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石村陸家,趙麗娟才將臘八豆弄好,就聽見大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接著就是陸榮發的聲音,“大嫂,快點去接電話,圓圓打電話回來了。”
這個時候打電話回來?
趙麗娟放下手里的盆子走了出去。
陸景年本來說是想要給家里裝個電話,不過被趙麗娟給拒絕了。
就他們家要是裝個電話,那鄰里街坊的來打電話是收錢還是不收錢?
人陸榮發家里開了個小賣鋪,又裝了個電話,不過是收費的。
“能打幾次電話?花那個錢?”趙麗娟瞪了兒子一眼,才掙了點錢就開始霍霍了?
“可別是有啥事啊。”陸懷海正在院子里砍柴,問道。
“能有啥事?”趙麗娟了手,“離知知生孩子還有一個多月呢,等過完年咱們就出京都。”
這次,將老頭陸懷海也帶去見見世面。
“行了,你也別砍柴了,”趙麗娟說道,“一起去吧,讓孩子們也聽聽你的聲音,別每次打電話都是我在說話,掛了電話又說你都沒說幾句。”
陸懷海嘿嘿一笑,將砍刀放下,兩口子一起出了門。
“說是過一會兒再打。”陸榮發說道,“聽聲音應該是好事。”
“今年做臘八不?”趙麗娟點了點頭笑著問他,“明兒來家里嘗嘗我做的臘八粥。”
“那好,“陸榮發笑著說道,“這兩天小賣鋪太忙了,就沒做。”
村里的地都分下去了,他的事倒是沒有那麼多了。
去年陸景年回來的時候,他順便閑聊的兩句,結果這小子就給他出了個點子,在村里開個小賣部。
這合適嗎?政策允許?
陸榮發當時是有些猶豫的,不過聽陸景年說許知知在幾個大學開了個小賣部,那生意好的不得了。
“不止掙錢,也是方便大家。”陸景年說道,“你想啊,誰家會為了買一袋鹽專門去趟公社或者上縣城?”
陸榮發想想也是。
陸景年從前是干啥的?
整個七里公社有名的倒爺呢。
當下就幫陸榮發聯系了一些自己從前一起干活的哥們,還別說,那些人里面還真有做這一行的,很快的,陸榮發的小賣部就在村里開了。
而且,正好是在年底的時候,家家戶戶需要買的東西還多的,生意那是真的好。
隨著政策越來越開放,村里有能耐的人也都了想要出去打拼的念頭,雖然大隊部也有個電話,但后來陸榮發就又給小賣部里裝了個電話。
他想著一來方便了村里人,二來京都的那幾個孩子打電話回來,他可以順便聽聽他們的意見啥的。
可能他們無意的一句話,對盤石村的農民來講那就是發家致富的法子。
如今,他可不就收益了嗎?
不過,陸榮發想,他還要帶著全村的人一起發家致富呢。
“什麼?生了?”這邊,趙麗娟的大嗓門打斷了陸榮發的思緒,將他拉回到了現實。
“生了啥?”陸懷海在旁邊焦急的問道。
“不是還有一個多月的預產期嗎?咋這玩意也不準的啊。”趙麗娟說道,“那知知呢?咋樣啊?孩子們呢?”
“母子平安啊,那就好那就好。”趙麗娟忽然又哈哈大笑起來,“龍胎啊,哎呀,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我就說咱知知是個有福氣的。”
龍胎!
一旁的陸懷海激的拉著陸榮發說道,“聽到了沒?是龍胎,龍胎啊!”
龍胎,在農村人的觀念中那可是天大的吉兆啊。
陸榮發也是很高興。
都是陸家的人,一榮俱榮。
“那我……”趙麗娟激的說道,“這會兒就跟你大哥說,讓他幫我去買票。”
本來計劃的是過了正月初五就去京都,那個時候也差不多是許知知的預產期了。
“知知讓我告訴您,”陸思圓在那邊笑著說道,“這邊都好著呢,我哥最近也沒事一直在伺候月子。“
“你和大伯就按照原計劃來就了。”笑著說道,“再說了,現在的火車票也不好買呀。”
這倒也是,就他們年后的火車票也是老大帶了個小馬扎穿著棉大排了一晚上的隊才買到的。
很快的,許知知生了對龍胎的事就傳遍了整個盤石村。
趙麗娟也是有心人,第二天臘八讓陸懷海端著做好的臘八粥去了一趟北水村,將許知知生了龍胎的好消息告訴給了許老頭兩口子。
這兩年許知知雖然人在京都,但也沒給兩口子寄東西回來。
上次去京都,這兩口子也不知道是從哪里知道的,大晚上的給送過來了一些豆瓣醬,說是許知知從前吃的。
聽說許知知懷孕,周氏那天過來找。從兜里掏出來一卷子錢,全都是一分兩分攢起來的。
讓帶給知知,給孩子買點東西。
沒要。
這錢,是老兩口一分一分贊起來的。
許家這邊,老兩口聽說許知知生了龍胎也是高興的很,周氏問陸懷海,“他大伯,你們是啥時候去京都?”
聽說是年后,周氏想了想說道,“我家里養了兩只老母,能不能勞煩你們去京都的時候幫我們帶給知知,這老母補子是最好的。”
陸懷海想說他們家也有,但看著老兩口希冀的樣子,最后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
“廢。”京都的某宅子里,一中年男人冰冷的看著對面的人,“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請爵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跪著的人低頭說道,“我一定會完任務的。”
“那個陸景山也不是個吃素的,”爵爺的男人幽幽的說道,“你這次打草驚蛇,他還能沒有一點防備?”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派他去的原因。
可到底,還是小瞧了陸景山了。
在那種況下,竟然都讓他趕上了,而且還差點折了他的左膀右臂。
“讓老劉安排一下,你先回去吧。”
這京都怕是待不了。
“謝爵爺。”地上跪著的男人的說道。
“下去領罰吧。”爵爺說道。
“是。”
男人低頭走了出去,迎面看到楊維煜的時候一愣,不過那句話到底沒有說出來。
他和楊維煜一樣,都是爵爺收養的孩子,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是朋友也是敵人。
那天晚上,他似乎看到了楊維煜的影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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