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的態度其實很明確，就是趕把手里的同治窯青花梅瓶賣出去。

賺錢。

賺錢始終是第一位的。

其他都是次要的，包括打臉劉建剛那都是順帶。

現在的他完全沒有心思去考慮賺錢以外的其他事。

所以，口若懸河一般把自己懷里的青花梅瓶仔仔細細講了一遍。

他口才本來就好，現在又有傅山那深厚的知識和經驗加，仿佛真能舌綻蓮花，連一旁的劉建剛都看呆了。

另外，他還把他之前到廝混的經驗也派上用場，打眼一看就知道那絕對是個富婆。

全的香奈兒都不算啥，重頭戲是手腕上的江詩丹頓傳承系列，那是曾經的他都可而不可及的頂級奢侈品，他到現在都只見過一次，沒記錯的話，市場價在五百萬左右，而且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

而且款可能要更貴一些？

再考慮到這明顯不懂古玩，出現在這種場合大概率是想買點禮送人。

所以他著重強調他這只同治青花梅瓶的“禮屬”，而不說什麼收藏、升值之類的話。

這啥？

這對癥下藥。

這看人下菜。

曾經的他經常用這些小聰明泡妞，從高中起就幾乎無往而不利。

現在，卻用在了做買賣上。

造化弄人啊。

而也沒有辜負他的一番努力，“你這瓶子，我要了，不過有個問題，保真嗎？”

“保真。”

“你可不要信口開河，欺騙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有假，我提頭賠罪。”

“好，現金還是轉賬？”

“現金。”

石磊當然要現金。

因為這筆錢是給他母親做手準備的，不能有任何意外。

轉賬雖然方便，但是他的銀行賬戶現在被很多人盯著，真要轉賬，這錢本到不了他手里就被債主們截走了。

現金就很安全了，往醫院一，誰來了也拿不走哪怕一分錢。

毫不意外，扭頭對邊那個保鏢模樣的人道：“欣姐，給錢。”

保鏢欣姐二話不說打開隨攜帶的手提箱，數出二十沓紅彤彤的現金裝進一個束口袋里遞給石磊。

石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陣陣狂喜。

面上卻不聲，把錢又簡單清點一遍，這才把梅瓶遞過去，“合作愉快。”

跟著又道：“，加個微信還是換個手機號？有好東西我在找你，可以送貨上門，保準件件品。”

這時，回過神來的劉建剛急忙跳出來，“周小姐，別被他忽悠了呀，這小子真的什麼都不懂，我剛才在門口親眼看著他從地攤上隨便買了這麼一個瓶子，這就是奔著坑人來的，千萬千萬不能上當啊。”

卻看都不看劉建剛一眼，直接掏出手機加石磊微信，“我周雨晴，記住你說過的話。”

“石磊，”石磊點頭，“有品，我一定先給你過目。”

周雨晴點點頭，帶著保鏢轉就走。

等周雨晴離開，石磊上下打量劉建剛兩眼，冷笑一聲，“我能說，都是你自找的嗎？但凡你別那麼臭，我都懶得多管你這閑事兒，現在好了，你幾十萬的大生意泡湯了，客戶也被我挖走了，開不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說完，大笑兩聲，轉就走。

劉建剛氣到臉鐵青，哆嗦，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狠狠地目視石磊離開，直到石磊的影消失，這才想起什麼，飛快掏出手機鬼鬼祟祟地打了個電話。

……

石磊拿著二十萬現金沒有多耽擱，直奔醫院，一口氣了十八萬，留了兩萬作備用金。

然后找主治醫生和主任醫師聊了聊。

再一次確定手時間之后便匆匆離開醫院。

他母親在icu，連水都不能喝，完全不需要他的照顧。

他的任務就是賺錢，賺錢，再賺錢。

所以，離開醫院后直奔十五大街古玩市場。

島城有六大古玩市場，除了歷史最悠久的昌樂路古玩市場外，另外幾家都比較新，但實力卻都不差，件設施和環境都比較好，除了有地攤外，還有大量菜市場類似的攤位全年無休地運營。

和地攤相比，那種攤位有個遮風擋雨的棚子，甚至有人維持秩序，當然要收租金，只是比較便宜。

最關鍵的是，這種攤位全年無休，只要不是暴雨臺風之類的天氣就會有人營業，畢竟這里的攤位費是按年收的。

一到地方，石磊直接扎進去。

在這里，幾乎沒有人認識他，不用擔心被打擾，可以專心撿。

只是新市場就是新市場，好東西不算多。

就算有，也多是攤主們撐門面用的，要價很高，完全沒有撿兒的機會。

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瞎貨，看一眼都是浪費時間的低仿。

不過，石磊早有心理準備。

他再怎麼不學無，從小也見得多了聽得多了，知道這才是古玩市場里的常態，運氣來了走一步撿仨兒，運氣不好的話十天半個月不到一件像樣的東西。

所以他盡管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焦躁，但面上依然不聲，依然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地溜達。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

他停下腳步。

有好東西。

瓷。

還是大件呢。

石磊上下打量那只大罐子，只覺得這世界好奇妙。

上午劉建剛用假冒的明萬歷青花罐騙人被他拆穿，結果下午就到一只真正的明萬歷青花罐。大風小說

石磊先用手指輕輕彈了兩下，才問：“老板，這罐子什麼況？能上手不？”

“萬歷的罐子，小心點，很貴。”

“萬歷？不像吧？”

“底兒寫著款呢，我騙你干啥。”

“我瞅瞅，”石磊裝得像個純外行，兩手一抓直接把罐子拎起來，翻過來一看，果然寫著“大明萬歷年制”楷書款。

與此同時，他又一次應到有一涼涼的氣息從罐子中流出，通過手掌融眉心。

這讓他愣了一下。

但馬上集中注意力在款識上。

字跡很真。

真到不能更真。

一眼真的那種真。

畢竟，在傅山眼里，書法這東西幾乎沒啥，看似差不多的文字，其實蘊含著太多太多的信息，握筆姿勢、運筆習慣、書法水平、書家流派等等信息一目了然。

所以，一看款識，石磊就知道這是再標準不過的萬歷瓷。

再看胎質。

沒病。

造型也是典型的萬歷風格。

唯一的缺點就是保存狀況不是很好，價格這塊會有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