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日那事兒,可是傳遍了整個青河縣的。
而且,張端長這麼大以來,還是頭一回見到李季風挨打,他想忘記都難!
“明明就是!”張端回頭,想把羅婉兒請上來對峙,結果,人家早走了。
錯愕間,又聽一旁傳來了好友涼颼颼的聲音:“看這況,我還真沒辦法割了,畢竟,秋水姑娘深得我心啊。”
秋水姑娘是怡翠樓的頭牌,張端早就中意了,偏那秋水姑娘是個有才的,想為的知己,還得靠本事。
眼看著李季風了怡翠樓,張端哪兒還敢繼續剛剛的話題,忙又跟了過去。
“季風,你等等為兄!”
眼瞧著那兩個紈绔子走了,羅婉兒方才準備從巷子里出去,就聽后傳來了一道狐疑的聲音。
“姑娘果真來了這兒!”
這聲音,是錢先生的!
羅婉兒心中激,一回頭,就見錢先生不無愧疚道:“今日遇上點事兒,倒是耽擱了,一回來我就去了酒館,結果,姑娘竟走了。”
他知道羅婉兒不可能就那麼走了,本是試著找找,結果,還真就在怡翠樓門口看到了羅婉兒。
錢先生驚訝之余,不免暗嘆:小娘子倒是個膽大的,竟跑到這地兒來了。
“我聽人說先生你遭了難,這才專程來尋你的,你可還好?”
羅婉兒聲音急切,聽得錢先生心中一震。
之余,他又怒道:“哪個長舌婦,居然在背后說胡話。”
還將小娘子引到了這兒來,要是沒什麼事兒還好,有什麼事兒,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羅婉兒便將那大娘跟自己的話重復了一遍,錢先生聽后,眉頭凝了又凝,終忍不住開口。
“姑娘你就放心吧,我還想跟你說個好消息,怡翠樓和我們正式合作了,和花樓不同,怡翠樓不分咱們的賞金,還有一家大書坊也找到了我,想讓我將紅樓出書。”
錢先生說著這話,眸眼發亮,又征求的朝羅婉兒看了去,只等羅婉兒答復。
羅婉兒沒想到還會有人找錢先生出書。
說實話,就沒想過將那些名著以書的形勢帶到這個時代,那不是剽竊嗎?
可轉而一想,這個時代本就是歷史上不存在的時代。
若真能將那些經典引到這個時代,讓古人先賢得到他們應該得到的敬仰,那是不是也很有意義?
錢先生見羅婉兒不說話,便引著羅婉兒到了街尾茶棚中小憩,只等慢慢考慮。
羅婉兒想了許久,終是答應了錢先生。
倒不是為了錢,而是因為紅樓是一個好故事。
想將大觀園里的人和故事展現給大家,想讓紅樓被更多的人知道!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署名。
“實不相瞞,這《紅樓夢》本是一位已故的曹先生所著,即便是書,也必須得留下曹先生的名諱。”羅婉兒叮囑道。
錢先生忙不迭答應,他倒沒有多想,只怕羅婉兒后悔,忙又跟說起了細節之事。
只說待他和書局定下來,便著手寫初稿,等下次來時,便可幫忙矯正。
羅婉兒也是這麼個想法,兩人又說了一陣隨后的章回容,錢先生掏了一個錢袋子給。
羅婉兒倒也沒避諱,只當著他的面看了看,眼瞧著里面裝著三個銀角子,不免錯愕。
三兩銀子,這里面可有三兩銀子!
錢先生看出了的想法,忍不住笑了笑:“我們剛和怡翠樓合作,倒是沒多錢,以后只會越來越多!”
羅婉兒收了錢,心下高興不已,又和錢先生聊了一陣,適才離開。
兜里的三個銀角子,讓羅婉兒大喜過。
想著還差幾百文錢就湊夠了十兩銀子,腳下的步子也輕快了許多!
幾百文錢而已,興許,加上繡坊中的分,就夠十兩銀子,就可以跟趙懷安攤牌了!
羅婉兒甜滋滋的想著,直接就往秀坊中走去。
此時,街道上沒什麼人。
一路到了秀坊,花掌柜就如往常那般迎了上去,只不過,他一張臉格外復雜。
雖有熱絡,更多的則是憾和擔憂。
羅婉兒敏銳的發現了花掌柜的異常,不由斂了自己的心思,順口問了一句:“花掌柜可是遇上了什麼事兒?”
花掌柜見明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心道可不是我遇上了事兒,而是你自己遇上了事兒。
沉默了一會兒,花掌柜試探道:“姑娘可認識李季風李東家?”
羅婉兒挑眉,瞧著花掌柜這神,有了不好的預。
花掌柜又嘆了一口氣,既是話都說開了,也沒有再瞞著的道理。
于是,他就將事始末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末了,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姑娘可是和李東家有仇?”
這可是事的關鍵!
羅婉兒的花樣子和圖稿都格外好看,若是不能和合作,實在是一大憾。
不過,和李東家之間只是生了一點誤會,那便什麼都好說。
終歸,找李東家將事說清楚,往后,他們還是可以繼續合作的。
可羅婉兒卻是徹底怔住了。
只懷疑自己聽錯了,可花掌柜那面,又明明白白的提醒了自己沒聽錯。
一子憤懣從心底漸漸生出,氣不打一來。
“李季風他莫不是腦子有病!”就因為沒占到便宜,就針對!
不收筍干,還覺得能理解,畢竟第一樓是他的,可他的手居然還到了繡坊中來。
這未免也太小人了些!
原以為,他不過是紈绔風流了一些,誰知道,這人人品還有問題!
“噓,姑娘,你可小聲些。”花掌柜輕噓了一聲,連忙往外頭看了看,額上漸漸起了一層冷汗。
李東家是什麼人?
他們這些小攤子還得仰仗著李家,這要是讓李東家聽了這些話,他這個繡坊掌柜,還不得被牽連!
可偏偏,怕什麼就來什麼。
他才剛完冷汗,就見外間,風度翩翩的李東家,噙著一抹古怪笑意,緩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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