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嬸,里正爺爺過來找你,在門房等著了!”
晏天玨遠遠地扯著嗓子招呼,葉楠愣了一下,還在想這老頭找干嘛來著。
晏天見葉楠發愣,忙推了一下,提醒道:“阿娘,里正爺爺難得上別人家,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您先去吧,我們去看著后灶房就好了。”
“好吧!”
葉楠對姜里正還是有些好度的,所以也就沒多想,直接先去了門房。
如今這新院子,也只有門房還算拾到的干凈,招待一下鄉里鄉親也是足夠了。
葉楠一到,也不客氣,直接詢問姜里正的來意。
姜松先是說了一堆憂愁的話,最后才說到重點,反正就是想引山里的水下來,解決一下三里小西。
葉楠聽了,覺得他是里正,有這點想法,也很正常,只是吧,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的。
于是,葉楠將自己的擔憂說了,甚至連朱老實來找他,以及朱老實的份都說了。
最后,葉楠也還嘆氣,“里正叔,我知道你心疼莊家,也擔憂村民,可不引水,至有一半以上的人是自由的;可引水后了?咱們村有朱老實這樣的人,萬一引來了軍隊駐守,這里就是大型的監獄。”
姜松愣住了,雖然主子那個假份,所有人都知道,可能想到這麼遠,這葉家的人還真是不簡單。
果然真如主子說的那樣,他就算來了,也搞不定葉楠這個人。
姜松故作愣怔,遂明知故問,“你的意思,引水有禍,不引水也有禍?”
“嗯!”葉楠點點頭,還問道:“姜叔,這事可不小,您老可得想清楚了,能不能理好?”
“這……”
姜松能怎麼理?如主子所料,他什麼都答不上來,了手,故意嘆氣,“朱老實真的找你了?”
“嗯!”葉楠不知道姜松的心思,點頭應著,還笑道:“他的份如果是真的,或者有心,那麼這里更加不安全,所以姜叔可得想清楚了。”
“哎!”姜松再度嘆氣,緩緩起,“走吧,我帶你去問他。”
不是,帶去干嗎?
又不想牽扯……
等等,如果真的造反,還真有點興趣,只是吧,如今有四個孩子,功還好,萬一不功……Μ.166xs.cc
算了,先去了解一下吧!
葉楠應下了,跟兩個兒打了一個招呼,便跟著姜里正去了下游朱老實的家。
從這里到下游,走了兩里路,姜里正愣是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來到朱老實的院子門口,他才看著葉楠,一臉嚴肅說道:“小六家的,我知道你說話沒個正形;但是進去這個院子后,多給我注意點。”
切,不就是皇帝的窮親戚嘛!
有啥好注意的?
這還沒當皇帝了,就開始擺譜了;要是當了皇帝,那還得了?
不是,姜里正這話幾個意思?
難不他知道什麼?
看來這小西真的藏龍臥虎啊!
葉楠上應著,進去后還是我行我素,只是當看到姜松行禮的時候,也不自覺地跟著頷首……
“行了,們都出去了,這里沒有外人。”
朱老實打斷二人的見禮,便看著姜松冷道:“不是說了,能理好,你不用來這里嗎?”
“主子,老奴理不好。”
姜松再度抱拳頷首,將葉楠說的話,如實復述一遍,還說道:“六娘子擔心有二:一,不引水,馮二秋那邊會引水,會抓勞役,主子和幾位公子也不能幸免;二:如果引水招禍,崔千戶來鎮還好點;可如果是金副千戶來鎮,那就完了。”
“呵呵……”朱老實淡淡的笑著,看向葉楠,“六娘子,你覺得我找你引水是為何?”
“廢話,自然是要兵了。”
葉楠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姜松就猛地回頭,瞪了一眼,“好好……”
“無妨!”朱老實打斷姜松的話,沖著葉楠再度笑了笑,“那麼六娘子覺得,這兵如何要?”
“一個千戶,還只管著一半的百戶,你就算要兵也沒多。”
葉楠不屑,甚至覺得他們是驚弓之鳥,太過謹慎,這樣的人,想要造反,簡直比登天還難,癟了癟,“拿著一兩千的兵,連個縣城都別想弄到手,有什麼用?”
姜松氣得老臉通紅,指著葉楠,“你……你胡說什麼啊?”
“噗!哈哈……”
朱老實瞬間被逗笑了,連連罷手,遂問道:“那六娘子覺得我要兵來干嘛?”
葉楠也不避諱,直言:“得看你這位皇帝的窮親戚,野心有多大了。”
皇帝窮親戚?
這人胡說八道什麼啊!
姜松剛要反駁,“什麼皇帝的窮親戚?”
朱老實臉一沉,那張老實的臉瞬間不復存在,換上的卻是不怒自威的天家容,震懾人心。
姜松瞬間閉了,可是他很心酸,他的主子,可是真正的皇族啊!
還是開元帝的六皇子,榮盛皇帝的親弟弟,當今皇帝的親生父親啊!
怎麼能算皇帝的窮親戚啊!
當年開元帝一心為天下,殫竭慮,完全不管后宮。
趙皇后因有三皇子,仗著位份,利用爪牙顧甄,用各種手段,讓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先后‘薨逝’,弄得后宮妃子都不敢爭寵。
蘇惠妃一朝有孕,就被趙皇后切關注,好在一胎龍,為了保住主子,蘇惠妃只上報了公主,讓他帶著主子,逃到了被賜皇姓的有功之臣家里,總算保住了主子。
后來,二皇子登基,為榮盛帝。
本以為大局已定,卻不想曾經的趙皇后,如今的太后殺戮過重,牽連榮盛帝,導致榮盛帝空有后宮三千,卻無一子一。
這時候,趙家跟顧家也斗得厲害,顧甄老狗查到主子的事,將蘇太妃藏了起來,威脅主子出一王子,并用莫須有的罪名,將他們流放到顧家天下的益州,看管了起來。
要不是薛姨娘周旋,將他們安排在這里,他們早就死在遂縣的鹽堿之地了。
如今天下,看似趙家和顧家平分秋,可實際卻是趙家一族的天下。
這普天之下,知道主子是開元帝的脈之人,除了他、魏世子和蘇太妃,便是主子的死敵,顧甄那個閹狗了。
就算王妃和幾位側妃,甚至寵的薛姨娘,們都不知道。
要是可以功,說了實話也未必不行啊!
只是當年魏國公那麼厲害,都因為知道這事后,全家被牽連,如今他們可真的不敢冒險啊!
葉楠不知道姜松想什麼,但看著朱老實的臉,也是震驚不已。
自認為自己不怒自威,可在這位面前,真是小巫見大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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