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陳青牛打造了一葉扁舟,一支長篙。
第二天。
也許是無心,也許是老天有意。
秋風斜斜,天空下了一場清冷疏雨。
陳青牛扛著扁舟,拿著長篙,和撐著油紙傘的宋檀兒走到了河邊。
他將扁舟放在水上,抱起宋檀兒,上了扁舟,將其放在了扁舟上。
兩人溯游而下,欣賞兩岸蒼蒼的蘆葦。
陳青牛一邊劃扁舟,一邊看兩岸的蘆葦,說道:
“蘆葦是一種生命力很頑強的植,它對于生存環境有著較高的適應能力,通常都是默默直立在水邊。正是因為蘆葦花的這種神,才有了“堅韌、自尊又自卑的”這一花語!”
宋檀兒嘀咕道:
“在《蒹葭》中,“蒹葭蒼蒼,白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中的蒹葭指的是蘆葦。
《蒹葭》中詩句的意思是一大片白的蘆葦林,凌晨的水變了白霜,而自己心的人卻在對面河岸。所以蘆葦被以為是距離最近的植,但同時也是距離最遠的植。
蘆葦一直以來被人們以為是生涯的見證,它知風、知雨、知冷、知熱,常年生長在而又渾濁的環境中,在迎著各種艱苦的形下依然能夠立生長。
從另一方面來看,它還象征著一種不畏困苦、積極向前的力!”
陳青牛用清邁,又不失大氣的歌聲唱道:
“蒹葭蒼蒼,白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蒹葭萋萋,白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宋檀兒撐著油紙傘,佇立在扁舟上,疏雨中、聽著陳青牛的歌聲,不由臆想出了一個古典,浪漫的故事。
一個樣貌英俊,才學出眾,風度翩翩的才子乘舟游玩。
他看著青青的蘆葦,郁郁蔥蔥的長在河邊,深秋的水凝了白霜。
心想意中人啊,你在哪里?好像就在河水的那一邊。
才子逆流而上去找,河道艱險路太長,順水去找,對方仿佛就在水中央,天姿靈秀,氣舒高潔。
青青的蘆葦,叢叢,水都還沒干,意中人兒在何方?好像就在河岸邊。
才子逆流而上去找,道路艱難且難以攀登,順著河流去找,仿佛就在水中的小島上。
青青的蘆葦,十分茂盛,水尚在,意中人兒在哪里?好像就在水的那一邊。
才子逆流而上去找,道路險阻,順流而下去找,仿佛就在水中的沙灘上一般。
宋檀兒心中嘆,《蒹葭》最得《國風》髓,真人又樸素自然,容生鮮活,意境唯。
過了一會。
陳青牛唱完了蒹葭,慨道:
“人生在世,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追求,愿意用一切辦法去追求。在這首詩中,主人公追尋“伊人”的時候,先是看到其“在水一方”,然而,當他經過一番“溯洄從之”、“溯游從之”之后,卻發現“伊人”又“宛在水中央”。如此循環往復,依然如故。而且“伊人”不僅面目模糊,就連所居之也沒有確定的地方,即便是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在遠方縹緲不定,讓人無法及。
所以,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得償所愿,總會有一些事,盡管做了各種努力,依然可而不及,只能遠遠地看著它而無法到達!”
宋檀兒乘舟行在疏雨中,迎著薄涼的秋雨,覺心安適,拋卻世俗,游覽于山水之間,很是灑,對陳青牛道:
“青牛,再唱一遍《煙雨行舟》吧!”
陳青牛一邊劃扁舟,一邊用清朗,又帶著一溫的聲音唱道:
“煙雨江南,山水如墨染,宛若丹青未干,提筆然點穿,行舟臨秀川,畫鵜推清瀾,繾綣怡然……”
宋檀兒從陳青牛的歌聲中,到一份愜意的寧靜,聲已景,竟不知自己已在畫中。
想到了一些逸山林,安貧樂道,不求聞達,過著居茅屋,一簞食一瓢飲,知足常樂生活的士。
許由,是堯舜時代的賢人道家前。相傳堯帝要把君位讓給他,他推辭不,逃于箕山下,農耕而食;堯帝又讓他做九州長,他到潁水邊洗耳,表示不愿聽到這些世俗濁言。后世把許由和與他同時代的士巢父,并稱為巢由或巢許,用以指代居不仕者。堯、舜禪讓的故事,作為民主思想的最早典范,為千古談,許由也因此為古代士中最早名聲顯赫的一位。
伯夷、叔齊是商末孤竹君的兩位王子。相傳孤竹君命立三子叔齊為君。孤竹君死后,叔齊讓位給伯夷,伯夷不;叔齊尊天倫,不愿打社會規則,也未繼位,哥倆先后出國前往周國考察。周武王伐紂,二人扣馬諫阻。武王滅商后,他們恥食周粟,采薇而食,死于首山。夷齊“兄弟讓國,扣馬諫伐,恥食周粟,死首”仁哲大義,是歷代華夏仁人志士、誠信禮讓、忠于祖國、抱節守志、清正廉明的典范。
回,曹姓,氏,名回,字子淵,魯國寧人,尊稱復圣子,春秋末期魯國思想家,孔門七十二賢之首。回十四歲拜孔子為師,終生師事之,是孔子最得意的門生。孔子對回稱贊最多,贊其好學仁人。周敬王三十九年去世。歷代文人學士對回推尊有加,配孔子、祀以太牢,追贈兗國公,封為復圣,陪祭于孔廟。回的一生,大多為追隨孔子奔走于六國,歸魯后亦未仕,而是窮居陋巷。
……
想著這些士的一生,覺得他年當與君卜筑于此,買繞屋菜園十畝,課仆嫗,植瓜蔬,以供薪水。君畫我繡,以為持酒之需。布菜飯,可樂終,不必作遠游計也,閑云野鶴,不為世俗名利所累,超然外的生活很好。
陳青牛劃著扁舟,載著宋檀兒漸行漸遠,了山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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