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這話說出來誰信呢?你當我第一天到柳鎮什麼都不知道!”
趙蕓娘邊說邊使勁兒將趙志雄往門外推,只是男、的力量到底懸殊,那瘦胳膊小的,哪怕拿出了拼命的勁頭,仍然無法撼趙志雄分毫。
木制的院門不僅沒能閉合半分,反倒越開越大了。
“要是我再早來兩天,怕就能看到你擺攤做生意當老板娘的樣子了吧,說什麼在婆家待,哄鬼呢!”
“怕我被李家人見著?那行,我現在就喊親家母出來待客。都是自家親戚了,有什麼不能見的?除非你這門親事,本就結得不明不白?”
“你……”
本還在頑強抵抗的趙蕓娘,聽得趙志雄這調侃的話,突然就自暴自棄的退開,仍由院門大敞。
“你真鬧得我活不下去,你又有什麼好?”
“哼,你現在活得好好的我也沒見著好啊。”趙志雄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是怎麼氣人怎麼來。
死丫頭翅膀了,就想飛出他的手掌心?能逃得掉嗎?
躲哪里不好偏躲到這鄉下來,幾十里的路,他這一路走得早沒力氣了,要不是有拿錢的念頭支撐著自己,當他多稀罕來似的。
“這麼多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辛辛苦苦的養活你,你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趙志雄對趙蕓娘來說就是一個噩夢。
自從在柳鎮上看到他,就一直心神不寧,想著鎮上白天人多他不敢輕舉妄,怕他晚上來找,特意跟婆婆回家來。
雖然也沒想能躲多久,但現在心頭一片,只想能躲一晚是一躲,至也有個想辦法的時間。
可實在沒料到這人竟然當晚就找過來了,還是婆婆在家的時候!
一個一直沉淪在地獄中的人是不懼惡魔的,要是以前的趙蕓娘,絕對不會這樣低三下四的去懇求趙志雄,哪怕去死也不能如他所愿,再被他利用。
但是自從認識了李延睿,活著的意義就不同了,哪怕前世凄慘的結局,都不埋怨李延睿分毫。
更不必說這一世,婆婆不僅不磨,甚至還會擋在的前保護,雖然每天都很忙,也很累,但終于知道了什麼是活著,想活著,好好活著!
“放過你?”趙志雄本想說怎麼可能放過,可話到邊又咽了下去,“放過你也不是不可能,我養了你小,你就要養我的老,你算算,給我折多銀錢合適。”
“只要你給我一百……不,五十兩,我只要五十兩銀子,立馬消失在你面前,就像從來沒來過一樣,神不知鬼不覺,保證李家人發現不了!”
趙志雄一直觀察著趙蕓娘的神,見開價一百時那吃驚的眼神,就知道沒戲,干脆直接砍掉一半,先拿個五十兩再說。
看來這死丫頭嫁給李秀才,果真是用了心計的!
一想到自己掌握著的把柄,趙志雄就得意洋洋,靜等結果,總之這丫頭肯定會就范的。
今后他哪里還愁什麼養老啊!
“五十兩!你怎麼不去搶。我哪來這麼多錢給你?”趙蕓娘心頭一片混。
現在真的很難堅持自己是重生了。
上一世這會兒還在婆婆的折磨,每天早起晚睡立規矩,活得很不容易,也沒有趙志雄找上門來這一出,重來一世,怎麼可能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你沒有,你婆婆有啊,快去。”
趙志雄走了這一路,本就又累又,再也沒有多與趙蕓娘討價還價的耐心。“你別當我傻,李家才在鎮上買地、蓋房子,開鋪子,不說日進斗金,那生意也著實紅火,不可能沒銀子的。”
趙蕓娘沒想到向來懶惰的趙志雄,竟然花了這麼多功夫去打聽李家。
“你都說了買地蓋房,生意也才剛開張,銀子都花了啊,還哪里有!”還想據理力爭一下。
“總之我現在就要五十兩,不然我就將你設計嫁給李秀才的事宣揚出去,看到時候李家還留不留你!”
趙志雄再次拿出酒葫蘆聞了聞,肚子里的饞蟲又在造反了,整個人都煩躁不安。
“死丫頭,算計我的時候不是很明嗎?你婆婆手里會沒錢?你不會去啊?”
趙蕓娘在他拿出酒葫蘆的時候整個人都呆愣住了,腦海中那些被打的記憶一下被勾了起來,本能的畏懼,不敢彈!
怕趙志雄,但更怕失去現在的日子。
不要給趙志雄錢,更不能讓婆婆和相公知道當初投河之事本是一場算計……
腦子里越來越,前世的、今生的,苦的、幸福的……所有的記憶全都在腦子里糾結,本來這些日子已經直起子的趙蕓娘仿佛一下被生活的重擔給垮了,整個人搖搖墜的樣子,完全像不堪重負。
但哪怕自己就要承不住,都沒有朝江婉住的屋子一眼,從沒想過接趙志雄的提議。
“李家的錢為什麼要給你?”
“當然……”
突然一聲清響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僵持不下的僵局,趙志雄本能的就要接話,可一抬頭,就見到李家堂屋的臺階上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一個人來。
“娘……”趙蕓娘兩一,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掠過:完了!
雖然不知道娘出來多久了,但一開口就知道趙志雄是來要錢的,那肯定最后他威脅自己的話也聽到了。
本來嫁給李延睿的事就令十分不喜,難得現在對才有好轉,再要是讓知道了前因后果,只怕自己真的要被趕出去了。
可是……好不甘心……
相公寫給的意綿綿的信就放在的口,可再無相見之時……
“我李家的媳婦能不能留什麼時候需由別人決定了嗎?我怎麼不知道?”江婉一見趙蕓娘那心如死灰的樣子,就知道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些什麼,干脆直接說出來省得胡思想。
“翠兒,你去找里正爺爺過來,還要樹海大叔。一個外鄉人都欺負到村里來了,是不把咱們村放在眼里嗎?”
“別,別誤會!親家母,我是這死丫頭的爹,這不來認門來了。”趙志雄還正打量著江婉,沒料到這婦人語氣如此不善,好像對自己手里的把柄也不看重的樣子,甚至還要請村里人來,當即就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