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視線看向門把手上卡著的那塊碎布。
再看看路曉靜那件被撕爛的服。
眾人陷沉默。
真相一直都在眼前。
“我是怎麼欺負你的?推你?打你?用針扎你?用鞋底板你?還是把紅豆綠豆摻一起讓你跪在地上撿豆子?”
喬聽南說到最后自己都笑出聲來,覺得自己像極了灰姑娘的惡毒后媽。
路曉靜整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惡狠狠瞪。
被這麼瞪著的喬聽南,不怒反笑地問,“請問,你眼睛是筋了嗎?”
“抱歉,我說錯了。你眼睛還存在銀行保險柜里,怎麼會筋呢?”
喬聽南接二連三的嘲諷,讓在場幾人臉越加難看。
駱秀禾皺眉聲道,“喬同志,即便是方才我們誤會了你,你也不必這麼咄咄人。俗話說得好,以和為貴……”
話還沒說完,就被喬聽南打斷。
“駱阿姨,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太讓我失了。”喬聽南突然神懨懨,很失地說。
接著,不給駱秀禾說話的機會,繼續道,“飛英哥一直跟我說,你很溫對他很好,來顧家做客這幾天我也這麼認為。但你……真的太讓我失了。”
“既然你不歡迎我們,我會帶著飛英哥搬出去,不會影響到你們在顧家的地位。”
最后那句你們,視線又從顧玉誠顧玉明兩兄弟上掃過。
那神,仿佛在說:我早已看破你們的目的。
“呵,你嚇唬誰呢?”顧玉明不信能說顧飛英跟一起搬出去。
顧玉誠雖然沒有顧玉明表現得那麼明顯,但神間流出來的意思也差不多。
“喬同志,俗話說得好,得饒人且饒人,你就當是為了飛英,稍稍收斂一下你的子不要這麼咄咄人。”顧玉誠道。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沒有一個人為剛才冤枉喬聽南的事,跟說一句對不起。
似乎在他們看來,配不上他們的道歉。
喬聽南也知道這點,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這些人會給道歉。
也知道,只要顧老爺子和顧德清在意顧飛英一天,他們就只能用這些手段給找不痛快,不敢真對做什麼。
既然如此又何必給他們留臉面?
就在剛要開啟嘲諷模式時,忽然聽到一旁傳來顧飛英的聲音。
“很好,不需要改。”眾人扭頭,就看到不知道站在那聽了多久的顧飛英朝他們走過來。
那一刀捅傷了顧飛英的腹部,雖然流了不,但好在沒傷到要害。
養了近十天,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
“你怎麼來了?”而且看著好像還不是剛來,不知道剛才的話他聽到多?
顧飛英沒直接回答的問題,只是看的眼神中滿是心疼。
傻姑娘,要是他不來,是不是就打算自己一個人跟這些人杠?
被人欺負了,委屈了,就不知道來告狀嗎?
“抱歉,讓你委屈了。”顧飛英手把額頭前的碎發拔到耳后,眼神溫。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喬聽南有些不自在。
剛想說自己沒事,就見顧飛英冷冷的眼神從駱秀禾幾人上掃過,道,“都是我不好,既然這兒不歡迎我們,那我們走。”
說完,顧飛英牽著的手,扭頭去屋里收拾東西要離開。
喬聽南想說,沒必要,沒委屈。
憋屈吃虧氣到傷的是別人。
話剛到邊,手被他稍稍用力了一下。
四目相對,懂了他的意思。
“好,我們走。”說出“我們走”這三個字時,不知道為什麼,喬聽南心里莫名冒出種甜滋滋的味道。
就好像,在炎熱的夏天,有人給送上一瓶冰冰涼涼的葡萄汽水,一口下去甜滋滋的滿足得不得了。
喬聽南沒什麼東西,收拾起來非常快。
不到十分鐘,就把東西收拾好了。
顧飛英拉著喬聽南的手,去他住的屋里收東西。
這會兒,顧玉誠幾人才反應過來,顧飛英不是嚇唬他們,他是真的要搬走。
他們頓時就慌了。
老爺子和顧德清找到顧飛英有多高興,他們都看在眼里。
知道顧飛英傷,顧德清放下很重要的工作趕去醫院看他。
顧老爺子也對顧飛英這個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孫子非常看重。
這幾天,老爺子和老太太還在商量,等顧飛英的傷好了,就把顧飛英正式介紹給親朋好友。
讓所有人都知道,顧家的大孫子找回來了。
這個時候,顧飛英從顧家搬走。
原因還跟他們兄弟有關。
別人會怎麼看他們?
尤其是老爺子老太太和顧德清。
會不會以為,是他們兄弟容不下顧飛英,故意把人趕走?
養子鳩占鵲巢趕走親生子,他們兄弟還怎麼見人?
想到顧飛英一旦搬走,他們兄弟會陷怎樣的境地,顧玉誠和顧玉明后背都被汗水浸了。
同樣害怕的還有駱秀禾。
說一千道一萬,也只是個還沒跟顧德清領證的外人。
還沒進門就費盡心思趕走顧德清唯一的親生兒子。
想做什麼?
一旦傳出去,外人會怎麼看?
顧德清會怎麼看?
顧家二老會怎麼看?
越想,駱秀禾越是后怕。
趕將兩人攔住,跟喬聽南道歉,“剛才都是我不好,沒搞清楚就誤會了喬同志。我跟你道歉,喬同志你能原諒我嗎?”
此刻誠懇道歉的模樣,跟先前那副高高在上判若兩人。
“駱阿姨你為什麼要跟我道歉?是我格不好,咄咄人,不懂得諒你們的辛苦,該道歉的人是我,你怎麼反過來跟我道歉呢?”喬聽南把剛才說自己的話還給。
駱秀禾覺得這話聽著耳,心里也氣惱。
但為了留下顧飛英,還是厚著臉皮把喬聽南夸了一番,“喬同志你善良溫,為人大度,是我是非不分冤枉了你,我跟你道歉。”
“我們也跟你道歉,對不起,剛才冤枉了你。”顧玉誠也帶著顧玉明跟道歉。
雖然但是,可是好爽啊!
看著這幾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在自己面前低下了他們寶貴的頭顱,跟自己道歉。
那滋味,豈止是個爽字能形容。
看了眼顧飛英,心道,這家伙是真腹黑。
一句話沒跟他們說,就把人這樣。
然后,看向路曉靜。
那眼神,像是在說:你呢?
駱秀禾和顧玉誠兄弟都道歉了,路曉靜這個始作俑者不得表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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