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世子府的下人如何,與沒有半錢關系,可這便宜占到孫頭上,忍不了。
如此想著,楊喜兒抬朝著學走去。
了解過了,縣試共有四場考試。
且每場考試都是相隔一日才舉行一次,這樣是為了給考留出批閱試卷的時間。
等績下來后,前一場考試通過者才有資格參加下場,且每場考試錄取人數依次減。
今日,正好是昨日那場考試公布績的日子。
盡管楊喜兒對沐小頭有信心,但到底是要親眼見到績才安心。
還未走到學,遠遠就見到學門口圍滿了人,這些都是昨日參加考試的學子。
日漸盛,楊喜兒躲在樹蔭下乘涼,等待著學子們散去。
恍然間,又不由自主想到了北懷玉。
隨即,楊喜兒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送個鐲子來算什麼事呢?
既然不敢親自出現在面前,就說明他也不敢直面這段關系。
截然如此,兩人注定是有緣無分,多想無益。
與此同時,世子府。
北懷玉正埋頭理堆積如山的事務。
小廝適時端上來一個瓷盅:“世子,這是廚房冰鎮好的銀耳蓮子羹,您喝了也好解一解暑氣。”
北懷玉接過,三兩口喝完,問道:“給師父那邊也送去了嗎?”
小廝點點頭,恭敬道:“世子放心,都送去了。”
北懷玉頷首,準備繼續理王府的政務。
他爹娘頭腦一熱說要出去游山玩水,王府那一攤子事,全都落到了他肩上。
這時,一個暗衛走進屋,朝北懷玉拱手道:“世子,龍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北懷玉手上的作一頓,連忙放下手中筆,跟著暗衛出了書房。
兩人七拐八繞,終于在一座風景秀致的園林前停下了腳步。
北懷玉快步走進拱門,又繞過長廊,總算在臨水的閣樓窗邊,看到了披頭散發,又帶著幾分仙風道骨的老頭兒。
此人正是北懷玉的師父,龍先生。
“師父。”北懷玉站在閣樓下,朝樓上的人拱手行了一禮。
龍先生瞥了他一眼,懶懶散散道:“得了,整這些虛頭腦的,趕上來。”
北懷玉聞言,立即上了閣樓。
一上樓,龍先生朝自己對面的椅子努了努:“坐,咱倆嘮嘮嗑。”
北懷玉聽話地坐了下去。
此時在他面前的,是一副還未下完的棋局。
北懷玉大致掃了一眼,順手夾起自己面前的白子,輕輕落在了棋盤上。
龍先生也順勢和他下了起來。
“說說吧,你最近不要命似的干活,是想累死自己,還是遇到想不開的事了?”
北懷玉心知自己瞞不過師父,干脆將心中的困說了出來。
“師父,我喜歡上了一個子。”
“喲,石頭也能開竅,不錯不錯。”龍先生拿起一旁的瓷盅,喝了起了冰糖銀耳蓮子羹。
“但,已年近四十,還生育了兩個孩子,是農出。”
“咳咳咳咳……”龍先生險些沒被嗆死。
北懷玉一驚,趕上前去給自家師父拍背順氣。
待龍先生緩過來后,才調侃道:“看不出來啊,你口味居然這麼重!你爹娘知道嗎?”
說著,他又自問自答道:“想來定然不知道,不然還不得把你的打斷。”
北懷玉一臉黑線。
龍先生又一臉八卦問道:“那你喜歡,相公知道嗎?你別告訴我,你想挖人家墻角!”
北懷玉深吸一口氣:“已守寡多年。”
龍先生聞言,眼中頓時流出幾分沒戲看了的失來。
“師父,我是真心慕那子,可門第家世是橫在我和之間的巨大鴻,我不愿放棄,可也不知該如何越這鴻。”
“你當真喜歡?”龍先生玩味地看著他。
北懷玉頷首:“師父,不然我放棄這世子之位,去尋可好?”
他也曾想過,待掃清面前的障礙后,再將楊喜兒接到邊。
可真要實施才發現,擋在他面前的,除了孝道,還有皇權。
隨便哪一樣,都是他無法與之抗衡的存在。
思來想去,北懷玉覺得,放棄世子之位,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龍先生白了他一眼:“你當人家那位姑娘,不對,是大姐,似乎也不對,算了,就是你喜歡的人,是冤大頭嗎?人家辛辛苦苦拉扯著兩個兒子,到時候還得養個你,你良心不會痛?”
北懷玉再次深吸一口氣:“師父,我有不產業和家底,倒不至于讓人來養活。”
“你可拉倒吧!”龍先生撇撇,“你要真敢放棄世子之位,你爹娘還不得將你手上那些存款家產薅個一干二凈,絕對讓你一不掛滾出家門,你信不信?”
北懷玉自然是信的。
但他自知就算被掃地出門,也不至于活得落魄。
且不說他早早轉移了不產業,就算他一無所有,哪怕去楊喜兒家當個幫工,也不至于死。
他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跟師父說了。
龍先生一下就抓到了重點:“還能雇得起幫工?這麼說,是個富婆?”
北懷玉失笑,點了點頭:“師父你吃的香腸泡菜以及番茄,都是出自手,在北嶺縣還開了兩家小吃店,生意極……”
“竟然是!”還不及他將話說完,龍先生就激地打斷了他。
北懷玉滿目狐疑:“師父認識?”
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龍先生被他爹北安王嚴監視著,這麼多年,從未踏出過世子府的大門。
所以,師父絕對不可能認識楊喜兒。
果然,龍先生大笑道:“不認識不認識,但做的這些味,我都吃!”
北懷玉也不由自主跟著笑了起來。
師父雖然經常以笑臉示人,但從未像此刻這般笑得開懷。
他沒法帶師父出府,只能盡可能將府外有意思的東西帶進府中,讓師父聊以解悶。
看著師父因為楊喜兒如此開心,北懷玉也莫名覺得滿足。
這意味著,他喜歡的人,得到了師父的認可。
“快說說,你們啥時候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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