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平安二人一臉懵的看著從另一個試間出來的男人，雖然知道這裏不可能發生惡事件，但葉檸還是下意識把平安擋在後。

「你們怎麼在這兒？是工作人員...不對，」男人忽然想到什麼。

試探著問道：「你們是來拍攝的雜誌的藝人對嗎？你是平安小姐？」

平安並沒有摘下口罩，疑道：「你認識我？」

我都蒙這樣了你還能認出我來，咋地，難道這就輕易就遇到了？！

「介紹一下，我是本次拍攝的攝影師李斯特，我們應該是第一次，哦不，第二次見面了，剛才在路上，我已經見過你一次。」

見平安不吭聲，他又補充道：「剛才，我也堵在了計程車里，正好看見你調停，說起來我還要謝你呢，我的司機建議我兒著來，要不是你，恐怕我的就要遭罪了！」

平安尷尬的笑笑，這麼說的話，確實巧的，簡直就是巧的不得了！

「你好，我是平安，很高興認識你，」平安出手，李斯特回握了一下，笑道：「我想我剛介紹過了，就不用再介紹了吧。」

「那我，先去換服了，」平安指了指後的試間，說道：「本來今天就晚了，要是再磨蹭會兒，可能就拍不完了。」

「哦哦，你去，你去吧，不用著急，我還要調試一下的，」李斯特擺擺手，指了指手上的攝影機。

也不知道雜誌社在哪兒找的四合院，維護的倒是好，但為什麼沒有暖氣啊？！

平安哆哆嗦嗦的開始換服，悲催的是，為了現出意境，還不能穿的太多，服裝師只給準備了旗袍，雖然是領子上帶著，但特麼它是開叉的好嗎，嗖嗖的鑽風，剛換上，上就起了一層皮疙瘩。

平安穿了三層，把暖在小肚子上，裹著羽絨服哆哆嗦嗦的出去了，看的葉檸心疼不已，塞了個暖寶寶過去，讓抓時間暖和暖和。

......

好在李斯特作還算快，等到平安換好服出去之後，設備也已經搭建調試好了，只等模特就位了。

葉檸趁機讓平安喝了一大杯熱水，希能頂兒點用，這才把羽絨服下來，平安當即打了個噴嚏。

「平安小姐，看見左邊那朵梅花了嗎，你手去夠它，對，往外走兩步，夠它，指尖挨著就行，不用握住，也不用折斷。」

此時，要拍攝的就是雪后紅梅，人景與梅花，兩兩呼應，現旗袍對於古典人的另類。

「好，過，下一個鏡頭。」

李斯特咔咔拍了好幾張，又指揮道：「手籠，對，手裏拿著手籠，你沿著這條石板路，慢慢的走，慢慢的踩在雪上，留下一串串腳印，等走到月亮門的時候稍微回一下。」

平安此時就覺自己是個莫得的木偶，攝影師告訴咋做咱就咋做，早點兒拍完，爭取不ng，也能早點兒回去，實在是太特麼冷了，骨頭裏都冒涼氣。

「不對，不是這樣的，不對不對不對，覺錯了！」李斯特著下，想了想，比劃道：「你回的覺不大對，不是那種單純的回，就是，就是...」

李斯特一時間有點兒詞窮，平安站在原地，就覺小肚子上的暖在這零下二十幾度的氣溫下都失去了自己的溫度。

「猶抱琵琶半遮面，煙籠寒水月籠沙，」李斯特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兩句不搭邊的詩，順就說出來了。

「就是這種覺，你找找，你找找，我就要這種朦朧，」李斯特眼睛亮晶晶，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平安站在原地，都要凍青了，要不是一直用眼神示意葉檸穩住，葉檸早就衝上來了。

平安原地轉了兩圈，比了個ok的手勢，不就是朦朧嗎，那有什麼難的，可以啊！

工作人員把踩過的雪填平，平安裊裊婷婷的走過去，手上舉著一把油紙傘，白雪，紅，油紙傘，就好像是從書中緩緩走來的古代的仕圖。

走著走著，走過怒放的紅梅，走過青的石板，走過皚皚的白雪，直到，走在那彎彎的月亮門。

停了下來，側轉了，的油紙傘擋住了大半邊臉，只剩下那白皙溫潤的下頜。

......

「ok！」

「非常好，很！」李斯特覺自己的快門都要跟不上手速了。

「休息一會兒，換件服，二十分鐘後繼續。」

話音一落，葉檸小跑著上前，給平安披上羽絨服，塞過去一個暖寶寶，攬著凍的發抖的平安回了中堂，這裏有一個火盆，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東西，反正能取暖就行！

葉檸蹲在地上，一邊給平安著已經凍的沒有知覺的腳，一邊心疼道：「要不咱不拍了吧，腳都凍僵了，畫面倒是，但總不能把自己搭這兒吧！」

平安喝了一大口熱水，呼出寒氣，搖了搖頭，現在覺得說一句話都會耗費自己的能量。

李斯特興高采烈的進來找人，誇讚道：「平安，哦，我可以這麼你吧！」

平安點點頭，李斯特接著說道：「平安，你剛才拍的太棒了，我還以為要磨一會兒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領會到我的意圖了！你看...」

李斯特給平安看他剛才拍攝的照片，小小的框架，平安始終冷著一張臉，就像是院裏的梅花一樣，孤傲倔強。

可在月亮門那，撐著油紙傘，出修長的脖頸和優的下頜，角微勾，能讓人輕易的到的喜悅，卻依舊保持著朦朧，這才是最難得的。

「你滿意就好，」要不是眼前這個人屁事兒多，自己也不至於凍這樣，要不是他突發奇想要來四合院拍攝，也不至於凍。

雖然最後拍的照片很好看，但也洗清不了穿著風的旗袍在大雪地里被折騰了半天的事實。

「不不不，拍照片嘛，當然是要大家都滿意才好，否則它就是不功的，是需要重新拍攝的，直到我們雙方都滿意為止。」李斯特認真糾正平安的觀點。

平安：「......」

「我很滿意，就那種朦朧的，我最滿意的就是那張了，真的，不騙你，真的超級滿意。」

為了不挨凍，我充滿了求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