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一片整潔,彷彿沒有人住過一般——雪白的床單上空無一,窗前掛著一盆弔蘭,空氣中泛著冷香。
桌上是一排冷心怡最常用的香薰蠟燭,牆面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人呢?」陸雲琛從牙裏吐出了三個字,眸里有緒涌,下一秒又被強行了下去。
「不見了……」傭人巍巍地抵上了一份文件,「已經讓人去找了,只留下了這個,好像是給您的……」
陸雲琛立刻將文件了過來,快速解開,五個大字映眼簾。
離婚協議書。
「如果哪一天你厭倦了這場婚姻,一定要親口告訴我,我會面地離開。」腦中響起一句清冷的嗓音,略帶沙啞,當時用的是輕鬆的語調,但放在此此景,只讓他失去呼吸。
「該死……」陸雲琛著文件,指尖著泛白。
那人真的這麼做了。
「爺,現在怎麼辦……」
「找啊!」他突然發,眼底腥紅一片,「給你們一個晚上,不管用什麼方法,把人給我找回來!」
「是!」
陸雲琛深深呼吸,手指著眉心,猛地轉,一拳打上了門。
砰一聲,傭人齊齊退散,誰也不敢發出聲響。
天徹底黑了,月灑上整個陸家花園時,整個陸家上下還是一片死寂。
「爺,我們已經找了會去的所有地方,還是沒有找到……」傭人帶著音,小心翼翼。
陸雲琛靠著牆,緒已經平靜不,沉默片刻之後開了口:「備車。」
「是……爺,去哪兒?」
「冷家。」
半小時后。
鳴笛聲劃過夜空,幾輛車的車燈齊齊打向冷家的大門,一瞬間亮如白晝。
沈梅已經提前接到了通知,站在門口等著,面有些蒼白。
車子一停,陸雲琛的長從後座上邁了出來,清冷的臉上沒有表,四環視一圈之後冷冷道:「媽。」
沈梅條件反地抖了抖子,覺得後背發涼。
對來說,這個婿彷彿不存在一般,冷心怡嫁進陸家三年以來,陸雲琛就只在婚禮當天和見過面,就連冷棟華跳樓自殺進了醫院搶救時,陸雲琛也沒有出現。
「陸總,心怡的子你應該比我清楚,要是決定躲起來,誰都找不到的……真的沒有聯繫我,我剛才已經和你的書說過了。」沈梅道。
陸雲琛的視線掠過沈梅的臉,「我知道,所以……抱歉。」
沈梅一愣,懸著的心頓時更慌了,不明白這句話要怎麼接。
但陸雲琛也沒有給接話的機會,下一秒,車上下來幾個穿著整齊的保鏢,朝著冷家別墅的四周跑去,瞬間將整個冷家包圍起來。
「陸總這是做什麼?」冷梅張了張,問道。
「心怡的子我確實清楚,所以如果不是這樣,今天就不會出現。放心,所有損失我會十倍承擔。」陸雲琛斜眼,揮了揮手。
保鏢立刻掏出了打火機,扯住窗枱邊沿的窗簾,打算點燃。
「你幹什麼!」沈梅慌了,上前一把拽住了保鏢的手,不可置信地轉了頭。
陸雲琛靜靜地盯著,不做解釋。
「你要燒房子?!」沈梅的更加蒼白,抖著道:「陸總,你……你不能燒這個房子!這房子是我們冷家的祖產,不能燒的!而且你……你就算是燒了這房子,心怡也不會回來!」
「會。」陸雲琛吐出兩個字,眼神深不見底,表也始終如一。
「瘋了……真是瘋了!」沈梅奪過打火機,匆匆將窗枱關上,手指已經抖得不像話,「我已經說了沒有聯繫我,燒了房子只會讓你們的關係更僵!這是我的房子!誰都別想!」
「我只要回來。」陸雲琛一字一句道,眉眼一狠,「手!」
「不行!放手!啊!」沈梅尖著沖向另一個拿出打火機的保鏢。
保鏢迅速將制住了,邁步朝著房子裏面走去。
「陸雲琛!你瘋了是不是?你有沒有人啊?!心怡已經給你這樣了!你放過我們不行嗎?」沈梅往前撲去,腳磕在地上,三個保鏢都扯不住。
啪嗒。
火燃起,接近窗簾。
「不要!」沈梅的眼眶紅了,不顧一切地扯住陸雲琛的,嘶吼起來:「我求你!陸總我求求你……我給你磕頭好不好!這房子是我爸一磚一瓦蓋起來的,不能燒啊!我幫你找心怡,我現在就去幫你找心怡……」
陸雲琛轉頭,眼神看向了保鏢。
火頓時燃上窗簾,火苗順勢往上攀爬。
沈梅了,愣愣地看著那一點火苗在窗簾上跳躍,腦子一片空白,怎麼也沒想到陸雲琛會真的燒了這個窗簾,靜默半晌后,崩潰地尖出聲。
「我知道會聯繫你。」陸雲琛的聲音從頭頂緩緩傳來,「現在還有機會,只要回來,我不會這個房子。」
沈梅匍匐在地上的子僵了僵,指尖死死抓著地面。
陸雲琛順勢蹲了下來,聲音在噼里啪啦的火聲中尤為清晰,「您應該知道,我是個瘋子。」
沈梅沒有出聲,全。
「現在不出現,等房子燒完了,我的人會去第一醫院的503病房……」
沈梅驟然抬頭,滿臉淚痕,眼神驚恐地看著他道:「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我是個瘋子,就干瘋子該乾的事。」陸雲琛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坐牢,我也可以什麼都不要……」
「陸雲琛!你到底想要什麼!」沈梅抬手就朝著他上狠狠打去,裏嘶起來:「你把傷這樣,還要綁著在你邊!你還是不是人!」
陸雲琛任由打,「要瘋就一起瘋,是先開始的,就別想隨時結束。」
「不可能出現了!」沈梅帶著淚吼了一句。
陸雲琛眉眼一滯,眼神里終於出現了一點緒,「什麼意思?」
沈梅崩潰大哭,邊哭邊道:「你把房子燒了也不可能出現!再有不可能了!死了!被你折磨死的!你滿意了嗎?現在滿意了嗎?!」
「你說什麼?」陸雲琛一把攥住的手,一字一句道。
沈梅癱坐在地上,整張臉都是通紅的,手指狠狠抓著地面,哭到幾乎失聲,噎著拍著地面道:「沒了……什麼都沒了……」
陸雲琛扯了扯角,「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是冷心怡出的主意是麼?假死?」
「醫院……在醫院……」沈梅搖著頭,「你自己去看……」
陸雲琛瞬間咬牙,轉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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