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醒來就好,郎中怎麼說?可有大礙?”
“我們在你家叨擾已久,如今你娘又病著,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想來我們也是時候另找地方借住了。”
李延宗的思緒正發散到李延平的上,猛一聽到祁將軍說要走才積極的回了神。
“這話怎麼說呢!將軍本是來我家養傷的,結果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別說這傷還因我家人而起,就算不是那也不能這時候趕你們出去呀。”
“各位只管放心住著,短了什麼盡管開口,祁將軍對我娘的救命之恩我們無以為報,現在還將恩人趕出去,我們豈不是忘恩負義?”
“將軍千萬別說叨擾不叨擾的話,好歹也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您這話要傳到我娘耳朵里,非得以為我對將軍不敬,好好教訓我不可!”
李延宗越說越激,生怕祁將軍要走。
“記得先前你娘一直費心給咱們另尋住來著,當真不是嫌棄我們麻煩?”
“怎麼會麻煩?只要將軍覺得合適,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延宗聽了這話有一瞬間的停頓,娘一直想讓祁將軍一行搬走,這事他是知道的,但現在顯然不合適了。
“那就好。”
祁將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諾,點點頭后直接從李延宗的手里接過繃帶,幾下功夫就將傷口包扎的整整齊齊。
祁英被自家主子的這個作驚得目瞪口呆。
敢留這傷口不包扎,就為著等這句話呀?
……
江婉知道這件事已經是一天之后,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祁將軍一行,寧愿放著大宅院不住,也非得跟他們在這個小院子里,但人家于有救命之恩,提這麼點要求也并不過分。
現在更好奇的是沈知府會將被劫的事查什麼樣子。
此事江婉百分之百肯定如江樓不開關系,無奈手中沒有一點可用的證據。
“娘,還在想那天的事?既然沈大人說了一定會給咱家一個公道,您就安心養傷吧。”
一連幾日,李延睿都沒有回到書院去,專程請了假在家里陪著江婉。
“你看看我臉上的傷都結痂了,我真的沒事了!”江婉一見他又端來了藥碗,聞著那苦的味道,當即眉頭打結,“明年這時候你差不多就要考鄉試了,有這份盯著我的時間,還不如去多讀兩篇文章。”
“娘放心,這幾日請假我的功課也沒有落下,再說明年不中也還可以再考,您這子骨這回一定要養好了。”李延睿一手端藥,一手拿了餞,臉上雖然笑瞇瞇的卻堅持得很,毫沒有通融的余地。
“你先放著吧,待會兒涼了再喝。”江婉見實在拗不過他,只好采取緩兵之計。
前世江婉生病,寧愿打針也不愿意吃藥,哪怕最普通的小藥丸。卡到嚨里也似乎怎麼都咽不下去似的,特別是留在口腔中的那藥味,很久之后都依舊如影隨形。
如今更淪落到需要喝湯藥的地步,聞著那藥味兒就簡直生不如死。
“阿乖,阿生病了就要吃藥!”
“瑜哥兒這里還有餞,喝了藥全給阿吃!”
李延睿好打發,可是江婉對瑜哥兒就一點辦法沒有了。
小胖墩聲氣的,了一顆餞就往的里送,烏黑的眼珠子在藥碗和的之間來回移,擺出一副不喝藥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被一個兩三歲的小娃娃這麼盯著,江婉只覺得老臉發紅。
“喝!我喝還不行嗎!”
不得不咬了咬牙,著鼻子將一碗藥往自己的里猛灌!
那苦味由舌尖到舌再流嚨,灌進去之后江婉要死咬住牙關,才勉強控制住喝下去的藥不會再回流出來,那酸爽的滋味,簡直靈魂都會出竅。
“阿真棒!”
等江婉將藥碗的底出來,迎來床邊一眾兒欣的笑臉,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有這功夫盯著我喝藥,你們不如好好做事自己的事,讓我點心!”白了眼一眾起哄的兒,很沒好氣的道。
自從清醒之后,每日三頓藥就了酷刑一般,還是被全家人現場刑的那種。
平常言出必行的當家人,仿佛搖一變,了家里最頑劣不堪的孩。
不過這次生病,江婉也到了全家人對的關,其實苦惱之中也有一些欣,至覺自己的一腔心到底是沒有白費,家里個個都是孝順孩子。
江婉喝下藥,除了不忍拂孩子們的一片心意,其實對自己的也有一些擔心。
出事當日的形還記得清清楚楚,驚馬時的頭不過是撞了下車廂壁,如今那個創面都已經結痂愈合,想來當時也不會是多大的傷口,偏就此昏迷過去直至被人綁架都沒有清醒過來。
后來逃跑的關鍵時刻也是力不支。
自打穿越過來,江婉就一直注重的保養,正常況下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才對。
偏這幾日看過好幾位郎中,說辭全都大同小異。
“好了好了,我都喝完了,你們這回該放心了吧?”
“對了老大,我看知府大人那邊還沒消息之前,樓里跑堂、伙計,也都代一聲,千萬別落了單。”
雖然上回手幫的人只綁了,六子和富貴卻也被打暈在原地,事是因自家而起,江婉也不想無辜的人到牽連。
“知道的娘。”李延宗忙應了聲,不過他的神猶豫,有什麼話想說卻又言又止。
“酒樓出事了?”
江婉被他的神嚇了一跳。
“不是,不是,就是上回聯合各大酒商賣酒的事,可能要暫時擱淺了。”
“當初他們都答應得好好的,這幾日卻突然改口了。”
李延宗神沮喪,都是自己沒用,讓娘在病中還得跟著心。
“是所有的人都反悔了嗎?”
“不,竇家酒坊除外,竇家的東家竇家坤已經將他家的碧玉春酒親自送到咱們醉云樓去了。”
江婉對有人反悔的事倒沒什麼意外,意外的是竇家那棵墻頭草這會竟然如此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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