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走過去,拍了拍於曉的肩,“於曉!”
於曉嚇了一大跳,見到是顧兮才舒了口氣,“顧姐,你怎麽有空下來了?”
顧兮說:“遲總太忙了,我手機也沒電了,所以就下來轉轉。”
於曉立刻站起,把顧兮往外頭推,“您老可千萬別到這層來巡視,萬一遲總心來也到十二層來轉悠下,我們這裏會被降級年度最差部門的!”
顧兮“呃”了一下,“你別大聲嚷嚷……”
還得替遲景曜顧忌著,反正自己永遠站不到臺麵上,想到這個詞,顧兮的負能量又開始啟,不自覺的黑了臉。
見顧兮這種模樣,於曉了然的把往邊上扯,到了走廊最中間的茶水間裏頭,找到其中的小圓桌坐下,倒了杯牛給顧兮,“顧姐,你和遲總又吵架了?”
顧兮現在本就沒有人來抒發自己的緒,於曉是唯二知的人,甚至還是唯二支持自己的人,抱著牛,很不甘心的喝了一口,“不是吵架,是我自己一個人找罪。”
跟那個悶葫蘆沒架吵,也不忍心吵。
於曉奇怪,“怎麽能是你找罪呢?遲總對你多好阿。”
“我知道……”顧兮低聲說:“你應該知道人都是貪心的,越是對我好,我想要的也越多。可是我得到的……都不是我想要的……”
執妄不破。帶著自己的妄想,一步步的踏進陷阱,那就是無法看破。
看不破,當然隻能是自己痛苦。
於曉端詳著顧兮的臉,年輕人沒有經曆過什麽陣仗,更沒有曆練,隻好試探的問了句:“顧姐,難道你是想嫁給遲總?”
顧兮嚇了一跳,慌忙擺手,“你、你別胡說,這怎麽可能呢?”
酸楚的覺逐漸溢滿心口,顧兮說完話又垂下頭去,“其實我很想的……”
於曉有點煩惱,不知道要怎麽去安顧兮,苦思冥想後,才小心翼翼的問:“為什麽不能……有什麽理由?”
顧兮不好意思說,卻又不得不說,“有很多不可能的原因。也好、單方麵的付出也好、又或者是家庭的幹/擾也好……”
“顧姐、顧姐,你可千萬別想,遲總對你那麽好,怎麽可能……”
顧兮的臉紅了,垂頭喪氣的說:“他從來沒說過喜歡我。”
到了這裏,於曉終於恍然大悟,拚命的拍著顧兮的肩,“顧姐,你還年輕,你才二十四歲,你看看娛樂圈裏的藝人,都要朝著事業看,選了這一行你得振作,振作起來!”
顧兮被這種元氣染,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抬頭看著於曉,“我越來越覺著你是個好經紀人了,倒是真應該謝遲總把我踢給你。”
於曉傻乎乎的笑了。顧兮的讚賞當然是對他最好的表揚,然後他試探著問:“那顧姐,你的心……”
顧兮點頭,“沒事的,我能堅持。”
真是個匪夷所思的回答。於曉無奈搖頭,“顧姐你在這裏等我下,剛剛已經和崔製片確定好《問天涯》角的安排還有時間,我現在把臺詞本給你,一月份再開工的時候,你將迎來事業中最大的轉折點!”
顧兮被說的有點茫然,但還是點了點頭。
於曉走後,茶水間再次陷了寂靜當中。十二層基本上沒有什麽人來往,不像上麵,覺始終很熱鬧。著一次杯子裏頭還散發著熱氣的牛,莫名其妙的就開始胡思想。
其實自己混的真的滿差勁的。
想過一個生日,唯一能陪的姐姐不會原諒自己;友上更是一片空白,連個知心的閨也沒有;上更是一塌糊塗,的那個人即便是對自己越來越好又怎麽樣,他無論是哪個說法都在把自己往婦的路子上推。
一頭磕在桌子上頭,顧兮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總是會遭遇到低穀,但千萬別被低穀打倒。大口大口的拚命呼氣,在於曉踏進來前,恢複了自己的平常狀態。
於曉把臺詞本給,說:“這次遲總給顧姐你挑了個很有挑戰的角。我看完劇本,真心覺著遲總對你好偏袒……”
顧兮怨懟的看了他一眼,垂下頭來看角。
說白了,這就是反派一號,但是個苦的反派一號。為了男主角,甚至甘願放棄自己的魔份,可是最後卻又答應他在魔教裏麵做臥底,隻是在魔教每一天,卻要行一天的壞事,這個無心漸漸的有點走火魔。在最後的大戰中,無心看見男主有點獨木難支,突然間想起以前的事,給了男主一個擁抱,轉頭投到殺陣當中,以做結,最後讓正派得以逆轉。
無心雖然沒有死,但看見男主邊有一個如花眷,選擇了離開,行走天涯的時候,那一頭青逐漸變白發……
這個角果然苦、、狗而且很帥氣!
顧兮咬著手指,“是好的呢……”
於曉潑了盆冷水:“雲禾是主角噢,所以顧姐你可千萬別輸。”
果然隻能轉負能量為報仇雪恨的鬥誌,顧兮直起腰板,信誓旦旦的說:“我會的!我會死戰到底!”
然後委頓到桌子上頭,頭晃悠來去,“反正還沒到戰鬥的時候,讓我先萎靡一下……”
從於曉那裏拿了材料後,顧兮又溜達回了辦公室,剛輕輕的打開門,就聽見遲大老板正在打電話,口氣還頗為溫和,“嗯,十五號那天可以,有時間。”
說完這句話,就正好及到顧兮那張瞬間發白的小臉,遲景曜立刻對電話裏頭說:“現在有點事,一會再說。”
“啪”的掛掉電話。
他起去追已經轉頭逃跑的顧兮。
顧兮一邊哭著一邊拚命的按電梯,好容易出去溜達一圈,調試完的心,就在這一句話裏頭土崩瓦解。
丁書是唯一的見證人,生生的看著遲景曜從辦公室裏跑出去,直接一手卡住即將關閉的電梯門,了進去。
顧兮被搶進來的遲景曜嚇了一跳,躲到電梯的那一邊,淚眼汪汪的說:“你、你過來幹嘛?”
“你跑什麽?”遲景曜皺著眉頭,問。
顧兮噎住,淚水不由自主的滾落下來,遲景曜又不是自己的男朋友,憑什麽一定要求他把十五號給自己讓出來。但的傷心來自於很多方麵,喬默的邀約令知道了十五號酒會的存在,如果不知道這個存在,又何必這麽期待著遲景曜說點什麽。
揪著自己的擺,顧兮輕聲說:“我想回家。”
“今天去我家。”遲景曜按了電梯,本來往下走的電梯又開始往上。
顧兮按住“1”不放,氣勢雖兇,聲音卻很,“我……我真的想回家。”
遲景曜頓了頓,“那好,去你家。”
“誰要你去。”顧兮甩回去一句話,臉上的淚水還在肆意,“我最近一段時間,不想看見你……”
電梯裏頭一時沉默了下來。
遲景曜強行拉下擱在按鈕上的鍵的手,又把拽到自己麵前,麵冷沉的問:“真的?”
顧兮捂著臉,“我的心也是長的,被一刀紮了還是會疼,會流。我知道我現在有點無理取鬧,但是真的會痛,你對我說十五號沒有時間,卻在電話裏和別人說完全沒問題……”
遲景曜把手放進口袋裏,顯然是要去掏煙,但發現出來的太急,沒有帶出來,正好電梯回到25層,他出手來把顧兮拉出了電梯,走回到辦公室。
丁書再次見證了顧兮被自己的老板給追了回來的場麵。頓時鑽到桌子底下當沒看見。
顧兮努力也掙不開,被關回到辦公室裏,遲景曜順手拿起桌上的遙控,封了個碼鎖,徹底的囚模式開啟。
他一言不發的從辦公桌上拿起煙,點完一後,坐到桌子上頭,半天後才說:“我的時間,不能都給你。你應該清楚。”
對,很清楚……
“我和你在一起,也是因為你很聰明,懂得進退分寸,也明白取舍有道。”
顧兮的臉白了白。
“我甚至提醒過你,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不是你想要魚,魚就歸你。”遲景曜再次點了一遍後,角微微勾起,“對你好一些,就像陷的小姑娘一樣這麽無理取鬧,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顧兮了。”
顧兮子控製不住的開始發抖,好久沒有聽到他這麽刻薄的話,竟然有點承不住,呼吸有點困難,隔了好久之後才一字一句的說:“我無理取鬧,你可以不配合……何必把我拉回來……”
遲景曜垂頭撣了下煙灰,最後才慢條斯理的說:“我怕你回不去家。”
包也丟在辦公室裏,上大概也沒帶錢,遲景曜當然不可能扔一個人跑出去。
顧兮委屈的垂下眼,回把自己的包拿起,歇了歇才說:“我現在可以回去了。”
背對著他,能聽見他的呼吸,就仿佛近在咫尺,顧兮的心一點點的泛涼,淚水婆娑落下,至終也不過是場獨角戲,演的自己疲憊至極。如果不是涼了心,何必不想見對方,這世界上哪裏及得上和遲景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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