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能力并不只有時間停止一種用法。
作為時間的主人,路言完全可以將某個對象的時間軸拉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例如隨時能將其他事召喚到自己旁,只需要將那的時間倒流回來就好了,本不需要用麻繩來搬運別人。
不過,這樣做雖然費時費力,但相對來說也有一個好。
那便是給了路言發泄的機會。
“我他媽的……”
孩著氣,用力拖拽著麻繩,毫不顧這樣可能會讓對方窒息的后果,狠狠地將老婦人甩在了破房子的土墻表面。
漿飛濺。
與以往的金眼眸完全不同,這一次既不像平時那樣如水面般平靜,也不像是熊熊燃燒的金烈焰。
倒像是兩盞急劇閃的夜燈。
靈能力者擁有比普通人更加強大的心靈能量,甚至足以讓他們以唯心的方式扭曲質世界,而這反映到現實便是眼眸中點亮的心靈輝。
而此時那閃的金,則在不知不覺間暗示了眼鏡心的不安定。
毆打一個沙包可沒有什麼樂趣。
孩用力攥住了老婦人的花白長發,毫不顧忌地用了中流淌的惡魔之力。
并未直接蛻變惡魔的姿態,但眼眸的邊框卻依然被金覆蓋。那只的手掌得到了倍增長的力量,輕易地將那婦人舉向天空。
“噢啊啊啊啊啊!!”
時間反向流。
作用在老婦人的**如霧氣般散去,連帶著所有殘留的藥效都一并消失。睡意也如水般消散,讓那老婦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怎、怎麼回事……呃啊!”
路言沒有給老婦人說話的機會,將用力摔在地上,隨即又高高地抬起了右腳。
和路璐這次穿的雖然不是運鞋,但也沒到高跟鞋那種地步,只不過是略微帶了點鞋跟的小涼鞋而已。
但即使是這樣,被踩到的肢也一下子膨脹起來,啪嚓一聲炸了漫天碎,稀稀拉拉地飛濺到了周圍的土墻上。
“明明他都有小悠了,現在又來找我姐姐……憑什麼啊!”
那是近乎于咬牙切齒般的話語。
孩毫不在意黑連揚起的擺,再度飛起一腳,將那老婦人的整個兒踢翻,連同這棟破敗小屋的墻壁都踢了個對穿。
下一刻,被擊穿的墻壁便被修復得完好如初。
而那老婦人的則在空中劇烈地翻滾著,直直地撞上了旁邊的另一座茅草屋。
在類似于河定村這樣的偏遠地帶,由于缺乏完善的下水道系統,人們通常會建造這樣的小茅屋作為廁所使用。
黎家大院也有類似的地方,不過那里顯然要比這個小破屋子的茅廁要干凈許多。
伴隨著飛揚的沙石風暴,睜著金瞳的眼鏡從破屋子中走出來,冷眼著那摔倒在茅廁里的老婦人。
地面還散落著許多木屑,再加上土石地面本的糙,簡直像是無數立起的刀刃一般,讓這老婦人的又增添了許多染的傷口。
不過,時間回溯并沒有歧視那老婦人,而是一視同仁地修復了表的傷勢。
就連那些飛濺出去的都重新回到了上,讓這老婦人不由得發出了陣陣驚恐的尖聲。
“救命啊啊啊啊!!”
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的預料。
這老婦人曾經還想花點小錢,從人販子手里買一個城里的人回來,但人販子卻嫌年老衰榨不出錢,不愿意和做生意。
可現在想要自己手時,卻又上了這麼可怕的事。
這個城市孩莫非是索命的厲鬼?還是洋人口中的惡魔?抑或是藏匿在后山上的神怪鳥?
“閉!!”
像是不希聽見哀嚎一樣,孩用鞋跟死死地頂住了老婦人的。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里的牙齒也接連地發出了崩斷的聲音。
“他到底有什麼好啊……呃!”
孩了拳頭,聲音中夾雜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抖。不斷地向腳下的老婦人施以重踹,實際上卻更像是單純的遷怒。
但是,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那年曾拼上命去戰斗,為了路璐和唐曉悠而重傷。他曾獨一人闖戒備森嚴的赤巒基地,也曾在考試中得到了很優秀的績,最終得以進特勤工作。
無論從什麼角度看,先前的楚輕舟都確實是一個優秀的人。
那怎麼會差呢?
作為能夠隨意作時間、一念之間就能創造世界的人,路言本不應該輸給他才對。
擁有這樣強大而全能的超能力,握全世界也應當是輕而易舉的事。別說是什麼楚輕舟,就算是這個世界的一切生靈都不應當比得過。
“……”
但不知為何,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并非是在姐姐的庇護下生活的,而是比那更加久遠的、不屬于‘路言’的男人生。
在那段時里經歷了什麼呢?
難道是像這一世的楚輕舟一樣,安安穩穩地考上大學,與喜歡的孩子表白,最終找到了穩定和舒適的工作嗎?
并不是這樣。
那是所謂的完人生,但完這個詞從來不屬于過去的。
仔細想想,為男的并沒有度過很長時間。本沒有考上大學,本沒有遇見喜歡的孩子,工作什麼的也完全沒找過。
的男人生并不是什麼已完結的故事,對于完結局更是想都別想。
與完結呈現出完全反義的詞語是什麼?莫非是待續嗎?
并不是這樣。
路言的男人生既不是完結也不是待續,而是徹徹底底的中斷。
那甚至不是被質的中斷。
世界上有許多家門不幸、孤苦伶仃的可憐人,他們直到老死都凄慘無比,簡直是徹頭徹尾的悲劇結局。
但相對于昔日的路言來說,他們至還擁有一個結局。
若是將這一的靈能力排除掉,再去和楚輕舟對比一下呢?
“呼……哈……”
已經分不清自己在做什麼了。
金瞳不自覺地捂住了眼睛,將那金邊框的眼鏡連同眼眶里的水痕一同得碎。
本來不希去回想那過去的日子,但當路言試圖將自己和楚輕舟放在統一標準對比的時候,現實卻依然劈頭蓋臉地砸落了下來。
得找點東西消遣一下。
那對燃燒的金瞳四轉了一下,很快便盯上了前的老婦人。
“……喂,你看看這是誰……”
時間像是彈簧繩一般開始。
它再度作用在腳下的老婦人上,但卻并不是單純的療傷,而是將某個曾經距離很近的人拖拽到兩人面前。
那是一個型干瘦的男人,胡須和頭發都未經修飾,眼神更是又呆又直,明顯不備正常年人的理思維。
這正是那老婦人的兒子,大腦發育并不健全,很難理解普通人的思想,因此他既找不到工作,又沒有愿意和他一起生活的人。
這老婦人正是為了這個兒子,才生出了綁一個人回家的打算。
為了讓老婦人看得清楚,路言還特意將瞎掉的那只眼睛恢復如初。
“不……停著,你想要干什麼!別我的兒啊!!!!!”
聽著老婦人的哀嚎聲,眼鏡將麻繩一下子套在了那弱智男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