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綰眼里出了幾分驚喜,這就再好不過了。
要是去副食品店或者供銷社買東西,第一是沒有票,第二則是就算自己真的有很多票,也不能買多,不然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種事自然還是小心一些好。
更何況,那些地方都很多人排隊,能來一趟公社,靠的是雙腳走路,在時間上就要花很多,要是在花時間在排隊上,這方面的時間,就是無法控制的了。
能做自己有把握的事,當然比那些不可控的事要好。
蘇清綰真誠謝,“如果是這樣,真的太謝謝你了。”
“小事小事,總不能讓你白跟我做朋友。”向世杰撓撓頭,說話的時候也是憨憨的。
他道:“不過今天買不了了,我得提前去打聲招呼,你要多富強,我讓人給我留著,到時候給你送過來吧。”
蘇清綰皺眉,“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有什麼麻煩的,我有車。”向世杰看出蘇清綰應該是走路來賣東西的,想到這些東西,可都不輕,要不是家里頭日子過得實在是不好,誰愿意干這種事呢。
一不小心可是要進去的。
蘇清綰又是個小姑娘,向世杰多起了惻之心。
他當初的日子也不好過,家里窮得揭不開鍋,要不是他愿意拼出來,做這個危險的行當,現在可能死了都不一定,淋過雨的人,總想也給別人撐把傘。
蘇清綰聽出了向世杰的真心實意,心里實在是激得不行,這個時代,能遇到這麼一份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心里怎麼能不呢。
便也沒有拿喬了,反正幫了的人,往后有了能力,都會一一幫過去的。
這麼一想,蘇清綰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面你那的價格是多?”
“看在咱們也算了,我幫你去要個最低價來,估計比副食品店要貴一些,但是不要票,從這里面,每一斤我取五分錢的中間費,你能接麼?”向世杰問了一句。
蘇清綰自然知道自己肯定拿不到很低的價格,但是勝在不要票,而向世杰想要從這個里面掙點錢,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要是他不掙錢,才覺得為難。
更何況五分錢確實不算多,向世杰的服務到位得很,還承諾會給送過來,這一趟跑,就省了蘇清綰不事了。
現在這樣自然正好,說得也是明明白白的。
激得很。
面在供銷社那邊的價格,是五錢一斤,要票,向世杰那邊能拿到的最低價是六錢一斤,但是不要票,加上他取的五分中間費,就是六五一斤,這對于蘇清綰來說,已經是很低的價格了。
蘇清綰剛開始自然沒敢要多,思考了一下后道:“我要個五斤面吧。”
五斤面,就是三塊六五,現在手里頭加上今天賣的,差不多有十塊多了,一下子花出去三塊六五,蘇清綰多有點滴。
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想賺錢,總不可能一直指做無本買賣,那是要機緣的。
除了面之外,蘇清綰還想要油。
向世杰拍著脯道:“以后你想做什麼,就和我說,缺什麼的,我這邊有渠道就幫你買來,基本上這些面糧食,我不說要多有多,但是你的量還是能保證的,價格不會很低,可勝在不用票。”
有了向世杰這話,蘇清綰這心也徹底放下來了。
這一次做綠豆沙,是想著湊齊材料,對于蘇清綰來說都很難了,沒錢沒票的,簡直都是白瞎,是有著運氣分,可不敢保證下一回運氣還這麼好。
到時候沒票,的掙錢計劃就得擱淺了。
可現在不一樣,有了向世杰,至多了一個渠道來源,對于來說,是大大的好。
兩人這麼一商定后,蘇清綰和向世杰說了要面的時間和要送的地方,便先離開了這邊。
這會兒差不多才五點半,蘇清綰背著背簍,就去了一趟醫院。
醫院里沒什麼人,很順利地就找到了段月彤住的病房。
進去的時候,段月彤躺在病床上,這里還擺著好幾張,不過只有段月彤住這里,所以也不怕別人看到自己,蘇清綰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了病床邊。
一眼就瞧見了段月彤被蟄得滿臉都是包的臉,要不是外面寫著段月彤住這里,還真不敢認這個人就是,幾乎看不出之前的樣貌來。
段月彤睡也沒睡好,臉上疼得厲害,好不容易退了燒,覺渾都沒力氣,約約間聽到有靜,眼睛勉強瞇開了一條。
然后就看到了坐在眼前,笑臉盈盈看著的悉面孔。
人皮白得人晃眼睛,一張鵝蛋臉,鑲嵌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堪稱絕的存在,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的眼前。
段月彤怔了一下,隨即才跟見了鬼似的睜大眼睛,可惜眼皮子都被蟄腫了,這麼一睜眼,疼得哎喲直喚。
蘇清綰見人醒了,微微一笑,“你醒了啊。”
“蘇清綰!你怎麼會來這里!”段月彤看到,眼睛里噴出的都是憤怒的火。
要不是的話,自己也不會在醫院里,這樣的罪,要知道都以為會死在山上,一想到那晚上的經歷,簡直和地獄沒區別。
蘇清綰語氣淡淡的:“我來,是有話想要問你。”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趕走!”段月彤哼了一聲,牽了傷口后,又忍不住哎呦了起來。
蘇清綰收起了笑容,冷冷的看向段月彤,“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你心里沒數麼,山上的事,如果不是我躲過了,現在躺在這里的人就是我,段月彤,你害我一次不,還想害我兩次,這筆賬,你說我該不該跟你算一算!”
聽到這話,段月彤想到現在的境,再看蘇清綰的神,咽了咽口水,警告道:“你想干什麼,這里可是公社醫院,我要是出什麼事,你也逃不了干系!”
蘇清綰卻是笑了起來,眼睛里沒有半點的笑意,聲音低低的,“沒人知道我過來,大隊里都知道你對我有仇,想要害我,你以為你的話,還有人會相信麼?段月彤,我這人睚眥必報,你說你要是因為被蟄死在了醫院里,大家會懷疑到我麼?”
說完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著段月彤走了過去。
段月彤眼底里恐懼瞬間涌了出來,越想越害怕的況下,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尖聲道:“你——你不要過來啊!這一次害你的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要找就找你那個堂姐!是提醒我山上有蜂窩的,要不然我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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