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蹙著眉頭,著外麵繁花似錦的車水馬龍,無數的出租車堵在了高架橋上,始終無法走。高架橋上,離天空也近了一些,腳下的廣袤大地,如雲流。燈匯聚,七彩斑斕的世界,卻慢慢的空落了自己的心。
蹲在地上很久。才緩緩起朝著回家的路走,順手把手機給關閉,以前從來不關機,是因為無論產生多大的問題,隻要還能聯係,就不會失去通的橋梁。
可是已經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做,去解釋也好,去說明也罷,就算告訴他,這件事是別人發短信到自己手機上又能如何。
走到半路上,終於有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呆滯的跟著車回了家,走之前和現在簡直是兩種境界,手機握在手裏頭,想再開機卻又死死的咬牙忍了下來。
平安夜過的這麽糟糕,糟糕至極,是顧兮本想象不到的。在家裏窩了兩天,也沒有看到遲景曜來找自己,這一次的冷戰時間,前所未有的長。
他們兩之間,不聯係就不聯係好久,往往再聯係,就是主發個短信或者打個電話。
明白,遲景曜就算對自己有誤會,也不會掛了的電話,甚至隻要哭著解釋清楚,也許一切事都會澄清。可是如鯁在的卻已經不僅僅是遲景曜對自己的誤會,而是,那一家四口的畫麵,真是諷刺至極啊。
手機關閉兩天了,好像也無所謂,宅到這境界,還是可以上網和其他人通。和顧影沒說實話,就說自己平安夜玩的太累了,所以睡了兩天兩夜,正好看見於曉在線,想也沒想的就隨便發了個表過去。
於曉愣了好幾秒才回複:話說顧姐你要急死我們了,打手機也聯係不上,到奧城去參加金馬獎頒獎的事你忘記了麽?
這次換顧兮發呆:對不起,我真的……
於曉瘋了:啊啊啊啊,現在趕給我定飛機票啊,我這已經快上飛機了,你要不然趕跟遲總聯係一下,和他一起走啊。
遲疑了半天,發了個表過去,才輸了兩個字:避嫌。
後來覺太平淡又沒起伏,會讓於曉為難,所以又打了一串話:遲總要去也是坐頭等艙,所以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又不是小孩子了,多大的事。
於曉發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兮完全不知道他在笑什麽,這孩子,沒心沒肺的真讓人羨慕。
然後於曉就把奧城金馬獎的地址和聯係方式等詳細信息都發給了,並且囑咐清楚,如果到達奧城,手機一定要開機,然後他會去接。
於曉雖然沒心沒肺,終於還是道歉了句:對不起啊顧姐,我在F城代替遲總看著兩個人呢,所以就直接從這裏出發,不能陪你了。
顧兮隨手發了句“沒事”,就關閉了Q/Q。
點開一個網站,顧兮開始自己定飛機票。腦子裏頭始終恍恍惚惚的,用了很長時間才折騰完這件事,和姐姐打了個招呼,就朝著機場去了。
這次的事件看來對的打擊真的蠻大,否則怎麽可能連金馬獎這麽重要的事都給忘記了。顧兮抱著包走進機場大廳,金馬獎的現場,應該還會遇見遲景曜的,也不清楚自己真的看見他的時候會怎麽反應。
小皮箱裏裝著喬默的那件紅禮服,參加這種大型活,還是很重視,清醒一點的說,畢竟本職是演員,不能因為這些日子和遲景曜的風波,而廢棄了最重要的事。
“您好小姐,請出示您的份證。”
顧兮點了下頭,低頭去找份證,可是翻了一會整個臉都白了,份證去哪裏了?沒了份證,可是連飛機都上不去的。
見顧兮找了好半天也沒翻出份證,機場工作人員很好心的提醒了下:“那小姐,不如您趕回去取一下。”
顧兮如果不是因為太過恍惚,怎麽可能把份證給落在家裏,抱歉的問:“護照可以麽?”
“可以的。能證明份的就可以。”
顧兮呼了口氣,把臨時不小心為什麽會揣著的護照給拿了出來,給工作人員,第一個小/波折總算是過去了……
金馬獎這些年都是在奧城舉辦,雖然遠不如奧斯卡出名,但是它因為活公正並且規模龐大,而且選出來的的確有點冠冕加的覺,觀眾也很認可這個獎項的歸屬,所以娛樂圈的藝人們都很重視這個活。
遲景曜到達奧城的時候,被抓著參加了好幾個分活,一直都不開,偶爾拿起手機給顧兮撥了下,也一直是關機狀態,直到於曉打來電話,說在網上聯係到顧姐,應該就快到了。
遲景曜沉了下,說:“你查下最近的航班,要是不開機的話,就去機場接一下。”
“呃,遲總?”於曉想起Q/Q上發的那些消息,突然間警覺,顧姐和遲總不會又……
“怎麽?”
於曉立刻回答,“沒事沒事,沒什麽事,那顧姐就給我好了,遲紹傑和雲禾我就完璧歸趙。”
“嗯,你做的很好。”遲景曜表揚了一句,就等著於曉把遲紹傑和雲禾送來,他們兩個包括顧兮都是紅毯嘉賓,但是顧兮始終沒到,所以和工作人員通了下,如果時間到了,顧兮還沒有到,那就讓遲紹傑和雲禾先走紅毯。
於曉把人送到後,又坐著車往飛機場趕,查了下時間,最近的一趟航班,是下午五點鍾,不出意外的話,接到之後再往紅毯趕,還是來得及的。
於曉一麵打著顧兮的電話,那邊始終是一個回答: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個他沒辦法罵人,畢竟飛機上的確是不能開手機的。但是他不得不暗地裏吐槽遲總和顧姐兩個人,這場到底要牽扯到多人,連個金馬獎的頒獎都能忘記,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話是這麽說,於曉其實還是很擔心顧兮,總覺著這種神狀態已經是曆史的低穀。
試問,脾氣那麽好的顧姐,什麽時候關過機,而且一關就是兩天?
百思不得其解,於曉隻有到了機場見到以後,再想辦法勸下。
奧城的金馬獎現場已經燈火通明,各大早就候在了紅線外頭,等著這一次各家公司的巨星們到來,不但有本國的明星,還有外國的明星,所以但凡在外麵守著的都是長槍大炮。而馳譽這次獲得提名的,正是來自《摘星》劇組的三個主演:遲紹傑、雲禾和顧兮。
而遲紹傑的死對頭,那個360度完無死角的男人秦默,很不巧,也是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如果他這次再獲獎,就會比遲紹傑多出兩個獎項來。
作為《摘星》這部劇的製片人崔謝也早早的就來到了紅毯外頭,正好看見站在街道路燈柱子旁邊的遲景曜,這兩個人是不需要走紅毯的,把明星帶來後,給工作人員負責領到自己的位置就可以。
崔謝瞧見遲景曜,自然就上去打招呼。
遲景曜正在煙,表嚴肅,麵也不大好,崔謝還是第一次在遲景曜的臉上看出了三十歲的滄桑來,不由的嘖嘖著,“你這是了什麽打擊,搞這個樣子。”
遲景曜偏頭,淡淡的說,“怎麽?”
崔謝的眼太毒辣,所以他一向很頭疼和他打道,崔謝問:“遲總在等誰呢?”
遲景曜頓了下,遞了一煙給崔謝,“沒等誰。活還沒開始,不著急。”
崔謝看了眼手表,五點四十分,再過二十分鍾活就要開始了。
後方的記者們和們都在蠢蠢,各路燈牌打的是格外晃眼,這一次金馬獎的盛況,更比去年搶眼,崔謝還不由自主的歎了句,“小兮運氣真不錯,今天的表現如果出彩的話,說不定還能登個頭版。”
遲景曜的眸子裏頭閃現過一不耐,自己又低頭看了眼手表,右手托著的手機,開始繼續往顧兮那裏撥。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是第一次,那丫頭把唯一能通的電話給徹底關閉,整整三天。到了第三天,即便是快要見麵,居然也沒有打開。
崔謝奇怪的瞥了眼遲景曜,“你確定沒在等人?”
說話間,遲景曜的手機響了,他順手接過,於曉的聲音息的厲害,“遲總,先別等了,據說可能會晚點。”
“……”遲景曜沉默了一秒鍾後,立刻說:“我知道了。”
他迅速轉,而崔謝追在後頭不依不饒的問:“到底誰還沒到啊。”
不過轉瞬他就沒了語言,因為各路明星的車子已經緩緩駛進了場,而打頭的那輛裏頭隻坐了兩個人:遲紹傑和雲禾。
而遲紹傑從裏頭探出頭來,問:“大哥,你和小兮吵架了麽?怎麽回事?不是應該和你一塊來的?”
遲景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卻也不說話。
顧兮應該期待了這次活太久,對於一個新人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管是遲景曜,還是崔謝,都非常的清楚。
見遲景曜始終蹙著眉頭,崔謝也不好多說什麽,“走紅毯倒還好,隻要頒獎禮能趕上也行,就算不得獎,也是能開拓眼界見見世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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