也不關咱的事兒,你就當我沒說過。”林芝芝嘆了一聲,擰了帕子就去桌子小凳。
不多時,攤子上就來了三四個客人,為首那人剛進鋪子里就問了一句:“還送骨頭嗎?”
“送的,送的!”林芝芝趕忙應承,蕓娘則直接端了四份羊蝎子上桌,又問他們是要吃大份還是小份的。
“大份的!”之前為首那人回道,又轉而朝大伙兒道,“你們是不知道,這攤子上的骨頭也是一絕,當初,我就是朝著這骨頭來的,你們且都嘗嘗!”
四個漢子說著,一人拿了一塊,其中一人嘗出了味兒來,不由慨:“要是能來一碗酒水就不錯了。”
羅婉兒聽得這話,就讓林芝芝拿了錢去買酒,自己趁著端螺螄的空,就跟大伙兒說了有酒的事兒。
那四人驚喜不已,當下又額外了四份骨頭。
待羅婉兒將骨頭端上桌,林芝芝就抱了一壇子酒水過來,一人給他們倒了一碗過去。
“一壇子酒統共五斤,花了二十五文錢,你看著收錢就好。”
林芝芝低了聲音朝羅婉兒說了一句。
羅婉兒點頭,估著那四碗得裝一斤多酒水,便尋思著收上十文錢便可。
許是那四人的靜實在太大,一時間,攤子上又圍了不人。
其中大部分只是來吃的,部分也學著那把酒言歡的四人一般,拉了自己的好友過來,也點了份螺螄,要了一小碗老白干兒就坐了下來。
林芝芝連著送走了好幾撥人后,眼看著那些喝酒的人還沒走,忍不住低嘆了一聲。
“完了,我看就不能在攤子上賣酒,這喝酒的人得坐上好一會兒呢,若人人都沖著這酒水來了,哪兒還有什麼位置。”
對此,羅婉兒倒不以為意。
“芝嬸子,還得勞煩叔幫我再做幾張桌子。”
言語間,朝著周遭看了看,其實,這攤子還比較寬,再擺上兩三張桌子都擺得下。
若到時候生意再好些,就再買個攤位,反正一個攤位也花不了幾個銀子。
林芝芝明白了的意思,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遠遠地,又聽那喝酒的客人點了羊蝎子。
林芝芝一想到那羊蝎子是個無本的買賣,那些喝酒的客人雖是坐的久,可羊蝎子也點了不,心下方才松快了幾分。
相較之下,羅婉兒則淡然許多。
本就是才開張的生意,攤子上人氣兒高,不是壞事兒,只這桌子得趕做了。
另外一頭,周叔剛到城門口,陳婆子就嫌惡的掀開了車簾子,車下跳。
雙喜隨后下車,本還想跟周叔道謝,就被陳婆子給拽走了。
“你可千萬不能聽信羅婉兒的話!”陳婆子一邊叮囑著,一邊又嗅了嗅自己上的味兒。
上也不知從哪兒沾了一子臭味兒,先前只顧著跟人斗了,倒還不覺得,如今只聞著這味兒,就難。
仔仔細細的在雙喜上嗅了嗅,赫然發現,雙喜上也有了一子臭味兒,不由皺眉。
“老周頭那牛車可真臭,要不是我這腳不便,我還真就不想坐了!”
陳婆子碎碎念著,眼看著雙喜還不答話,忍不住哼道:“你聽見沒,若有機會,一定要往李東家面前湊,湊的越近越好!”
人家李東家可金尊玉貴的主兒,雙喜若讓得了李東家的青眼,日后,想要什麼富貴日子沒有?
之前,聽到羅婉兒那麼讓孫離李東家遠些時,就早有不滿了。
“我看,就是怕你過了好日子,日后,將給比下去。”撇著,陳婆子沒好氣的哼哼了一聲。
雙喜聽不得這話,卻又說服不了阿,索就閉不言。
陳婆子只當謙順聽話,心下滿意,又拿趙金銀作為榜樣鼓勵了一番,方才作罷。
待兩人到了第一樓,就跟賬房說明了來意,那賬房看了看雙喜和陳婆子,兀自問了一句:“哪兒的人?”
“后河鎮。”陳婆子雖是不明,但還是點頭哈腰的回了一句。
賬房抬了抬眼皮,就讓人去后廚的人驗貨,陳婆子沒想到一切會這麼順利,正覺高興,就見胖大嬸和黃有全跟著那后廚管事兒走了出來。
雙方目對上,都面敵意。
“雙喜,你也來賣筍干,你會做筍干嗎?別到時候發霉了,或者起了斑點,把人吃出問題來。”
胖大嬸見不得別人搶營生,直接先發制人。
陳婆子也不落后,直接反相譏道:“你不也是頭次賣筍干嗎?誰不知道你的?你在我面前裝什麼裝?”
胖大嬸又氣又急,只怕第一樓聽信這話,再不愿收的貨,當下又哼道:“黃有全,把這老虔婆給我拉出去,我們找楊里長評評理!”
黃有全是個怕老婆的,胖大嬸說什麼,他便做什麼。
一時間,前廳里你追我攆,拉拉扯扯的,好不混。
李季風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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