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懷小寶寶這件事，大概是沒有機會了。

可是沒想到傅夫人接下來這句話卻把顧清歌震驚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昨天醫院來電話，說斯寒的沒有多日子了，所以你們趕抓時間，別讓老人家走得憾，懂麼？”

顧清歌回不過神來，以為自己聽錯了。

明明前幾日去醫院的時候，看到老那麼健康的樣子，而且面紅潤，還拉著的手跟說了好多親的話。

怎麼就……這樣了呢？

顧清歌覺得難以接。

“母親，這……是真的？”

聽言，傅夫人掃了一眼，“難道我會騙你？”

“不。”顧清歌忙解釋道：“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明明那天……”

“清歌。”傅夫人卻突然一本正經地著的名字：“人老了病自然多了，況且斯寒的之前就診斷出病狀來了，只不過一直用藥維持著，但藥也有失效的那一天，等到藥石無醫，自然就要去了。”

“……”顧清歌張了張瓣，覺得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在自己的口一樣，讓無法氣。

好好的一個人……

顧清歌的眼眶頓時有些泛紅。

傅夫人注意到了，便多看了兩眼，然後歎了口氣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生老病死是常態，看開點。”

聽言，顧清歌驚覺自己有些失態，忙斂下眸子輕聲道：“我只是有些唏噓……”

傅夫人淡淡地勾起笑了笑，端起面前的果輕抿了一口，“看你也難過的，應該是喜歡斯寒的吧？你手上那個鐲子，就是斯寒他送你的。”

顧清歌注意到自己手上那個鐲子，登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個鐲子是上次去醫院的時候，送給我的，我不肯收，可是一直……”

說完顧清歌手將鐲子給摘下來。

“戴著吧。”傅夫人將杯子輕放在桌面上，語氣非常平靜：“既然是斯寒送你的，那你就好生保管著。”

“可是……”

“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把子照顧好了，生個孩子才是正事。”

“……”

顧清歌沒來得及說什麼，傅夫人已經放下勺子起了。

的早餐吃完了，顧清歌注意到，每次傅夫人的早餐總是只吃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便不再多吃了。

每天如此，看得出來這是個做事都很有原規的人。

默默地低下頭，略麻木地將食送進裡。

吃過早飯，顧清歌決定去醫院看看老，別收了人家的鐲子，嫁了人家的孫子，結果連去看都不看一眼。

那真的是狼心狗肺。

臨走前，顧清歌去洗手間換了件素淨的子，卻發現自己的月經量減了，而且和之前的居然有些不太相同，往日裡都是紅紅的，今天的居然淡淡的。

怎麼回事？

顧清歌微擰起秀眉，難道是過來景城水土不服，所以姨媽也產生了變化？

沒來得及去細看，換好服以後便出了浴室，跟著舒姨一塊去了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顧清歌還是忍不住問。

“舒姨，母親說的是真的嗎？”

舒姨就坐在的左側，聽到這樣說，便無奈地歎了口氣：“確實是真的，夫人怎麼可能會騙。”

“我沒有覺得母親在騙我，我只是……”

“舒姨知道，是接不了，是不是？看來跟老夫人相得不錯，既然如此的話，跟爺就努力一點，懷孕生下孩子，是最重要的。老人家活了大半輩子了，最寵的就是我們爺了，所以老人家最希的事就是看到我們爺結婚生子。”

聽到這裡，顧清歌覺得有點難，自己今天來大姨媽了，怎麼也不能會懷孕了吧？

還想著，等病好了，跟傅斯寒離婚呢。

可現下看來，的婚是離不了？

那傅斯寒呢？

那個高傲冷漠的男人，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他會怎麼想？

思及此，顧清歌剛想詢問關於傅斯寒的事，卻聽到舒姨主說道：“這件事夫人叮囑了，暫時不要告訴爺。”

聞言，顧清歌明白了。

“知道我的意思了吧？老人家跟夫人說了，喜歡你這個孫媳婦的，如果你以後有時間，可以多來陪陪老人家。”

“好。”

顧清歌點頭答應。

“還有，要努力啊。”

這句努力，不用說明，顧清歌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向窗外，看著外頭不斷倒退的樹影和建築，心裡悲催得很。

努力生孩子？

跟傅斯寒的關系這麼僵，怎麼生孩子？

不想讓他自己，他就算對有**，可事後肯定又要吃藥。

況且他說了自己不配懷上他的孩子，就算是把藥換了，後來真的把孩子懷上了，生下來了……他會承認嗎？

這一系列的問題把顧清歌煩得腦袋發漲，索閉上眼睛不去想了。

到醫院以後，傅老夫人正坐在床前聽陪護人員講話，頭一點一點的，氣看起來依舊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顧清歌一想到傅夫人早上跟這位老太太沒有多日子可以存活的時候，的心就好像針紮一樣疼。

你說，老天爺為什麼這麼殘？

好好的一個人，說生病就生病，說走就走。

跟的母親一樣……

明明之前好好的，生不出任何征兆，結果……

想到這裡，顧清歌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艱難了。

邁步走進去，陪護人員看到，便趕笑著道：“老夫人，來了。”

聽到，傅立即睜開了眼睛，然後便看到了站在那裡穿著素子的顧清歌。

和印象中的雲笑，年輕的時候，影重疊了。

顧清歌和母親長得很像，而且母親生前就喜歡穿素的，今天顧清歌穿了一條淡綠的子，和老夫人印象中的簡直一模一樣。

所以老夫人一時之間竟認錯了人，朝招手，聲音溫和地道：“笑笑，來，到我這兒來。”

笑笑？

顧清歌一愣，這不是自己母親的名字麼？

怎麼？

是把誤認自己的母親了嗎？

顧清歌朝走過去，走得近了，傅便抓住了的手。

“笑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