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甜甜用筷子了羊排骨,神頗得意。
“就還敢騙我?老實得跟豬似的!以前我問什麼就答什麼,要不是瑛姨一開始說了,那鄉下漁就差把我當祖宗供起來!”
“你也知道是以前?”蔡海燕冷哼:“人家現在不一樣了!顧奇回來了,要帶和小虎子去住他分的新套房——三室兩廳來著!”
秦甜甜撇撇,沒好氣道:“暫時而已。要不是他們已經有了小虎子,他們走不到一塊兒!”
蔡海燕暗自翻白眼,反問:“難不他們是懷上了孩子才結的婚?人家顧奇娶的時候是被娘家人拿刀架脖子上了?啊?”
“差不多。”秦甜甜輕哼:“我聽瑛姨說過,那人就是仗著自己救過奇哥哥,就死纏著奇哥哥不放。娘家的哥哥們還說什麼必須為負責,不然就要咋地咋地。奇哥哥是那種有擔當的男人,不用刀架脖子上,也會主娶過門。但總歸一句話——他是被的。”
秦建橋聽不下去了,苦笑:“丫頭,不管他是不是被的,他也都結了婚了呀!你之前說是為了能去他的船廠上班,能有一份好單位穩定工作——那自然沒得說。可如果你還惦記著他,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我就偏偏要!”秦甜甜哼:“憑什麼呀?我們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本來就該我嫁給奇哥哥,陳星凌憑什麼搶我的?!要不是,我們早就結婚了!”
蔡海燕聞言皺起眉頭,臉怪異瞪向一旁的老伴。
跟李瑛是城郊同一個村子嫁出來的姑娘,打小就認識。
家里孩子太多太,長大些不好跟哥哥弟弟們一塊兒,附近的孩子都會去村里一位吃齋修道的老姑姑家借住,白天在那邊繡花,晚上則一群小丫頭嘰嘰喳喳嬉嬉笑笑睡一塊兒。
蔡海燕和李瑛同歲,兩人都長得很漂亮,老姑姑安排們兩個小丫頭同睡一張小木床。
兩人一起繡花賺錢,一起嬉鬧睡覺,同吃同住好些年,十分要好。
李瑛的爸爸以前是穿街走巷的賣貨郎,無意中認識了儒商出卻家道中落的顧文通,見他一表人才,家里田產房產頗多,便找人說,把兒嫁給顧文通。
顧文通跟秦建橋當年只是街坊鄰居,關系不算切,頂多只是點頭之。
蔡海燕送好姐妹出嫁的時候,巧跟來瞅熱鬧的秦建橋看對了眼,后來一并嫁了過來。
因為蔡海燕和李瑛的關系,兩家人開始頻繁接,秦建橋看中顧文通的本事,時不時占顧家一些小便宜,還總跟別人夸說他們是好兄弟娶一對好姐妹,是連襟好哥們。
兩家人的孩子歲數都差不多,經常在一塊兒玩。
顧奇的年紀最大,也最沉穩,是一眾孩子的大哥哥。秦甜甜就是在那個時候起,開始喜歡顧奇這位大哥哥。
當時李瑛很喜歡秦甜甜,姐妹聊天的時候時不時開玩笑說以后要顧秦聯姻做親家。
仍是娃娃的秦甜甜不懂得大人們是在開玩笑,一味兒認定自己長大后一定會嫁給奇哥哥。
誰知天有不測風云,顧文通不慎得了重病,住進了社區醫院治病。
那時候大多數的家庭都不富裕,顧文通盡管勤快擅做生意,但也只是寬裕一些而已,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
頂梁柱倒下后,顧家失去了主要經濟來源,加上看病費了很多錢,后來還欠下不債務。最終人仍是救不回來,命沒了,錢也沒了。
當年顧奇只是十二三歲的年郎,卻已經有長子的擔當,幫忙料理父親的后事,還幫著照顧下邊的弟弟妹妹。
秦建橋見顧家落魄了,暗自擔心李瑛會帶著幾個孩子來蹭吃蹭喝甚至蹭錢,找借口避開他們孤兒寡母,甚至揚言跟顧家早已沒了關系,不許債主找錯門來討債。
后來,顧奇賣掉一間老宅,將欠下的債務先后還上。
他讀書績極好,幾年跳了幾次級,并很快得到教育局的領導們賞識,讓他破例進高中學習。
秦建橋是一個見風使舵的人,發現顧家的日子貌似有了盼頭,才沒阻止媳婦和閨跟顧家再次接。
李瑛沒什麼腦子,相信老閨胡謅瞎掰的借口,很快恢復有來有往。
不過,顧奇和顧異卻不再跟他們一家子走近,理由是長大了,男有別,不好總上他們的家門,免得惹街坊鄰居說閑話。
不久后,顧奇得到教育局領導的賞識和誠意介紹,南方渝城的廠長特意坐火車來上京城,想要聘請他去船廠當機械設計師。
顧奇答應了,幾天后便會離家南下。
消息一下子在城里炸開了!
秦建橋趕忙拉著老伴去了顧家,前前后后幫忙來去,一副盡責盡心的長輩做派。
當時的秦甜甜已經快十六歲,正是懷春的年紀,對顧奇的意溢于言表,滿心滿眼都是他。
蔡海燕拉著李瑛商議,說不如趁這個機會將兩個孩子的婚事定下來,等過幾年孩子年就立刻結婚。
不料,顧奇拒絕了,說他一直當秦甜甜是小妹妹,并沒有其他心思。
蔡海燕戲謔調侃他是不是害了,還說他們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一直很要好。
顧奇只淡淡說了一聲“不是什麼青梅竹馬”,然后就避開了。
對于這件事,蔡海燕一直很記恨老伴。
當初若不是他鼠目寸,不故意避開顧家那些年,何至于讓兒白白錯過了顧奇那麼好的男子!
秦建橋眼神躲閃,臉上盡是尷尬。
“什麼青梅竹馬……你跟顧異不也好的嗎?你可能只是覺得不甘心,沒那麼喜歡人家吧。”
秦甜甜白了他一眼,冷哼:“顧異怎麼能跟奇哥哥比?他現在還在鄉下沒回來呢!他無大志,長得沒奇哥哥好看,也沒他氣質好,學歷學識更沒奇哥哥高——我要他做什麼!反正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麼該是我的卻被人家截了胡!以前搶了就算了,以后我會憑著我的本事搶回來!”
秦建橋直覺腦袋嗡嗡響,皺眉勸道:“供銷社的工作蠻好的,離家里也近。”
“就是就是!”蔡海燕趕忙幫腔:“這樣爸媽能照應你,是不?我看這份工作是真心好,你要是能進去,得多人羨慕來著!”
“現在好,以后不一定能繼續好下去。”秦甜甜搖頭:“我要的是賺很多很多錢,為人上人,為最富有的人。一份死工資滿足不了我。別說是供銷社,就算是郵局或銀行單位,我也通通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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