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娘說實話，你和顧公子是不是有啥？”

張秀娥問出這些話，沈清一點都不意外。

自己娘的子自己清楚，沈清和顧含章確認關系，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張秀娥，就是怕張秀娥太過張。

正琢磨著找個合適的時機，把兩人的關系和張秀娥明說。可惜，這種東西就像月份大了的肚子，是怎麼也遮不住的。

“娘，我是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沈清干脆直接承認，“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怕們家門第高瞧不起人，怕我以后委屈。您放心，我現在就是和他，要是他以后不合我心意，我就離了他另找一個更好的。”

張秀娥是不大同意沈清和顧含章，顧含章世太好了。

可還沒來得及把反對的話說出口，一個個驚世駭俗的觀點，就接連在耳邊炸響！

什麼就是和顧含章？什麼不合心意，離了他找個更好的？

張秀娥當然不會承認自家閨學壞了，自己上掉下來的千好萬好，都是顧含章把沈清教壞了。

沈清沒空琢磨娘的小心思，土灶開灶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時運來了。

金澤鎮縣令到廣聚樓去了一趟，對廣聚樓的鯽魚湯贊不絕口，本來還只在書院和廣聚樓有名氣的鯽魚湯，一下子紅遍了整個金澤鎮。

“你們的菖怎麼賣？我聽人說，廣聚樓的菖鯽魚湯，就是從你們這里買的？”

“未免也太貴了吧！這又不是什麼稀罕的香料，算了算了，還是不買了！”

這些天，云來村陸陸續續有人來問菖，但大多數人都是空手而回。

二兩銀子一斤的菖，除了大酒樓很難有人能接這個價格。

偏偏生產了這麼多菖，沈清還是一點都不肯賣。白白放走這麼多客人，不說里正父子，就是尹紅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

“說好了降價呢？怎麼還按二兩一斤賣？”鄭德首先忍不住了。

尹紅也覺得有道理，不賣的話生產那麼多做什麼？他就不信沈清要留著這些菖發霉。

沈清這麼做自有的道理，現在的菖看起來雖然多，在沈清心里卻遠遠不夠。一件商品的定價也屬于商業機，并不想太早暴菖的新價格。

現在的菖風頭正盛，要是貨跟不上來，那可是要損失很多搖擺不定的客戶的。畢竟這東西又不是油鹽醬醋，天天都要用，稍微一耽擱，買家的熱可能也就下去了，可不得捐失不銀子？

里正一家在村里干活，沈清和尹紅忙著則忙著鎮上村里兩邊跑，和酒樓飯館談菖的生意。

然而，這次卻沒有沈清想象中那麼順利，去給找人談生意時，不小飯館的老板表示自己已經買到菖了。

“不信你們可以自己去看，賣菜那條街上一溜都是，還賊便宜！”

一個飯館掌柜說道，他可不知道什麼樣的菖鯽魚湯好喝，現在滿鎮子的飯館都是這道菜，他們搞搞樣子差不多就行。

他們又不是廣聚樓，做的菜本來就差一截，給客人嘗嘗鮮就行！

沈清帶著尹紅到那邊一看，發現還真如飯館掌柜所說，大街兩邊多了不擺小攤的人，賣的都是菖，除了幾個不認識的，還大多都是面孔！

這個時候通訊并不發達，一個地方發生的新鮮事，可能要過好一段時間才能傳到另一個地方去。

金澤鎮其他地方的人，還只知道做魚湯的香料菖，只有云來村的人知道菖是啥，還地在自己家里做了出來。

尹紅仗著生臉孔，到一個攤位前用手一，菖沒磨好，指腹都能到的糙！

兩人暫時也不談生意了，回了村里在村口遇到里正和鄭德，就直接把事說了。

“他們真的干這事了？”鄭德吃驚不已。

沈清收菌子竹筍時，他們家蓋土灶時，哪樣不是村里人優先。一整個村子這麼多人，誰家沒收過他們的好？

可現在有了點利益，他們就把這些事忘到了腦后，地也要自己做了菖，到鎮上搶他們的生意！

“可不就是？”尹紅也氣得不輕，他在村里待了沒幾天，沈清是怎麼對待村里人的，他都看在眼里。

他雖然不是個謙謙君子，卻也知道什麼錢拿得，什麼錢拿不得！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看見幾個人背著麻袋從外頭走來，除了那幾個在鎮上擺攤的，還有什麼人？

遠遠地看見這群人，鄭德就著拳頭站了起來。

沈清趕勸道：“德叔，別沖。”

等到那群人走到面前，沈清才發現這群人里多了一個沈文榮。

看見沈文榮，沈清總算明白，原來村民們的菖是從沈文榮那里拿的。就說村里人的速度不可能那麼快，原來是沈文榮幾個搗的鬼。

對于老沈家的人，鄭德是理也不想理，他更在乎的是為了幾個錢就跟沈文榮弄到一起去的其他人。

“你們這麼做會痛嗎？你們捫心自問，清清收了你們多菌子竹筍？”

沈清收菌子和竹筍那都是公道價，從來不會缺斤兩。

村民們被鄭德質問，紛紛低下頭，他們確實對不起沈清。

“清清一個小丫頭，這才多久就有了新宅子，又蓋了那麼大一座土灶。我們也是人，也想吃得好穿得好有啥錯？”

“菖不是什麼方，誰家都能做。我們又沒沒搶，憑啥我們不能賣。”

也不知道是誰先起了頭，幾個村民紛紛附和。

心虛的人總是喜歡替自己找借口，找到能夠說服自己的借口后，反倒比苦主更加得理不饒人。

“說的對，憑啥你們能賣，我們就不能賣？你們這麼做，就是見不得人過得比你們好吧！”

可不就是見不得人過得比好嗎？沈文榮怨恨地看著沈清，如果不是沈清，他們怎麼可能丟了書院的生意？

他就不信了，沈清賣二兩一斤，他賣一兩一斤。書院的生意做不，他還不能做做鎮上人的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