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衛書敬老師生病了，病的很厲害，已經無法登臺。”

“原來是這樣，那他也可以換一個指揮家啊，又不是找不到和衛書敬水平相仿的指揮家，自己上是怎麼回事？”

懂響樂的人才知道指揮家的重要。

……

直播間。

同樣是驚呼一片。

不是每個網友都知道指揮家對樂隊而言意味著什麼。

不過彈幕有人在科普，網友們很快便明白林淵站在指揮臺代表著什麼。

“啊這！”

“啥意思？”

“指揮家可以直接影響到表演質量？”

“那魚爹怎麼自己上？”

“他就算懂指揮——畢竟他什麼都會——可他達不到頂級指揮家的水平吧？”

“這麼玄乎？”

“指揮家的影響真的很重要啊，魚爹到底怎麼想的？”

“相信他吧！”

“既然他站在那里，肯定有他的理由，畢竟這是他出道以來最重要的對決！”

……

無論人們怎麼想，臺上的表演準備不會到影響。

樂隊的調整時間，每一個樂手都在做最后的熱。

與此同時又有人注意到：

有個合唱團竟然也走上了舞臺。

這下別說不了解響樂的人滿頭霧水，便是了解響樂結構的人也心中充滿疑慮。

有這種疑慮很正常。

地球上的響樂大多都沒有合唱。

只有數響樂作品會跟真人合唱進行配合。

而在藍星還從沒有人做過這樣的嘗試。

私下里或許有，但真正的大型表演里從沒有出現過。

似乎在藍星人看來，響樂就該是純音樂的藝，加人聲就不再純粹了。

“什麼鬼？”

“合唱團上去了？”

“這是天星合唱團，藍星最有名的合唱團，不過他們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啊。”

“這是要人聲演唱配合響樂？”

“這能行嗎？”

“誰知道呢？”

“不一定是要他們演唱吧？”

“你這話說的，人家合唱團都來了，肯定要唱幾句的。”

“自己走向指揮臺，現在又帶著合唱團上去，他到底想做什麼？”

……

現場在討論。

直播間在討論。

最后準備的三分鐘。

全場觀眾無論懷揣怎樣的想法，也只能暫時下好奇，等待著表演的開始。

三分鐘。

兩分鐘。

一分鐘。

倒計時結束的瞬間。

林淵舉起了手中的指揮棒。

這支曲子的方名，是羨魚第二響樂。

第一樂章就是d小調，2/4拍，奏鳴曲形式。

開頭第一主題嚴峻有力，充滿了巨大的震撼力和悲壯的彩，在低沉抑的氣氛下由弦樂部分奏出，而后逐漸加強，直至整個樂隊奏出威嚴有力，排山倒海式的全部主題！

而在剛開始。

不過寥寥幾分鐘。

全場面都變了。

聲臨其鏡的效果瞬間覆蓋全場！

人們仿佛進了一片屬于音樂的世界！

曲爹區域。

阿比蓋爾興起來：“又是這種覺！”

鄭晶神嚴肅。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支曲子不簡單！”

陸盛似乎在沉思：“和《命運》完全不同的覺……”

楊鐘明目沉靜如水，開頭部分的驚喜，遠遠大過于驚嚇，無論小魚兒此刻在想什麼，這場饕餮盛宴想必都不至讓人失了。

忽然。

羅素開口：“大師級指揮藝！”

聲音很輕，卻著一不容置疑的肯定。

羨魚有大師級指揮水平，這是他用五分鐘得出的判斷——

這個年輕人，太不可思議了！

明明已經有那麼多顯赫份，為什麼還能分散出力，讓自己站在指揮領域的巔峰？

自己也懂指揮，可以指揮大型樂隊，但距離大師級的水平卻還存在差距。

不過很快他們什麼都不關心了。

他們的耳邊只剩音樂，世界只剩音符，仿佛今天的中洲音樂大廳，就是羨魚的絕對領域！

木管樂在奏鳴！

悲涼的氣氛漸漸發展為g小調！

弦樂張的搏斗將樂曲引發至第一樂章的高！

旋律跌宕起伏，時而抑、時而悲壯！

呈現在觀眾眼前的似乎不再是樂隊，而是一支軍隊！

悍不畏死！

英雄向前！

“啊！”

“好燃！”

“我的都要燒起來了！”

“這是什麼曲子！”

“這種生生不息的力量！”

“堅定有力！”

“有如磐石！”

誰也不知道第一樂章持續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仿佛在浴戰！

狂風之中！

酣暢淋漓！

第二主題順勢展開。

率先開始的b大調讓木管樂顯現出一悲涼的氣氛。

發展部的g小調讓弦樂演繹出張的搏斗，樂曲再次引向至高。

和《命運》類似的地方在于，林淵一上來就用一種嚴肅、宏大的氣勢表達出了整部作品的思想源泉。

其實這是貝多芬很多作品中反復表現過的主題——

斗爭。

也折出斗爭的必然過程——

艱辛。

旋律跌宕起伏，時而抑、時而悲壯。

觀眾似乎看到的是勇士們不斷沖擊關口，前赴后繼企盼勝利的景象！

后臺。

這邊同樣有個觀看區。

秦真的表越來越嚴肅。

這才第二個樂章，林淵就讓他到了排山倒海的氣勢。

他下意識把自己作品的前兩個樂章與之對比，結果卻讓他有些無法接。

“怎麼可能……”

林淵這支響樂展現出的水平完全不弱于《命運》，甚至還要強出一籌！

要知道。

林淵之前那支《命運》已經達到了響樂的藝巔峰，那更強的響樂出現又代表著什麼？

秦真不敢繼續想。

漸漸地。

第三樂章來臨。

這次是慢板樂章，如歌的板，降b大調。

不規則的變奏曲式演繹下，這個樂章相對前面兩個樂章顯得寧靜、安詳了許多，旋律雖然平緩，但是不失。

“偉大的樂章。”

楊鐘明似乎被擊中一般喃喃自語。

羅素的角則是出現一抹苦笑：“真是極致的浪漫，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為他的追趕者。”

……

第四樂章，《歡樂頌》！

這是整部作品的髓，急板d小調。

這個序奏的部分是堅強剛毅的，由木管徐徐的引出“歡樂頌”的主題，就好像一縷突破濃的云層灑向大地，于是整個歡樂的主題漸漸拉開序幕。

大提琴與低音提琴番起舞！

中提琴、大管、小提琴等樂全都了陪襯！

整個樂隊的鋪墊之下，人聲部分終于浮上水面，這是屬于《歡樂頌》的唱！

獨唱！

重唱！

合唱！

合唱的加毫不影響響樂隊的發揮，更沒有任何不倫不類的覺，似乎他們天生就該如此契合！

隨后。

樂曲轉bb大調，歌唱聲更富有活力，樂隊奏出了多重賦格，將樂曲推向最高峰！

指揮臺上。

林淵已經渾然忘我。

他站在指揮臺前，像個瘋子似的來回撲來撲去，樂隊隨他癲狂而癲狂，全世界陪他一起瘋！

有一刻。

他直到了最大的高度。

下一刻，他蹲到地板上，用他的手和腳揮舞著，好像他想演奏所有的樂，唱所有的合唱部分！

待一切平息之后。

已經徹底所有人的《歡樂頌》，用旋律將樂曲推向輝燦爛的結尾。

站在指揮臺的林淵著氣，后是屬于掌聲的海洋。

……

某包間。

文藝協會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寂靜的房間里，誰也沒有開口，似乎還沒有回過神。

好久好久。

那位文藝協會的副會長才笑道：“結束了，我就說第一該給他的，何必多此一舉。”

會長則是深吸一口氣：

“如果不讓他和秦真打上一場，我們又如何有幸能在此時此刻聽到如此震撼人心的作品？”

“也是。”

副會長神悠然，似乎在回味，突然又再次開口：“秦真大概做夢也想不到，他會輸給一個晚輩。”

會長微微一笑：

“結果就在明天早上宣布吧，另外今年的樂圣獎，也該找到主人了。”

“林淵……”

“他就是新一代的樂圣。”

對決還沒有正式結束，可在很多人的心中，它已經結束在《歡樂頌》響起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