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兒一看到趙懷安過來,頗為詫異,但只片刻,又朝他笑了笑:“懷安,來吃柚子糖。”
趙懷安凝著眉歡眼笑的樣子,不竟想,以前怎麼沒發現竟這般笑。
“快啊,大哥,快來嘗嘗大嫂嫂做的柚子糖!”青姐兒又催了一聲。
趙懷安從不吃糖,可依舊是緩步過去,往陶罐里拿了一塊柚子糖塞在里。
“怎麼樣?”羅婉兒仰頭看他。
趙懷安只覺口中一片甜膩,偏這甜膩中又著一子柚子的清香味,味道倒是不錯。
趙懷安正要點頭,就見正朝他看來,那羽般撲閃撲閃的睫下杏眼含,似有萬千期待一般。
趙懷安心下一,沉聲道:“好吃。”
羅婉兒察覺到趙懷安的眼尾似多了笑意,不由眨了眨眼,又朝他看了看,結果,發現自己沒看錯!
趙懷安似乎真的在笑!
難不是因為柚子糖的緣故?
羅婉兒想了想,若是大臣當真喜歡吃柚子糖,以后就多做些,反正也快離開趙家了,走之前,好歹也得跟他好關系不是?
人說士農工商,這個朝代,但凡家里出個讀書人,都是極有面兒的事兒了,更別說出個權臣了!
若是能給未來權臣留個好印象,對而言,絕對只有好,沒有壞。
一想到此,羅婉兒正想再狗一回,問問他是不是喜歡吃柚子糖,就聽趙懷安問了一句:“你不洗嗎?”
羅婉兒愣住了。
趙懷安這是嫌臭?
忽就想起,原書中,還寫過他和主的初見,當時,他差錯的捎帶了主一程,面上和氣有禮,結果,人家一下車,他便讓人將馬車里的所有東西全部扔了!
雖然,書里沒有明顯說他有潔癖,可這還不夠明顯嗎?
他可能確實是嫌臭。
這個認知讓羅婉兒很是郁悶。
下意識朝自己上聞了聞,自是聞到了一大子螺螄的味兒。
雖然,早習慣了這味道,也并不覺得這味兒有多臭,但人在屋檐下,沒道理跟未來權臣過不去。
干干一笑,羅婉兒兀自道:“還真是有點,青姐兒先洗吧,我收拾收拾灶臺。”
趙懷安默然看他,心下也有些凝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問了那句話,后來一想,既是忙了那麼久,也該早些洗漱休息。
倒也不覺得自己那句話問的有何不妥了。
只是,他沒想到,羅婉兒竟有那麼多細微的作。
“大嫂嫂,你先洗吧,我晚點在洗。”青姐兒說著,又拿了一塊柚子糖放在里。
柚子糖真好吃啊,大哥和大嫂嫂瞧著也極為要好,大哥都關心大嫂嫂了。
是不是說,大嫂嫂很快就會搬去跟大哥一起住了?
雖然,也舍不得大嫂嫂,可娘都說了,大嫂嫂該跟大哥睡一起,不能搶了大哥的媳婦兒!
青姐兒閉著眼睛,甜滋滋的想著,就聽自家大嫂嫂嗔了一句:“快去洗,小家伙不早點睡,以后長不高。”
青姐兒和業哥兒一聽到長不高這樣的字眼,整個人都不好了。
偏羅婉兒又恐嚇了一句:“糖吃多了,也不行,牙齒會變耙子,田狗剩也會笑你們!”
這話是真的起了作用,青姐兒和業哥兒依依不舍的看了看陶罐子,就各自去洗漱了。
羅婉兒捧著柚子糖,本還想問問趙懷安要不要吃,結果,一回頭,方才發現趙懷安不知何時已經回屋了。
愣了愣,神郁郁的往自己上聞了聞。
真的很臭嗎?
唉!居然因為這個被男人給嫌棄了,雖然,對趙懷安沒有什麼想法,可,可好歹也是個正常。
這很傷的自尊心的,好吧?
待蕓娘從屋里出來,羅婉兒將柚子糖拿給蕓娘嘗了幾塊,娘兒兩又說了會兒話,羅婉兒方才回屋洗。
秋日里已經有些冷了。
羅婉兒了外衫,只穿著小隨便了幾下,就覺上冷起了一層皮疙瘩,不由念起了那些電視劇里的木桶浴來。
索天道冷,也沒出什麼汗,大致了幾下,就草草穿上服。
“大嫂嫂,你冷嗎?”青姐兒趴在木板床上,擔憂的看了羅婉兒一眼。
“不冷。”羅婉兒臉不紅氣不的騙著孩子,心里則苦的不行。
想冬天還沒到呢,就冷這樣了,寒冬臘月里可怎麼熬?
不行,往后一定要整個大木桶,大不了多燒幾鍋水,總比這大冷天的凍好。
穿好了服,羅婉兒端著木盆,正要開門,就聽青姐兒問了一句:“大嫂嫂,你什麼時候搬過去和大哥一起住?”
羅婉兒聽得這話,手上一抖,差點沒把盆子甩出去。
為免青姐兒再說些唬人的話,羅婉兒佯裝怒氣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能過問這種事,不然,我要生氣了。”
青姐兒抿著,頓時就有些怕了。
自從大嫂嫂變好了以后,都忘記,大嫂嫂也是有脾氣的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大嫂嫂一眼,更不想讓生氣,索就背過了去,閉眼裝睡。
反正大哥脾氣好,過陣子去問問大哥就了,指不定,大哥早就想大嫂嫂搬過去了,只是不想跟搶人而已。
羅婉兒見小家伙消停了,總算松了一口氣。
院里黑漆漆的,將水倒在了院壩里,就要回屋,冷不丁,就看到灶下還坐著一個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懷安。
見他正退著灶膛里多余的柴禾,一時間,有些局促。
睡的耳房正好挨著灶房,青姐兒聲音也不小,也不知道他剛剛到底聽見青姐兒的話沒有。
不過,聽見了也沒事兒,只要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反正對趙懷安沒想法,趙懷安對也沒想法,等月底前湊夠十兩銀子,他們的關系就能恢復正常了。
羅婉兒想著那個畫面,不竟眉開眼笑。
“你,你還沒洗吧?”問著話,將木盆遞到了他面前,“快些洗了,早些休息,念書虧子,你還是得將養好才行。”
趙懷安將子小意溫的樣子看在眼里,眸又暗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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