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國強忙著陪王曉看房子的時候，喬向秀正忙著在公司培養自己的心腹，本來就能力出眾，這些年，為了家庭沉迷于各種斗爭，如今清醒過來，能力反而不輸當年。

“喬姐，我發現陳總在公司賬目上做文章，想要調走50多萬，您看需不需要提醒一下？”

出納部的小劉是喬向秀一手提拔上來的，是喬向秀在公司里的第三只眼，任何人過資金，都會第一時間給喬向秀匯報。

“還是你細心，小劉，不過沒有關系，陳總想調資金，就讓他去調，不用穿他，想來他應該著急用錢吧。”

喬向秀神淡定，其實已經知道陳國強要給王曉買房子，要想一個人滅亡，就要先讓他徹底瘋狂，陳國強沉浸在自己的好幻想里，那就讓他再高興一會兒。

“好的，喬姐。您要的東西，我已經收集好了，請您過目。”

小劉不聲，遞過來一個文件夾，眼神堅定，微微點頭，轉要離開，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扭頭說道:“喬姐，不管您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一直跟著，看到你重新回來，我特別高興。”

喬向秀抬頭看著眼前的人，當年從一堆小丫頭里面挑中了，能力雖然不是最強的，可那雙眼睛讓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去工作吧，小劉，好好干，咱們以后的路長著呢。”

喬向秀出欣的笑容，男人算什麼，心死就在一瞬間，等到清醒過來以后，都痛恨自己，為什麼要沉迷這麼多年？

一個垃圾而已，怎麼就當寶貝了呢？

掙錢瀟灑，恣意人生，難道不香嗎？

“好嘞，有什麼事你隨時找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小劉調皮一笑，走出了辦公室，喬向秀能重新回來，真是太高興了。

辦公室里的喬向秀打開文件夾，一堆文件里面藏著兩張重要的紙，一份是陳國強行賄記錄，另外一份是挪用公司資產賬面記錄，每一筆的去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想要徹底捶死陳國強，就等最后一下了，不過不著急，要弄死他，時機還不到。

另外一邊，漫長的暑假終于結束了，喬金靈們要回歸校園了。陳晴雪不愿意回家，雖然明白家里的明爭暗斗，可那里是一點都沒有的地方，讓覺得心抑。

喬向秀也心疼兒，只說是陳晴雪的學校離喬向前家更近一點，便提議讓兒搬過去住，正好喬金靈需要住校，老兩口覺得無聊，也就痛快答應了。

陳國強忙著安王曉，自然也不在意陳晴雪的事，只要不讓他管，誰管都行。

北京漸漸進了秋季，這時候是最的，沒有春天刮不完的風，天空湛藍澄碧，尤其是下完了雨。

下，樹葉的彩層次多得幾乎難以辨認，有翠綠墨綠，有淡青金黃，還有火一般的楓葉，沉穩雍容，搖曳生姿。

喬金靈本來喜歡的季節是秋天，覺得經歷過濡悶熱的夏天，秋天讓整個人都爽朗起來，還有很多的瓜果蔬菜可以吃。

可因為和那個人定在夏天，便轉頭喜歡起熱烈奔放的夏天。

每天都可以收到宋益善寫的信，兩個人在同一座城市，可以打電話，也可以見面，卻選擇了最慢的方式。

聽的話落在紙張上，反復捻讀，心旌搖，夜深人靜，藏在枕頭下面，字字句句，可以想象宋益善落筆時的神，喬金靈倍覺甜。

每天都在回信，容平平淡淡，無非是『今天換了一家食堂，糖醋排骨很好吃，下次你來，我請你吃。』、『學校里的楓樹葉有點變紅了，你們學校的呢？』、『今天上課遲到了，被老師批評，好傷心呀。』……

沒有一個字在說，每一個字又都在說。

喬金靈上大四，宋益善才上大三，這一點讓得意了很久。

小學的時候，宋益善比領先一個年級，這讓喬金靈有些郁悶，在北河沿村的時候兩個人可是同桌，可現在宋益善見到，也得恭恭敬敬一聲學姐。

進了大四，人突然忙碌起來，課程雖然沒有多了，面臨著寫畢業論文，還有最重要的選擇題:是繼續考研，還是選擇工作？

“金靈，老師給你的建議是考研，咱們學新聞傳播的，應該去社會上鍛煉鍛煉，可老師不舍得你，你再繼續讀我的研究生吧。”

孫松偉開門見山，把喬金靈到辦公室，對他來說，喬金靈不只是學生，更像是無話不談的忘年，無論是針砭時弊，還是高談闊論，抑或是人生哲學，兩個人都能聊得投機。

他覺得這個學生總有一種經歷千帆的通，超乎這個年齡的和淡定。

只有喬金靈明白，每個人經歷過一次生死，就能想通很多事。

“孫老師，其實我也很糾結，我還想在學校里繼續待下去，可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做科研的料。”

喬金靈也坦誠相見，無話不說。有些話不會對父母說，卻選擇對孫松偉說。

眼前的男人和自己記憶中的形象相差甚遠，那個郁郁不得志的老大爺當年坐在他們報社，慷慨激昂，說著自己的輝歷史，頭頂一圈頭發都掉了，還要笑著說是『農村包圍城市』。

可眼前的孫松偉意氣風發，自從當上學院領導以后，便顯出被生活厚待的滋潤，甚至沒有發，果然人的每一段經歷都在影響他的相貌。

“這有什麼，誰說讀研究生，就要做科研的。你也知道，國家從96年以后，就不再給你們這些大學生包分配了，現在雖然還有些大學在包分配，那是兔子的尾，長不了。”

孫松偉端起茶杯，一只手拿著茶蓋，端到邊，搖著頭噓著上面的熱氣，吹散聚集的茶葉，心滿意足，呷了一口。

“金靈，不妨再給你一個消息，2000年以后，國家要全面取消包分配制度了，也不再負擔大學生的學費。不過，研究生的待遇還是很好的，再讀三年而已，時間很快就過去的。你要是愿意，我就推薦你讀咱們學校的碩士研究生。”

孫松偉放下茶杯，以喬金靈的資質，就算沒有他的推薦，也完全能考上碩士研究生。

“嗯，孫老師讓我再考慮一下吧，謝謝您這麼照顧我。”

喬金靈從孫松偉辦公室出來以后，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2000年確實是一個節點，很多事都在悄然發生變化。

大學擴招以后，大學生的含金量急劇下降，想要走得更遠一些，就要在學歷上再給自己增加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