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範若琪看上了自己這點,趙立軍覺得這是無中生有。
範若琪雖然主找自己說過話,但行為言語從來都得當有分寸,並沒有任何逾矩,更沒有任何對他表示好的暗示。
在他的心裏,範若琪也隻是一個算聊得來的同齡人,他從來沒往男方麵想過兩人的關係。
不過既然鄧興旺和包玉達能說出這種話,那說明這種說法恐怕已經在大家的裏傳開。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吳佩琦,心想這個謠言要是傳到了吳佩琦的耳裏,吳佩琦是否會因此不開心。
哪怕兩地距離遙遠,吳佩琦聽說這個謠言的可能微乎其微。
忽然,‘啪’的一聲響,林主任拍案而起,趙立軍的思緒也因此被拉回。
隻見林主任指著鄧興旺的手指都在抖,“一派胡言!出現問題,你不在自己上找原因,就會怨天尤人!你弟弟那是他自己不想來,自己放棄的名額,跟人家趙立軍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可能!”鄧興旺矢口否認,“我弟弟親口跟我說,是有人要走後門,所以他的名額才被掉的!”
“放屁!你弟弟那是跟人家本地的妹崽談了,人家家裏不同意他來這邊,所以他留在了那邊,放棄了這邊的名額。當初我怕後麵再生出什麽麻煩,特地讓他親手寫下了自願放棄書,要不要找出來給你看看!”
“不可能~不可能……”鄧興旺神木然,一時間無法接這個事實,但細細想來,他弟弟確實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林主任冷笑了聲,語氣略顯繼續說:“還人家趙立軍走了你弟弟的名額,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優秀大學畢業生,是可以直接做幹部、舒舒服服坐在辦公室裏的!人家願意來咱們廠從基層做起,那都是咱廠的榮幸,還用費勁走你弟的名額?”
一通說完,他嫌還不夠那般,連氣都沒換繼續又說:“還有那外出學習名額的事,你真是好大的臉!憑什麽就一定要有你的份?廠裏定的遴選規則是,三個老幹部、三個高學曆儲備幹部,剩下四位是勞標兵普工。你覺得你是占老幹部、高學曆,還是勞標兵?”
聽完這番數落,鄧興旺的臉是紅一陣、白一陣,恥得恨不得馬上奪門而出。
為鄧興旺抱不平的包玉達也了鋸的葫蘆、驚的鵪鶉,低著頭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鄧興旺啊鄧興旺,”林主任語氣失地搖了搖頭,“你出生在我們廠的員工宿舍大院,父母都是咱們廠的老員工,你的思想意識應該要比普通人要深刻才對。可你看看,跟你一起進廠的、甚至比你晚進廠的都評上了標兵、示範,你至今獲得過什麽榮譽?”㊣ωWW.メ伍2⓪メS.С○м҈
趙立軍在旁邊聽著,心想這也跟他無關,還不如先回去把弄髒的錢包,再把相片粘補好。
於是,他開口向林主任請示先離開。
結果林主任嚴肅道:“我還沒批評你呢!今天你們是打架、鬥毆,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你隻要手就是錯了!”
拎不清的包玉達見趙立軍被批評了,馬上就來了勁,附和道:“對!必須要給他分,還要取消他外出學習的資格!”
林主任馬上狠狠剜了他一眼,“你這麽懂,你來說,廠長都讓你來當好了!”
包玉達:“……”
“鹹吃蘿卜淡心,不管這外出學習的名額是不是他的,怎麽著都不到你們兩個的頭上!”說完包玉達,林主任的視線又回到了趙立軍的臉上。
他盯著趙立軍看了好半晌,然後重重呼出一口氣,“趙立軍,你學曆高、聰明,人也勤、不驕不躁。說實話,廠裏領導都是很看好你的,可你今天怎麽就犯這種錯誤了呢?縱然包玉達和鄧興旺蓄意挑事,你也不應該跟他們手!難不日後你做領導了,上難纏的刺頭員工,也像今天這樣,跟人大打出手?”
“是我衝了。”趙立軍誠懇承認錯誤道。
如果今天包玉達和鄧興旺隻是像以往那樣言語挑釁,沒有撕爛他和吳佩琦的合照,他也不至於生氣到手。
不過說實話,這種事要是再經曆一遍,他也同樣會手。
辱罵他、挑釁他,他都能忍,但家人和人是他的底線,他不容旁人詆毀玷汙半分。
“在廠裏手打架,那是要記過分,取消一年評優評先資格的!”林主任虎著臉道,“這件事我要上報上級領導,至於你外出學習的事……等到時候領導做決定了,我再通知你吧!”
“好。”趙立軍沒有任何異議,心也沒到多大的影響。
他甚至還到了一‘痛快’。
如果這次外出學習的機會因此沒了,他倒是可以不用做違背心意願的決定了。
雖然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墮落、不上進,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最真實的想法就是隻想趕去找吳佩琦,隻想趕和吳佩琦領結婚證。
人生苦短,他從小到大所做的所有決定都是為了所謂的‘大局’,這次就讓他放縱一回吧。
包玉達見趙立軍果然被分記過了,馬上就揚起了笑臉。
鄧興旺則是滿眼愧疚地看著趙立軍的後腦勺。
原來是他誤會趙立軍了,想想這麽久以來,自己對趙立軍的挑釁、針對,他就覺得無地自容。
再想想,趙立軍除了這次手,都沒跟他們計較過,他更是覺得看愧。
“林主任,”他著頭皮沉聲道,“這件事是我和包玉達的錯,給我們倆記過分吧,不關趙立軍的事,就別給趙立軍記過分了。”
包玉達瞬間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扭頭看去。
林主任也是吃驚得微微張,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板著臉道:“人你打了,也拖下水了,現在你倒是充起好漢了?可惜你不是廠長,你沒有做這些決定的本事!”
“可是這真的不關趙立軍的事!”鄧興旺激地走到林主任麵前,“我可以去跟廠長解釋,我可以自己承擔這個責任。”
趙立軍目淡然看著鄧興旺的側影,心中沒什麽波瀾。
手打架確實是不的解決方式,所以他坦然接自己可能會背上分或者記過的懲罰。
至於鄧興旺攬責的行為,他覺得那隻是鄧興旺自己良心的手段,跟他並沒有什麽關係。
他也不想要鄧興旺和包玉達的道歉,隻想趕離開,回去修補照片。
這麽想著,他也就這麽做了,向林主任打過招呼後,也不給鄧興旺和包玉達半個眼神,轉就走。
包玉達氣壞了,覺得趙立軍這是不識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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