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確定吳先名真的不回來，並且要在外留宿之後，平安依舊是按照自己的節奏活的。

以下午吹多了風為理由，吩咐下人們沒事不要來，有些頭疼，這是個老病了，這麼一說，並沒有人懷疑。

等到天黑，房子裏的其他人都睡了之後，平安裝扮傭的模樣，避開房子附近的巡查人員，悄悄溜了出去，沒人比更清楚這附近的況了，因此，很順利的溜了出去。

這個時間，街上的大部分鋪子已經關門了，平安穿過街道，左轉右轉的來到一貧民窟，看到二樓的房檐上掛著一塊藍布，這才上前輕輕敲門。

三短一長的暗號，分三次敲，每次間隔三個呼吸，如此，屋子裏面才傳來開門聲。

「來了。」開門的是個中年男人，穿著一布裳，就是普通的工人中的一員。

「有什麼發現？」屋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平安一進屋就低聲問道。

「張帆確實有靜了，但他們很警惕，我們的人靠近不了，」男人同樣低聲回道。

「一點兒都靠近不了？」平安問道：「連他去了哪都不知道嗎？」

男人搖頭，說道：「他用的人都是跟了他好幾年的老人了，咱們的人被放在外圍，進不去核心圈。」

這也是尷尬的事，行隊的人被大清洗過一次，之前潛伏進去的人因為一次傳遞報被挖了出來，這就導致後續的人沒能接上，一直在外圍打轉，現在想知道一些消息也費勁的。

平安思索著，這就不可能啊，但凡有過必留痕跡，又不是什麼踏雪無痕的武林高手，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平安沉思片刻，忽然說道：「吃的呢？」

看向一臉滄桑的中年男人，眼神灼灼的說道：「看押天樞的地方一定有很多人，這麼多人不可能不吃不喝吧，查糧食向了嗎？尤其是一次上百斤糧食買的那種。」

對啊，男人恍然大悟，那麼些個人，人吃馬嚼的總會留下痕跡，平安提示道：「尤其是最近幾天的，重點查。」

......

距離天樞被捕也不過三四天罷了，這種事都是臨時泄出去的，沒有人提前知道，所以，張帆一定會選一個人的地方看押。

再據他每天行進的方向可以推斷，這人一定就在這片區域，並沒有離的太遠。

劃定了區域，有了頭緒，一切就好辦了，平安手指不由自主的敲著桌面，屋裏只點著一個昏暗的小油燈，照在人的臉上，看不清神。

雖然可以從糧食手，但還不夠，線索還不夠，太片面了，平津不是小地方，等他們查到，估計該代的也都代了。

「不夠，這還不夠！」平安的大腦急速的轉著，不停的思考著還有什麼被忘的線索。

男人也不敢吵，安靜的坐在一邊，生怕打斷的思緒，這位姑可不是普通人，能不能找到天樞全靠了！

「人多，糧食，看守，」平安閉著眼睛，手指敲的越發促了，終於，手指啪的使勁敲了一下桌子，找到了！

「夜香。」

平安眼睛猛的掙開，篤定道。

「什麼？」這倒是把男人給看懵了，什麼玩意兒？

「每個區域都有自己收夜香的人，哪家的夜香突然增多，並且連續增多好幾天的，就沒有比他們更清楚的了。」

平安抬頭著他，說道：「雙管齊下，這樣會快一些，時間不等人，咱們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了。」

男人雖然有些不敢置信，但一次次行功的名頭在那擺著，他還是選擇了相信，點頭應道：「我馬上兄弟們去查。」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分片的，從地盤到保護費，大到國事小到家事都是如此，沒有逃得開的。

「我先回去了，儘快查到消息，我明天去拜訪張太太，你趁機去他家查探一番，千萬別驚人。」平安叮囑道。

「這段時間，你這麼頻繁的出現在外面，不會暴吧？」中年男人擔心道。

「放心，不會，我有我的理由，不會引起懷疑的，」平安自然有自己的一套避險方法，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

「我會儘力去查，你也要保護好自己！」目送著平安離開，男人忍不住叮囑道。

自從他來到平津站為平安的聯絡人以後，每一次他都擔心這個人會暴，但每次都險之又險的避過去了，每次任務前，他都會這麼叮囑一遍，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為慣例了。

平安腳步頓了下，點點頭，消失在夜中，男人著消失的路看了眼，果斷的關上了門，快了，就快了，這樣的日子快到頭了！

平安擺了公館附近的幾波盯梢的人，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換好服，把服藏好。

合上眼瞇了一會兒，這幾天一定要保持充足的力，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用到的地方。

吳先名這一夜並沒有回家，也只是打了個電話說是直接上班去了，平安收拾妥當之後出了門。

跟管家說：「上次跟張夫人聊天的時候答應了送一瓶新到的香水，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

「好的，四夫人，您慢走，」管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平安的視線和傭對上了，又若無其事的挪開了，就像是看著一幅畫一樣，目沒有半分停留。

出門上了車，平日裏是有司機跟著的，吳先名雖然掛著閑職，但一切配置都是好的，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位什麼時候就會再次起複。

而平安走之前留下的話，則是在給傭小姐傳達信息。其一是給自己出門的理由選擇了一個很棒的借口。

再就是，在暗示，中午不回家吃飯肯定就是在外面用餐了，所以，他們手的時間一定要卡好點。

說白了，白天確實沒有晚上幹活利索，但現在看，時間就是金錢，誰也不知道天樞能多久，爭分奪秒才是重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