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天大亮,沈文彬就收拾東西走了。
第二天早起,沈清起來和張秀娥吃完早飯,趙嬸子就來到家里把昨晚的事和沈清說了。
沈家老是這麼飛狗跳的,離他們家最近的趙家就是最直接的害者。
“秀娥,清清,你們是不知道。”趙嬸子拍拍脯,一副要心臟病發作的樣子,“昨晚我和我家那口子睡得正,忽然聽到隔壁院子里嗷了一聲,差點沒把我們直接嚇死。這得虧你們分出來過了,要不然八又要怪到你倆個頭上!”
不是趙嬸子危言聳聽,而是事實就是這樣。
張秀娥畢竟還是心地善良,聽說沈金寶挨了打,無奈地搖了搖頭,“文彬從前不這樣,現在怎麼……”
這段時間,沈文彬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一直都這樣,還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也罷。”張秀娥又要提起傷心事,趙嬸子連忙轉移話題,“金寶那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尿床呢?有沒去找大夫看過,到底是啥病?”
龍生龍生,老鼠的兒子會打。
沈金寶這是像他爹,沈文榮尿床尿到八九歲,到現在尿關把不,有時還會尿床呢。
要問沈清怎麼知道?原主可給沈文榮洗過不床單!
倒不是什麼病,都是沈老太給慣的,尿在床上還要喊乖兒子,沈金寶像他爹真是像得沒邊了。
沈清皺了皺眉頭,“放心吧,金寶的壯實著呢,沒啥大病。”
趙嬸子笑笑,“那我就把我家誠哥兒擱這了。”
沈老太昨晚還嚷嚷著要來搶房子,怕兩個人家吃虧。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給趙誠創造機會。
趙誠來了?
沈清探頭出去看,趙誠在外頭敲敲打打。袖子高高挽起,黝黑壯實的胳膊在外頭,正幫著加固前院的圈。
額上的汗珠順著獷的下頜線進領口里,累得哼哧哼哧的。到底干農活出的,比后世健房里練出來的壯實多了。
沈清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這種況盯著人看不合適,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
趙誠余瞥見沈清躲開,越干越有勁,清清這是害了!
“嬸子,趙誠哥可是酒樓的大管事,我和我娘可付不起那麼貴的酬勞!”沈清半開玩笑地說道。
張秀娥也道:“是啊,咋能讓誠哥兒幫我們干活?”
“沒事,該他干的!”趙嬸子笑瞇瞇的,“有他在,沈家人也不敢輕易來找麻煩。”
這倒是實話,趙誠功在沈清家里吃了頓午飯。
午飯過后,沈清開始心土灶的事。
住在溪邊的好就是鄰居,空地多。鄉下的地不值錢,只要不礙著別人,占點地方不會有人管。
院外靠近菜地的那一塊地勢平坦,旁邊也沒有遮擋,有足夠面積給砌灶。還于下風口,不會把熏菖葉子的煙吹到屋子里去。
買宅子的時候沈清就相中了,打算在那里把自己的“生產車間”給建起來。
“清清,你還會建房子?”趙誠聽了沈清的描述很吃驚。
以前的沈清他沒什麼印象,現在的沈清他又慕又欣賞。
沈清搖頭,“不是房子,就是一種土灶。外面用泥土夯實了當墻,有點像燒瓷的瓷窯。”ωWW.166xs.cc
沈清這麼說趙誠就明白了,村里的房子都是村民自建的,每家每戶蓋房子時都會有人去幫忙。
房子趙誠和張秀娥都會建,調好的“泥漿”混上干草就能蓋。干草村子里有的是,沙子和水溪邊就有現的,只有黏土難找一點,但他們也知道在哪能找到。
有了趙誠的幫忙,蓋土灶的進度非常快。一下午的功夫兩人就已經把泥漿調好了,又把沈清指定的那片地清出來。
接下來幾天,趙誠每天一早準時出現在沈清家門前,直到土灶完全弄好了才算完。
“趙誠哥,辛苦你了。”趙誠忙前忙后,沈清不能白讓別人干活,拿了個銀袋子塞到趙誠手里,“接下來幾天就不麻煩你了,都是輕松活,我和我娘就能弄完。”
趙誠一下子愣住了,他見天往沈清這里跑,村里逐漸有人開始議論。
沈清拿了銀子出來,說法可就不一樣了。
從前那結親,現在這結賬!
“清清,你覺得我幫你干活都是為了錢?”趙誠沒接沈清的東西。
他又不傻,他要接了沈清的銀子,人可就兩清了!
趙誠這假怎麼放得這麼久?
沈清了個釘子,只好把銀袋收回來,“趙誠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跟你趙誠哥這麼客氣,那可就見外了!”趙誠咧笑,“放心,我也幫不了你幾天,過兩天就要回鎮里去了!”
聽到趙誠的話,沈清暗自松口氣。
趙誠這架勢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別的人債沈清欠起來沒什麼負擔,可趙誠這種人債欠多了,那可是要償的!
沈清對趙誠一點都不來電,想想可能和趙誠躺在一張床上,就覺得頭皮發麻。
“娘,以后咱還是別讓趙誠哥來了吧。”送走趙誠,沈清對張秀娥說道。
“行,那娘這就把銀子給你趙嬸子送過去。”趙誠是個好孩子,但兒不喜歡,張秀娥自然也不同意。
張秀娥把銀子送到趙家,趙嬸子倒也沒說什麼,高高興興地收了。
沈清睡了個放心覺,沒想到第二一早起來,拿著鋤頭的趙誠在家的菜園里鋤草。
“趙誠哥,你這……”沈清愣住了。
趙誠笑得憨厚,“清清,你那工錢我可不能白收!明兒我就要回鎮上去了,趁著還在村里,幫你們把菜地給松一遍!”
沈清一句話沒接,直接關門進屋去了。
等里正來找沈清說事時,趙誠已經把整片菜地的土都給松了遍。
里正也聽到了村里的流言,見著這架勢也不急著見沈清了,坐在田埂上邊旱煙,邊沖趙誠招手,“誠哥兒,來來!”
趙誠扛著鋤頭過來,里正就沖他笑,“你個臭小子,這是看上清清這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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