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以后,一直學不會說話。
算命先生說我是個癡兒,腦子壞掉的那種,一輩子學不會講話。
直到三歲那年,父親得癌癥死了。
同時也開口說了我人生的第一句話。
那時父親被病痛折磨后,形容枯槁的死在了家中的大床上,上穿著一純黑繡銀蟒旗袍。
旗袍上的那條蟒蛇繡的非常真,銀鱗片熠熠生輝。
它的一雙烏瞳明亮異常,仿佛能倒影人形。
就在那時,我哭著指著那條旗袍上的銀蟒,張開說了人生第一句話,“爸爸上坐了個人。”
不過那時候我太小了,記憶比較模糊。
至今我努力回想,只能依稀記得坐在父親尸上的,是一個白的男人的影。
至于男人長得什麼樣,完完全全已經記不清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坐在父親上,更不明白別人為什麼看不見他。
父親死后旗袍沒有跟著下葬,而是掛在了家里最顯眼的那面墻上,作為我家裁鋪的金字招牌。
因為這旗袍可以延長人的壽命,一個得了絕癥馬上要死的人。
只要穿上了它,至能多活三年。
聽起來好像特別短,可是對于快要死的人來說,能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恩賜。
隨著我一點點長大我慢慢發現那條旗袍好像是活的,夜里總是能覺到,上面的銀巨蟒隨時會爬下來一般!
那銀蟒蛇的蛇眸仿佛一天比一天詭異森,每次抬頭看去,總覺得那眼神在似笑非笑著看著我。
直到我十九歲那天晚上,那條旗袍上的蟒蛇化了一道鬼影爬了下來,鉆進被窩里,纏上了我的。
那冰冷刺骨的覺,像是冰錐子刺進心臟里般。
然后,便是一雙手冰涼徹骨的手著我的面頰,“蘇菀,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像是某種力量控制了一般,躺在床上渾無法彈,在黑暗中更無法看清他的樣子,“你……你是什麼人?”
“我……就是你們蘇家當做傳家寶的,那旗袍上的白蟒。”他說的很慢,著一冰冷冷的輕蔑。
我驚了,“什麼?可……那是刺繡啊,怎麼可能變活。”
難道是我腦子出了什麼問題,看到了幻覺?
還是我在做夢?
“你父親親手剝下我的皮,將我在旗袍上,有趣吧。”他的手指掠過我的,惡意將我的痛。
我吃痛,卻不敢反抗,心底里有說不出的害怕和驚慌,“你想怎麼樣?”
他真的是被我父親殺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難怪旗袍上的蟒蛇會那樣真,用那樣的眼神盯著我……
這麼一想,更加的骨悚然了。
他一直都盯著我們全家人看,太恐怖了!
“呵呵呵呵……”他畔中傳出輕輕幽長的笑聲,滲人的仿佛要將空氣凍結冰。
在他的笑聲中,我腦子一點點遲鈍。
然后,失去意識。
從那以后,旗袍上的白銀蟒每晚都會變活的一樣。
順著白墻蜿蜒過來,鉆進我的被窩里,變那個森森可怕的男人,一遍遍我的臉。
涼了的手指,一遍遍過我的。
這樣的生活簡直地獄一般折磨我兩個月,然后我發現自己總是容易反酸嘔吐。
去醫院檢查之后,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居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