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教徒第一課

「師父？」

齊仲斌小心地聲了一聲。

「嗯！」

易書元點了點頭，就在他們那一桌坐下。

快過年了，這種小鋪子裏的生意冷清了不，店家很快就將吃的端了過來。

「客您慢用啊，還想要點什麼只管我！」

「好，多謝了！」

「唉您客氣了！」

店家將餛飩碗和裝饅頭的碟子放下，招呼一聲就回去忙活了。

「先吃吧，一會涼了。」

易書元說著直接勺子吃了起來，一年多沒吃飯，肯定是不死的，但是這會一見到吃的，就有些剋制不住食慾了。

齊仲斌也反應過來了，這應該就是仙人的變化了，都說妖魔鬼怪會變化多端蠱人心，仙人神人不可能差了。

易書元吃得津津有味，任誰像他一樣一年多沒吃東西，也會覺得只要做得不差的食都很好吃。

「對了師父，天庭派人神人來找您了！」

易書元楞了一下，抬頭看向低聲音說話的齊仲斌，后又看向已經將餛飩湯都吸溜乾淨的灰勉。

「是的先生！」

灰勉小聲回答一句，隨後補充道。

「是火部的環昱郎，和您來攀關係的.」

易書元皺眉想了下，還是先吃東西要。

「等會再說.」

大約一刻鐘之後，在店家「幾位慢走」的高相送中，吃了好幾碗餛飩的易書元帶著齊仲斌和灰勉離開了。

這會街道上到都有放鞭炮的聲音，幾人邊走邊逛，拐城中河附近的道路上一直走著。

齊仲斌和灰勉也在途中將天神的來意和易書元說清楚了。

「火部正神環昱郎？」

易書元喃喃沉思著，抬頭看向天空。

易書元倒是也能理解天庭的做法，雖然可能有那麼一點小題大做，同時能接天神，心中也是有些期待的。

「先生，您都已經拖延了一年多了，乾脆這次咱們上天庭去瞧瞧吧？」

「人家只是來打個照面，沒那麼多事。」

易書元雖然也好奇天庭什麼樣子的，但灰勉這話就明顯想多了。

「墨家的孩子怎麼樣了？」

齊仲斌趕忙回答。

「回師父，師兄天生聰慧茁壯，早已經會走路會說話了！」

這對話齊仲斌自己說得都覺得有點怪，易書元聽得直咧，但卻還表現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不錯，走，咱們去看看娃娃！」

說完這句，易書元上也不見浮現什麼華，樣貌就已經變回了本來的樣子，看得齊仲斌暗暗稱奇。

——

墨府，當聽到下人來報說易先生和齊師傅一起登門的時候，墨家人早飯都顧不上吃了，領著孩子一起往前院迎了出去。

「易先生，齊師傅，我等期盼你們登門已久啊！」

墨老爺一邊拱手一邊上前。

其實齊仲斌基本隔三差五就來，墨老爺這句話主要是說給易書元聽的。

墨府中關係近一些的家僕都大概知道，小爺從生下來就已經被神仙看上了，不是凡人命了。

墨夫人和老夫人也是激又欣喜地行禮。

「終於把先生盼來了！」

易書元和齊仲斌正在門房帶領下去進來，見此形也是拱手回禮。

「諸位，易某睡了一覺，起的有些晚了，今日來給你們拜個早年了！」

「哈哈哈哈，先生客氣了，快請！」

墨老爺手往會客廳相邀，帶著人一起，果脯香茶更是已經準備了起來。

除了彩蓮留下之外，其他家僕都被屏退。

易書元也不忙著坐下，而是看向始終躲在墨夫人邊的孩子。

這孩子生得白白，還扎著兩個小衝天辮，真就和一個小哪吒一樣，一臉好奇又有些畏懼地盯著易書元看著。

「生兒，快人啊！」

但這會孩子明顯有些怕生，就是躲在母親後面不肯出來，易書元便彎下腰看著他笑道：

「娃娃，知道我是誰嗎？」

孩的話語聲氣。

「唔爹爹說，我師父來了.」

孩說著看向比較悉的齊仲斌，求助般問了一句。

「師弟，他是師父麼？」

齊仲斌趕點頭，但嬰兒還是有些畏懼，易書元也不著急，向他招了招手。

「去吧，不怕！」

見孩子還在猶豫，墨夫人把孩子抓出來，在他背後推了推。

孩看了看母親再看看易書元，還是鼓足勇氣，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易書元跟前。

易書元看著近在咫尺的嘟嘟小臉，帶著一溫和的微笑問道：

「娃娃，你願不願意做我易書元的弟子？」

到了易書元的邊，一親切的覺油然而生，孩子也沒那麼張了，更有一種堪比在母親邊的安全。

「師父~」

孩沒有回答願意或者不願意，而是直接張了一聲師父。

「唉！」

易書元聽著十分用，這麼可靈的孩子誰不喜歡呢！

而當聽到孩子出口，並且易書元也應了的時候，墨家上下頓時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平日裏悉心教導沒白費啊！

一聲師父出口，孩彷彿頓時沒了顧忌和猶豫，還膽大地湊到易書元耳邊問了一句。

「師父，娘親說那隻經常和師弟一起來的小東西貂，您能把它送我玩嗎？它好像會和師弟說話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灰勉忍無可忍地從易書元肩頭跳了出來。

「伱這小屁孩，上輩子你還是石頭的時候，我就去看過你了，你才是小東西呢，你才一歲多！」

灰勉就在這了，之前它一直裝，現在娃娃已經算是拜師，那麼都是自己人了，他也不容自己的尊嚴被踐踏，至它是這麼認為的。

「哎呀！」「妖怪啊！」

墨家人顯然被驚到甚至嚇到了，灰勉頓時十分不滿。

「什麼妖怪，我也是修仙法的！要也是仙怪！念你們眼凡胎看不出仙靈之氣，我也不和你們計較！」

你有個仙靈之氣，易書元心中鄙夷一句，上還是給小貂留面子的。

「諸位請放心，這小貂確實不是尋常妖怪，它名為灰勉，也曾被供奉為神，如今乃是跟隨在我邊的.護法。」

灰勉既不是弟子，也不是外人，它一直想要這個護法這個名頭，那易書元今天算是滿足一下它的小小虛榮心吧。

「嘿嘿嘿，聽到先生的話了麼？娃娃，放尊重一些，你師弟可比你懂事多了！」

孩雖然還很小，但明顯遠比一般的孩子聰明，也瞬間十分不服氣，嘟著說道：

「可是師弟比我大好多歲呢，他本來就該比我懂事的！」

「那誰讓你是師兄呢！」

一人一貂針鋒相對，然後孩子不了了，手就去抓小貂，灰勉竄來竄去就是不讓，場面瞬間變一追一逃的嬉戲。

易書元站起來看向墨家人。

「孩子可曾起名？」

墨老爺搖了搖頭。

「只有生兒這麼一個名，還等先生您來賜名！」

「我取名可未必會取什麼詩畫意志向高遠之名。」

「先生賜名定有深意，我等都不會有意見的！」

墨老爺都這麼說了，易書元也不推辭，看向在那邊被灰勉耍得團團轉的孩子，回想著他的前世今生種種，便開口道：

「娃娃就墨石生吧！」

「石生？石生，石生.」

墨老爺起初免不了微微皺眉，但念叨幾句之後卻又神舒展。

「多謝先生為吾兒賜名，生兒，快謝謝你師父！」

「師父，您快幫我把它抓住——」

小石生顯然本沒聽進去，已經和小貂卯上了，結果「嘭」的一聲撞到了桌，往後一下坐倒了。

「嗚哇，嗚嗚哇.」

孩子瞬間大哭起來，讓剛剛戲弄他的灰勉都尷尬地撓頭，湊到他邊上安起來。

「別哭了別哭了，讓你」

石生頓時就不哭了，著灰勉的尾破涕為笑。

客廳里，因為易書元初來時所帶來的張氣氛，也在孩和小貂的嬉鬧間逐漸溶解。

這午飯自然是在墨家吃了，為了招待易書元，墨家廚房可謂是卯足了勁，看家本領都拿了出來。

而易書元的胃口也驚到了墨家人，一大桌菜幾乎沒有浪費的。

——

午後，墨家一單獨騰出來的偏院房間中，只剩下了易書元、墨石生、齊仲斌以及灰勉。

地上鋪了幾個團，齊仲斌和易書元自然不用說，就連石生也乖乖坐好了。

「再過幾天就是立春，你們需要到意境中的天地，在立春之時可藉助那一新春生氣嘗試顯化天地，便是仙道的第一步了。」

灰勉忍不住問了一句。

「先生，火部天神環昱郎想見你，都已經等了一年多了.」

易書元掃了灰勉一眼。

「事有輕重緩急，他本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已經等了一年多了，便再等幾天吧，而立春一年只有一次，若錯過時機就不好了。」

其實錯過了也不是不能教，但有事半功倍的時候為什麼不利用好呢？

石生畢竟年紀太小，這會在團上坐不住了，想要去抓不遠的灰勉。

「石生，你雖年，但此事萬分重要，切記不可分心！」

易書元的語氣變得十分嚴厲，石生有些怕了，應都不敢應，趕坐了回去。

「仲斌，你年事已高，數十年來損耗元，已經魄不濟，但也無需過於擔憂，只要過了這一道坎，以後靈氣反哺本源，便能生生不息。」

「是，師父！」

比起石生因為師父威嚴而害怕，齊仲斌這會是張，回答得堅定有力。

「畫呢？」

「在我這！」

灰勉從脖子下的絨掏出了畫卷，易書元手一招，畫卷就飛到了他的手中。

「有這畫在，一些事還是方便不的。」

說著易書元已經將畫卷展開，顯出畫中山水和那一座仙爐。

「仙道基便如此畫，顯化中天地山河，並孕化出自的這一座仙爐，至此方能算是真正踏仙道之門。」

石生一下子就被畫卷吸引了，只覺得這畫好大好大，越看就好似越近，越看就好似越大.

而齊仲斌不管已經看過多次了，但每次看都依然驚嘆於此畫的不凡，可也僅此而已了。

「此畫呈現的，便是仙道意境.」

易書元看向石生，眼神微微一亮，這小傢伙的心神已經被畫中意境牽了，不愧是我徒弟！

但齊仲斌卻始終看不，這也不能怪他，易書元左袖中出尺，右邊則出摺扇。

摺扇往畫卷邊上放著，易書元心中念法力流轉：變！

剎那間易書元只覺得中法力瘋狂被吸摺扇之中，這消耗連本有準備的他都微微一驚，但還是穩住心神不搖。

摺扇上，逐漸顯現出山河仙爐圖上的一些景象，但渾法力幾乎快要被幹了，卻也無法將畫作全貌呈現，易書元只能及時止住。

別說我當師父的偏心，即便是記名弟子，我也是足夠上心的！

心念之間，易書元沉聲開口。

「仲斌！」

「啊？」

齊仲斌一抬頭，卻發現師父朝著自己的方向輕輕一扇。

剎那間，狂風驟起！

「嗚呼.嗚呼」

齊仲斌只覺得自己彷彿被一狂風捲起，子離地被吹著倒飛而去，「咣當」一聲撞開了門，倒飛上天，飛離了茗州城.

「啊——師父——師父——」

齊仲斌大喊起來，聲音中充滿了驚慌，難道師父見我資質太低，已經要將我逐出去了？

「師父——」

這一刻，齊仲斌已經被吹到了天上，周圍都是雲氣，又紛紛被狂風絞碎，他心中充滿絕，但狂風模糊視線的遠方，彷彿有什麼龐大的影從天而落。

「轟隆隆——」

尺一擊，雷霆驟起！

齊仲斌猛然驚覺，隨後忽然發現邊的風沒了，也直接從天上墜落。

「哎哎哎啊——」

口中的驚是不由自主的反應，但齊仲斌已經明白自己沒有被師父逐出去，因為他從天上看向下方，是無盡的山河景，更有一座丹爐在高山之巔矗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