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個？

聶知遠險些沒反應過來，但他馬上就意識到了，湯靖遠說的是誰。

“靖遠，你是說姑母？”

聶知遠知道聶輕眉和湯靖遠的關系不親近，但沒想到不親近到了這個地步，連娘都不愿意喊一聲，而是稱呼自己母親為。

湯靖遠面上的表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從肅州回京城，為什麼不住在聶府里？”

聶知遠震驚地看著湯靖遠一眼，言又止，半晌才忍不住問道：“靖遠，你該不會現在還不知道吧？”m.166xs.cc

……

“季先生，那明晚約好一起喝酒？”

太學門口，幾個進士科的先生結伴走出來，一位先生沖著季文彬發出邀約。

季文彬滿口答應，“好好好，明晚我做東，不醉不歸！”

那幾個先生驚奇道：“咦，季先生居然答應了。都說季先生娶了新夫人，就怕回去河東獅吼，沒想到還能出來與我等一起玩樂。”

季文彬見他們說起聶輕眉，忍不住替聶輕眉辯解，“倒不是我夫人不讓，只是前陣子畢竟心有余悸，便干脆待在家里算了。”

太學的先生們都知道，柳霜算計季文彬的事，明白季文彬指的是什麼。

只不過，也沒人會去揭季文彬的傷疤，眾人紛調笑：

“是我們想錯了，人家新婚夫妻自然是里調油。哪有時間同我們這些臭男人出去，有時間自然回府陪夫人啊。”

“說的也是，我之前還以為聶夫人子強勢，沒想到子卻這般溫。”

“那也是對待季先生這樣的人，換是咱們誰搭理你……”

季文彬臉皮子薄，被幾人開了幾個玩笑，雖然上不示弱，但臉卻紅了一片。

幾個先生開夠了玩笑，紛紛上了自家馬車。

季文彬走在最后，正要朝自家馬車走去，忽然從角落里竄出來一個人，猛地給了他狠狠一拳。

季文彬哪里得了這一拳，直接栽倒在地上。

等到沈清得知季文彬挨打的消息趕過來時，就看見季文彬坐在椅子上，左邊臉頰腫得老高，就跟蒸饅頭似的，連哀嚎都含糊不清起來。

旁邊的大夫正拿著藥酒，給季文彬臉上上藥，聶輕眉則站在一旁一臉擔憂。

“聶姨，我爹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忽然被人打了？”沈清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季文彬的傷，就知道對方用的力氣不輕。

聶輕眉還沒開口，一旁的車夫趕說道：“姑娘，小的那會正在車旁等著老爺，忽然就從旁邊沖出來一個年輕公子，往老爺臉上打了一拳。小的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已經丟下老爺跑了。”

沈清問道：“那你看清了，那年輕人長的什麼模樣？”

車夫連連點頭，“看清了，看清了。大概比老爺高半個頭，劍眉星目的，穿著一藍裳，腰上還掛著一只白玉佩。小的有心去追，可他跑得實在太快，又擔心老爺便只能讓他溜了。”

“您可記得，您什麼時候得罪過這麼位年輕公子了沒？”沈清轉頭問季文彬。

季文彬捂著嗚嗚嗚的，“沒有啊，我見過沒見過他，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沈清一陣無奈，就不該問季文彬。季文彬得罪的人海了去了，誰知道這是哪家的親朋好友。

兩人說著話，沒注意到一旁的聶輕眉變了臉，一臉抱歉地看著父二人，“清清，今日打了你父親的人恐怕是靖遠。”

聶輕眉與湯秉兼和離時，曾經問湯靖遠，要不要跟一起回京城。

湯靖遠在聶輕眉這里得到絕不可能留下來的答案后，選擇了留在肅州與湯家人一起生活。

聶輕眉離開之前，給湯靖遠親手做了幾裳，其中就有一件藍的綢緞裳。至于那塊白玉佩，則是湯靖遠十二歲時，聶輕眉送他的生辰禮。

車夫一說，聶輕眉就想到了對方的份。

季文彬愣住了，“居、居然是靖遠，那沒事了，小孩子不懂事，下手沒輕沒重的。等他大一些了，也就明白你的苦衷了。”

對方是自己的繼子，季文彬能怎麼辦，只能忍了這一回唄。

沈清看了季文彬一眼，沒有發表意見，如果對方是湯靖遠，那確實就合理多了。

聶輕眉親的事，沒有通知肅州任何人，京城的消息一時也傳不回肅州去。湯靖遠來了京城，忽然發現母親嫁人了，當然會對季文彬產生敵意。

“不小了，清清十七歲的時候都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聶輕眉卻不同意季文彬的說法，“是我從前一直忙于軍中事務，疏忽了他的管教，才讓他養今日這種脾。我這就派人打聽打聽，湯家在人京城什麼地方落腳，你傷得不輕，不能因為他是我的兒子就這麼算了。”

不得不說，聶輕眉的決定確實令人佩服，畢竟湯靖遠可是的親生骨。如果這世上的人都能如聶輕眉一樣認理不認親，恐怕也沒有那麼多家庭矛盾了。

老俞連忙道：“夫人，我這就打聽去。”

沈清聽他們的意思，是還不知道湯家人住進聶府的事，急忙喊住老俞，“您不必去打聽了，我知道湯家人現在住在哪里。”

沈清消息慣來靈通，聶輕眉也沒怎麼驚訝，只是詢問沈清湯家人的住。

沈清頓了頓，還是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湯家人進了京城后，這兩日都住在聶府。”

“住在聶府？”老俞驚呼出聲，不敢置信地問道，“是靖遠爺住在聶府吧？”

“是湯家全家都住在聶府。”沈清頓了頓又補充道，“包括湯秉兼的新婚妻子。”

聶青梅最終還是坐上了馬車回聶府，沈清正好同路，又怕聶輕眉一個人落了下風，便索跟著聶輕眉一同前去。

反正現在是聶青梅的繼，這別人家的家事，也能厚著臉皮管上一管。

順便見識見識那個湯靖遠是吃什麼長大的，這麼好的母親不跟著，非要待在湯家那種地方，都打到季家臉上來了，季伯禮和季文彬不方面和他一般見識，沈清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