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葉軒走在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
十年前他在那間出租房里穿越進了小宇宙,十年后,附近的街道還能看到不當初走過的痕跡。
街角對面的洗車店,如今還掛著當初那塊又臟又破的牌子。老板鬢角已經花白,手下的員工也換了好幾茬,洗車的工也比以前更先進了。
洗車店旁的小賣部已經改了大超市,還是連鎖店。
穿過這條街,西北角就是他以前下班經常吃牛面的地方,店鋪變了手機店,正熱火朝天的做著促銷。
城市的天空比以前更加明亮,空氣中滿是汽車尾氣的味道。
秦葉軒繼續走著,終于,他找到了記憶中的位置。
兩條巷子中間,一個破舊的干洗店后的公共廁所。
公廁也改造了,但功能還是一樣。
他鉆進公廁,打開里面的隔間,一個個找著。
許久前還在這個世界打拼的時候,公司一位前輩哥們就說過公廁里有很多關鍵時候有用的小廣告。
比如……辦證之類的。
終于,他找到了一個手機號,辦證兩個字都寫得歪歪扭扭。
現在,秦葉軒耐心的等待著。
他需要一筆“啟資金”。
他在靠近門的隔間里蹲著。
很快進來幾個在附近鍛煉的老人,他們不是目標。
這麼等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出現了一個大腹便便,夾著皮包的男人。
雖然肚子的像個孕婦,但一鮮,皮鞋更是山寨鱷魚皮的,得锃亮,腦袋又大又圓,只在頭頂留了豎起的頭發,兩邊都刮了。
他拿著最新的三星手機,夾著皮包,吐著唾沫,上完廁所后,就在那里洗著手,將奧迪a6的鑰匙放在一邊就開始打電話。
“老三,狗日的還沒起啊?在哪個娘們肚皮上呢?嘿,昨晚劉胖子那個局不錯,幾個妞很啊。”
“嗯,剛喝完,ktv那邊掛了賬,你起來去給我結賬哈。草,他媽來這套,兄弟又不是缺錢,就是最近周轉不過來,幾萬塊而已,你給我結了!”
“他媽的,痛快點,是不是兄弟?”
過了一會兒,他罵罵咧咧的:“老三你不夠意思哈,上次放出去的貸款,可都是你擔保的,你他媽讓老子下不了臺,老子就能讓你全家賣!”
放下電話,胖子吹起了口哨,得意洋洋,難得他喝了一晚上酒,現在還這麼神。
秦葉軒推開隔間的門,從這簡單的一通電話里,他得到了足夠的信息。
這是個依靠高利貸混生活的家伙,混的還不錯,有輛價值三十萬左右的奧迪車,還有最新的手機,并且為人很無恥。
喝完酒讓朋友去結賬,還威利。
不枉我等了這麼久,是目前最佳的羊。
秦葉軒迅速掃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后,閃電般沖向了這個胖子。
胖子孩子吹著口哨,忽然聞到了一臭味,轉就看到沖來的秦葉軒。
他嚇了一跳,雙手握,反應竟然非常快。
秦葉軒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的作和力量跟以前相比,簡直就是從高手變了兒園小朋友。
他無奈的抓住胖子,那家伙拼命的反抗,卻沒有呼救。
估計是為了面子吧,或者覺得一個流浪漢沒多大的威脅。
秦葉軒抓住他手臂,猛地向下一,胖子手臂瞬間扭曲,發出了一聲可怕的骨裂聲,他痛的幾乎失去意識,而秦葉軒狠狠一拳打在他脖頸上。
胖子瞬間昏迷。
秦葉軒口氣,出他錢包,只拿現金,然后手機車鑰匙不客氣的收囊中。
拔下皮子和襯,穿著一點不合,畢竟型號大了一圈。
他將胖子拉到隔間里,用他的腰帶捆住,然后用他子封住,估計這家伙得許久才能蘇醒,困在這里也得個小半天才能。
這些事件足夠他繼續辦事了。
秦葉軒走出了公廁,小心的避開了攝像頭,然后按車鑰匙,找到了那輛奧迪車。
他開著車迅速離開街道,然后撥打了那個辦證的電話。
這樣的電話有可能是騙子,也有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把你的號碼留在墻上讓你難堪。
但秦葉軒歷經小宇宙萬年的人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了,他在公廁里看到了很多辦證電話,但唯一選擇了這個號碼,是因為這個號碼是用一種特殊的料筆寫的。
而這種料只有自己搭配出來的,市面上沒有銷售的。因為此料便是證件上防偽標記使用的。
這就是觀察力和經驗。
電話接通,一個男子疲倦的聲音傳來:“你好。”
“我需要一個證件,份類的。”
對面停頓一下,冷然:“不好意思,你打錯了,肯定是什麼人把我電話留下了,這種事我可不會干。”
秦葉軒微笑:“spex500料!”
電話對面的人又沉默了一下:“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留下電話里用的料,這是一種特殊的熒料,在特定波長的紫外線下發出特殊熒信號,這樣說夠了麼?”
那人再次沉默,然后說道:“既然你能看出來,當然知道我是專業的,但我沒想到你連料型號都知道,難道是同行?”
秦葉軒冷然:“我既不是你的同行,也不是警察,更不是無聊打電話的人,我需要證件,你既然專業,說個價吧!”
“份這種類別的證件,十萬起,但我保證可以用很久。全套證件,五十萬不講價。”
秦葉軒無語:“作為在公廁做廣告的人來說,你這個價格太假了。”
“你懂什麼,我的廣告到都是,但一年也不一定做一單,一單就夠我吃一年,我只做專業的活兒。”
“地址?”秦葉軒覺得運氣不錯。
“我不會在家里跟你見面的,去山河七路的雜貨市場,那邊很多站在路邊等活的工人,我就在里面,你走到第三個電線桿,面向路口方向,我會在你后,確定你沒問題,了定金后再說!對了,定金五萬起!”
“可以,我會拿著奧迪車鑰匙,我穿著大皮,很不合,你一看就知道了。”
這人聽著似乎很謹慎,但其實很業余。
他竟然愿意見面……
秦葉軒來到了山河七路的雜貨市場,這個時候人來人往,混不堪,
第三個電線杠附近,上百人站著,只要來輛車就蜂擁過去堵住,問老板有什麼活兒。
秦葉軒的車只能從右邊停在一個收費區里。
他站在電線杠前,晃著車鑰匙。
不過一會兒,后傳來個沉悶的聲音:“定金呢?別轉,我帶著刀的!”
秦葉軒毫不猶豫的轉,看著后一個瘦弱的中年人,戴著黑框眼鏡,穿著灰夾克,佝僂著子。
“我,我不是說不準轉……”
秦葉軒將車鑰匙塞在他手里:“三十萬的車,賣也得十萬,夠麼?”
“我,我要現金!你不懂,車我也不會賣啊,再說誰知道是不是你來的。”
男人氣急敗壞的拿著工刀晃。
秦葉軒眼神一冷,抓過工刀,瞬間頂在了男人脖子上:“我一看你就不是能殺人的角兒,但我卻是可以隨時切開你脖子的那種人,懂麼?”
男人哆嗦了一下,差點嚇尿了。
“上車!”
秦葉軒推著他上了車,然后將工刀扁了:“地址,去你工作的地方,別玩花招,我真的是要證件,不想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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