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昌秀酸跳腳,江婉無奈又好笑。
但不得不承認,還是個有些頭腦的人,能從李家諸多經營品種中,獨獨選擇了仿制鹵菜。
隨著天氣慢慢變熱,簡單方便,而且干香不膩,風味獨特的鹵菜,一經面市便備柳鎮居民的喜。
就算對李記來說,鹵菜目前也算是比較大的利潤增加點。
“這就是個家常菜,你要說誰了誰的手藝,還用得著說嗎?大家一嘗不就都知道了?”江婉回視著,“做生意各憑本事,我也不計較你盜我家的菜品了,只是這個李記的字號你不能再用。”
王昌秀慪得要死,自從江婉出現,幾句話的功夫,就將準備了好久的一場大戲絞了碎末,連渣都不剩了。
不僅自家的布幌子被拿走,連客人也全都跟走了!
明明王昌秀覺得自己是很厲害的一個人,可偏偏被江婉三兩句說得有種無地自容的覺,就是回不去。
“走,咱們去別賣嘛,又沒說不準咱們做生意!”江茂財的目掃到一直盯著自己的李延宗,兩條都有些發。
雖然他比李延宗大好幾歲,但他做為家里的獨苗,自便被家里的人保護得極好,從沒跟人過拳腳的,剛才只是跟李延宗比劃了下,到現在仍然發憷。
“屁,客人都跟走了,誰還來買咱們的菜?”王昌秀的心里比江茂財明白多了,瞅著攤子上剩下的鹵菜十分糟心。
當初要做生意的是,可一連出了三天攤,不僅沒賺到錢,怕是連本錢都要蝕進去了。
“你說什麼!賣不出去不是你做的不好?”江茂財本就一肚子火無發泄,王昌秀的口不擇言簡直就是往他的槍口上撞,當即騰的一下就起,一雙眼像要吃人似的盯著王昌秀。
“是我做得不好嗎?”平常王昌秀是不敢跟江茂財頂的,但眼看著生意要虧,回去也是沒法代,這個鍋一定要先甩出去。“還不是你們江家人給的方子不行!”
“都一樣的方子,為什麼行你就不行!還敢犟,看我不打死你個敗家婆娘!”
“……來啊來啊,今天不打死我的不是男人……”
“……”
圍觀的人都是被這兩家的生意糾紛給吸引過來的,沒想到最后這場鬧劇竟然變了夫妻打架!
總不能干看著兩口子打起來,被人攔阻著,這兩口子雷聲大雨點小,罵得卻很是熱鬧。
李記,趙蕓娘在得到江婉授意的那一刻,就立即將自家廚房的鹵水端了出來。
“來,來,兩文錢一碗,回去放砂煲里,蛋、豬蹄,雜、牛羊盡管往里放,大火煮開兩刻,再燜兩刻,半個時辰就可以開吃了,簡單得很!”
做鹵菜簡單也簡單,想要做好吃也不簡單。
王昌秀的鹵菜做得并沒得到髓,江婉走過去聞著那味兒就知道了,也怪不得的生意不好。
不過一文錢一個的鹵蛋卻仍然很吸引人,就在跟李記來打擂臺的短短時間里,就賣出去不。
原因就是李記的鹵菜著實要貴些,比如一個鹵蛋就貴了半文。
有錢的老饕自然不在乎那一文半文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味兒,但更多居家過日子的平頭百姓,只能支撐起偶爾嘗嘗鮮,能吃上便已覺得難能可貴,更在乎價格。
正好這批人并不是李記常客,而李記鹵料的推出,倒是填補了這方面的空白。
兩文錢一碗的鹵水,原料是相同的,自家買回去想鹵什麼鹵什麼,可不更實惠?
不大的功夫,李記的二道鹵水都賣得干干凈凈,盡賺了三、四十文的收益。
李記門前的很快平息,曾師爺全程都盯在這里,怕出子。對這個雖然格迂腐了些,卻很盡職盡責的老秀才,江婉一點都不反。
“今日辛苦曾先生了,改日讓我兒請您喝一杯水酒?”
曾師爺見到江婉就忍不住想到賣地那天,自己一不留神就著了這個婦道人家的道,當即面訕訕。
“你這婦人,要是真有心,送我一只豬耳朵下酒就好,何必送空頭人!”
江婉忙笑著讓李延宗給他切了只鹵豬耳,切薄薄的片,淋上制的辣油,炒香的花生豆子和香葉,當即香味兒就飄了出來。
看得曾師爺連連點頭,只差沒有當堂賦詩一首。
相比又重新和諧融洽的氣氛,只有一個人怔在那里像丟了魂似的。
江婉故意不去看,大家也都忙著。
江梅這時候腸子都快悔青了。
王昌秀和江茂財在店門口鬧這一出,就算是個傻子都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其實一點兒想要出賣李家的心思都沒有。
只是前些天娘又來看,說自己在家里做飯不好吃快要過不下去了,向打聽做鹵菜的方法。
江梅這段時間接的人和事都多了,也有了些底氣,想著自己曾被家里人視為一無是,如今就連娘就認可的手藝。
既有有心炫耀的意思,也實在心疼娘在家里吃苦累還得白眼,哪怕自己跟著趙蕓娘只學了個半調子,仍然對娘傾囊相助,把制作方法倒得干干凈凈。
可是誰知道,娘本不是為了自己做來吃,而是要做了來跟李家搶生意!
早要知道會鬧這種結果,當初就算被娘打死,也絕對不會說出去一個字的。
也虧得只跟著趙蕓娘學了個皮,若真將王昌秀全教會了,李家豈不是要完?
江梅想到這里渾冰冷,如墜冰窟,更不敢去看江婉。
不說人都嫁隨,嫁狗隨狗,江家和李家給的待遇,江梅都知道要怎麼選,不可能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可是婆婆還能相信嗎?
趙蕓娘忙完出來,還見到江梅這個大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傻站在那里,心里免不得替嘆氣。
都這時候了,還傻愣著干什麼,去求娘啊!
雖然娘進門時的臉就不好看,但也沒有立即發作,顯然是理解的苦衷的。
只是的腳才邁步,后立即傳來娘的冷哼聲,嚇得立即又了回去,奉送給江梅一記自求多福的眼神。
只能說這回,連趙蕓娘都猜錯了江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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