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使被扣押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北蠻部落首領阿爾罕的耳朵里。
他暴怒,并且當即要發戰爭。
可奈何他的小兒子被綁在了城墻上,墨清歡親自出面站在千軍萬馬前,沖著下方的北蠻軍隊放下狠話。
“若是想讓你們的王子活著,兩日就把解藥出來,否則本宮將用所有北蠻俘虜陪葬!”
阿爾罕怒不可遏,只能暫時打消了進攻的念頭。
一邊是自己最疼的兒子,一邊是大秦最得力的北疆大軍首領的命。
孰是孰非,他在心里默默盤算著。
……
墨清歡的確在賭,可直到最后一晚,阿爾罕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
顧司寒已經越來越虛弱,仿佛隨時都會咽氣一般。
郭副將自薦道:“公主,屬下愿意帶北蠻王子去與他們換解藥!”
墨清歡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下了決心。
“不用你去,本宮親自去。”
“您不能去啊!”
“為何不能?本宮是大秦公主,即便落在他們手里,量他們也不敢輕舉妄,畢竟本宮有太多利用價值,但你若是有個閃失,他們必定會要你的命。”
“可將軍說過,絕不能讓公主冒險。”
“不虎焉得虎子,顧司寒救過我的命,這一次,我們就算是徹底兩清了。”
說完,墨清轉轉往帳篷里走去,打算換服。
桃桃在一旁伺候更,突然,一個致的小藥瓶落在床上。
“公主,這是什麼?”
墨清歡拿過來看了看,沒有多想:“沒什麼,你出去吧,讓下面的人準備一下,將那什麼王子帶過來。”
“是。”
桃桃剛走到門口,又被住。
“對了,我想跟沐晨道別,明日多半是無法相送了,請他過來吧。”
“是。”
墨清歡隨手將藥瓶扔在一旁的盒子里,換好服后便出了帳篷。
郭副將已經派人將五花大綁的北蠻王子帶過來,確保萬無一失。
馬車來了,人質被帶上去。
墨清歡回頭看了眼路的盡頭,沒有沐晨的影子,多半是還在吃東西。
笑了笑,有些人大概注定沒有緣分再見了。
顧司寒危在旦夕,眼下時間迫,不能再等了。
想到這里,墨清歡直接上了馬車。
“出發。”
“是!”
馬車緩緩行駛,這一次,墨清歡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
如果阿爾罕出爾反爾不肯出解藥,那就以死相。
想來,拿住墨廷淵的比弄死一個將軍更有利于他們部落日后的發展。
顧司寒死了,以后說不定還會再有一個鎮北將軍冒出來。
可若是他們用墨清歡做人質,便能讓大秦的朝廷妥協更多。
為了救顧司寒,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后果了。
馬車緩緩前行,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沐晨聽說了墨清歡的決定,立刻馬不停蹄地往軍營趕。
“清歡呢?”他看不到人,急切地問。
“公主殿下已經出發前往北蠻軍營了。”郭副將一臉悲傷。
“什麼?”沐晨大驚失,“為什麼要自投羅網?”
“為了給將軍換解藥,為了救將軍的命。”
“我不是已經給了解藥嗎?”沐晨疑。
“什麼?”郭副將愣住。
“就是那個紫的藥瓶啊,沒告訴你們嗎?”
桃桃聽到這里反應過來:“奴婢見了那個藥瓶,就在公主殿下的帳篷里!”
說完,轉跑著去拿了出來。
沐晨將藥瓶給郭副將,叮囑道:“你把這個給顧司寒服下,保證藥到病除,清歡那邊我去攔住!”
說完,他影如鬼魅般消失不見。
“嗯?人呢?剛才還在這里?”
“是啊,突然就不見了!不會鬧鬼吧?”
“別胡說八道了,快去救將軍!”
……
馬車穿過峽谷,抵達了與北蠻部落易的地點。
郭副將已經提前讓人埋伏在此,所以相對而言還算安全。
阿爾罕親帶兵而來,他一盔甲,材魁梧高大,長相十分曠,滿臉的絡腮胡系了很多北蠻特的小辮子。
墨清歡雖然與他相比略顯腳小瘦弱,可面上卻沒有出半點恐懼與膽怯。
反而,清秀的小臉上是堅定不屈。
“人質我帶來了,解藥呢?”大聲質問。
阿爾罕看了眼馬車里被綁粽子似的兒子,眼底閃過怒。
“你把人帶出來,不然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假的?”
墨清歡使了個眼,后的士兵便直接把人質從車里拖了出來。
阿爾罕的小兒子名阿寧,被布堵著手腳也被綁著,只能發出嗚嗚聲。
雖然是夜晚,可兩軍手中的火把卻將天空照得無比明亮。
阿爾罕清晰地看到阿寧上襤褸的衫和遍鱗傷的痕跡。
他怒喝道:“這就是你們大秦的待客之道嗎?竟然如此傷害我兒?”
墨清歡不屑冷笑:“北蠻軍對我大秦百姓燒殺搶掠,也配稱之為客?要不是你們用盡卑鄙手段,謀害我軍主將,你以為我會把俘虜還給你?”
阿爾罕冷哼一聲,拿出一個藥瓶來。
“此藥能救顧司寒的命,你若是想要,就親自將我兒子帶過來。”
“公主殿下不可答應!”士兵立刻阻攔。
墨清歡蹙眉,心里明白,如果不答應的話,阿爾罕只會想盡辦法拖延時間,讓拿到解藥也無法救顧司寒。
所以,前方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
否則就白來這一趟了。
“沒關系,我會小心,你們就跟在我后。”
墨清歡一把抓住阿寧的脖子,從腰間出匕首抵上去。
然后,一步一步靠近兩軍的臨界點。
“你把解藥給我,我就放了你兒子。”厲聲道。
“大秦公主這是把本王當傻子嗎?你用刀抵著我兒子的脖子,萬一我把解藥給你,你殺了他,我怎麼辦?把刀放下,我把解藥扔給你如何?”
時間迫,墨清歡只能妥協。
“好,我放下刀,你就把解藥扔過來!”
“一言為定!”
兩人盯著彼此手里的作。
墨清歡一點一點挪開匕首,而阿爾罕也將藥拋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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