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紉機都分三六九等,蝴蝶牌是從海上那邊運來的,質量最好,價格也是最高的。
同時,這也是無數姑娘夢寐以求的。
林武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從口袋里邊兒拿出了十張工業券,還有一張紉機機票。
“票和券都在這里了。”
林武隨后又掏出一百三十五塊錢遞給了那售貨員:“這是一百三十五塊錢。”
機票和錢都有了,那名售貨員才終于稍微有些熱了。
“同志你們稍等一下,我去開張發票,待會兒找一位男同志和你一起搬下去。”
售貨員轉開發票去了,而唐清婉則是站在嶄新的蝴蝶牌紉機前,略微有些失神。
眼前的紉機是林武買下來的,這是真的嗎?
自從和林武在一起之后,能夠擁有一臺屬于自己的紉機,這種事唐清婉就連做夢都不敢夢見。
這臺紉機可真漂亮啊!
黑的外表,鎏金的花紋,一切都是那麼的般配。
右邊的子用手輕輕一轉,紉機就被帶了起來。
底盤踩上去,前后下的時候,還會發出噠噠噠的有節奏的聲音,讓人的心臟都跟著跳了起來。
唐清婉這會兒心里邊兒又是心疼錢,又是到愉悅。
忍不住轉頭看向林武:“謝謝,謝謝你,林武。”
林武卻對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自信又溫。
“咱們可是夫妻,說謝謝干什麼?”
他盯著唐清婉的臉嗎,十分認真的說道:“我說過,只要你喜歡就行,你忘了?”
林武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好奇的打量著紉機的小萌萌,臉更加溫了幾分。
他收回視線之后,轉頭看向唐清婉。
林武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過我會讓你和孩子過上好日子的,現在信了吧?”
唐清婉此刻心復雜,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低頭嗯了一聲。
林武原本還想說些什麼,而售貨員卻已經帶著發票回來了。
的臉上洋溢著熱的笑容,將發票雙手遞給了林武。
“恭喜同志了。”
林武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做出了回應。
沒過多久,又來了一名男工作人員,和林武兩個人一起將這臺紉機給抬了下去。
一路上,嶄新的紉機引起了不人的注意,每個人的眼睛里邊兒都充滿了羨慕。
“哎呀,你瞧瞧,又有人買紉機了,還是蝴蝶牌的,我啥時候才能像人家一樣啊!”
“這年頭的紉機太難搞了,每年就那麼幾張票,咱們哪有渠道?”
“別說了,就算是能弄到票,咱們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啊!”
“一百三十多塊錢,就算是一年不吃不喝也攢不下……”
周圍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林武也沒在意那些,和一起幫忙的男同志將紉機小心翼翼的抬到驢車上后,這才松了口氣。
這年頭,一臺紉機用足了材料,那分量可真不輕。
“同志,謝謝你了。”
固定好紉機后,林武笑著給對方遞過去一煙。
對方一看是紅塔山,趕忙手接了過去,又跟著道了聲謝。
唐清婉和小萌萌走了過來,林武讓二人上了驢車,自己則是轉和門衛大爺打了個招呼,然后才在一眾人的羨慕目注視之中,緩緩地趕著驢車離開了這里。
主干道上,驢車拉著紉機,上面還有漂亮的娃娃和一個漂亮人。
人生的極其麗,秋水長眸水靈靈的,皮白皙細膩,完全不像是農村婦。
孩子也生的十分水靈可,乎乎圓滾滾的,像是從年畫上跑出來的招財寶寶一樣。
林武趕著驢車,帶著二人去供銷社買了米和面,又給小家伙稱了一斤八寶糖,零零碎碎的家庭生活用品都買了一些。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唐清婉卻突然走到了里邊兒,拿出來一樣東西。
“這個也拿一串吧。”
唐清婉把東西放在柜臺上,轉頭對林武說道。
朝著手里拿著的東西看了一眼,林武有些愣神。
那居然是一掛鞭炮,還是那種最老式的淡紅的掛竹,不是后世的那種滿堂紅。
“行。”
林武指了指柜臺上的所有商品,對供銷社的售貨員說道:“麻煩這個也一起算錢。”
“行,一錢一掛鞭炮,這里一共是五塊三六分錢。”
售貨員把單子遞給林武,付完錢之后,林武就提著一大串油紙包裹起來的東西走出了供銷社。
隨后,他又趕著驢車,從聯廠那邊稱了三斤。
回去的時候,夕已經掛在了山頂上。
八村。
趙芬站在門口,一個勁的探著腦袋朝外邊看了又看。
“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他們一家子還沒回來,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兒……”
他話還沒說完,后林國福就猛的敲了敲旱煙槍,臉一沉呵斥說:“你胡咧咧什麼呢?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上也沒個把門兒的!”
“這天還沒黑,能出什麼事兒?”
“再說了,你兒子是去做生意賺大錢了,你總說這些喪氣話干什麼?”
被林國福狠狠教訓了一頓,趙芬了子,都沒敢吭聲。
一旁的張香云安說:“娘,小武現在長大了,懂事了,知道為這個家分擔了,不會出事兒的,肯定是事太多,現在還沒辦完,不用擔心,指不定待會兒就回來了。”
趙芬點了點頭,又嘆了一口氣。
雖然一顆心還懸著,但是這會兒也只能轉回頭去繼續等著了。
飯菜都用菜籃子倒扣在灶臺上,應該不會冷,等林武一家子回來,端上桌就能吃。
正尋思著呢,就遠遠的聽見外邊兒傳來了一聲吆喝。
這聲音讓正在給驢子喂草的林文猛地抬起了頭:“回來了。”
林敬忠這會兒寫完了作業,聞言蹦蹦跳跳的就開始往外跑。
“我去看看。”
自從林武給林敬忠買了一個新書包之后,林敬忠就對林武特別的親熱。
每次林武一回來,他就叔叔叔叔的喊個不停,對小萌萌也特別的好。
聽到外邊兒的一聲吆喝后,趙芬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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