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承從醫院出來之后,特意拐彎去了一趟蘊南齋。
除了小姑娘吃的椰蓉以外,還挑了很多糕點和甜品,最后結賬的時候,才問道:“對了,這些都是孕婦能吃的嗎?我老婆懷孕了呢。”
前半句話說的很正常,后半句就多多有些炫耀的嫌疑在里面了。
老板也不是傻子,一聽就聽得出來,他默默翻了個白眼,回答道:“能吃呢,這些也都是為了我老婆特別制作,因為我老婆也懷孕了。”
兩個平日里和和睦睦的男人突然視線相,瞬間就變得針尖對麥芒了起來。
最后,老板目送靳澤承離開,輕描淡寫的說道:“哎,老婆懷上的還是雙胞胎,孕期肯定會很累,太心疼了。”
靳澤承:“……”
他上車之后,狠狠的甩上了車門。
路途有些長,特別是林間的路甚至還有一些顛簸,累了好幾天,靳澤承也沒舍得闔上眼,手里騰空拎著糕點盒子,深怕震碎了。
和護士聊完之后,他也想清楚了。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坦誠相待,他以自己的觀念為主,以為屏蔽一切消息就是對喻遙最好的,其實不是。
也是個很有能力的小大人了。
有權知道一切想要知道的。
然后知道后如果傷心難過,才有他出面的份才對。
所以待會兒回家,跪榴蓮也好,跪鍵盤也罷,都會全部照做的。
只要老婆不再生氣就行。
趕到別墅之后,一樓沒有小姑娘的影子,問了聲阿姨,后者小聲的說道:“太太可能還睡著呢,這個禮拜都很嗜睡,說是醒了之后自己會下樓吃東西。”
靳澤承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盒子,躡手躡腳的上了二樓。
臥室里的窗簾拉的很,一片漆黑。
“遙遙?”男人很輕的了一聲,走到床邊,態度恭敬寵溺:“是我之前做的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原來我吧行嗎?樓下有很多你喜歡吃的糕點,你一邊吃,我一邊告訴你所有事的真相,怎麼樣?”
他這一輩子對長輩都只有禮貌。大風小說
唯獨對這小姑娘是經常低聲下氣的。
結果床上的小祖宗還是被子蓋的死死的,任何反應都不給。
也是無奈了,靳澤承繞到了床的另一邊,直接掀開了被子,“遙遙……”
床上本就沒人。
老婆竟然大變活枕,還是上下兩個疊在一起!
他第一反應就是想打喻遙電話,號碼都要撥出去時,才反應過來小姑娘的手機在自己這里。
這下好了,完完全全的自討苦吃。
邊往外走,靳澤承邊打了蔣遠的電話,嗓音很低啞:“查下墨辭洲現在的ip地址,無論在哪,都立刻給我訂過去的機票。”
好在這段日子,除了理那些爛攤子以外,對于墨家、墨辭洲,他也不是毫無準備的。
蔣遠作很快,收到地址之后,靳澤承又立馬親自去找那個護士確認喻遙親生父母的住址。
信息一對上之后,立馬啟程出發了。
半秒鐘都不帶猶豫。
在臨上飛機之前,蔣遠還是皺著眉勸了一句:“靳總,我想您還是先想好對策再去吧,此行甚遠,太太的原生家庭看上去也并不是那麼簡單的,倘若您孤一人前往,實在是太危險了……”
笑了一聲,靳澤承說道:“沒什麼危險的,等我們回來。”
于他而言,失去這個小姑娘,哪怕是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他才覺得是危險的。
飛機準點出發,在廣袤的天空之中,留下了一道白痕跡。
……
第二日,睡到上午九點,喻遙就主起床了。
餐廳的歐式長桌上已經擺滿了各佳肴,每個菜系都有幾道,廚房里也是同樣熱鬧。
率先注意到喻遙站在門口的還是昨天的那位傭人,笑的眼睛都完全瞇起來了:“小姐你快來,先生這還是人生第一次下廚房呢,瞧瞧這刀工多有天賦!”
看著切菜板上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東西,墨印明干咳了兩聲,了手走出廚房,“醒啦?快來吃早餐吧。”
因為不清楚兒的口味,所以準備的東西就有些多了。
當父倆的筷子一同向青筍燉里的同一樣東西時,墨印明突然很爽朗的笑了起來,主夾到喻遙碗中,說道:“看來你口味隨我,也喜歡吃心啊。”
“嗯,從小吃習慣了。”喻遙回答道。
因為靳澤承總罵不長記,每次家里燉了,都要吃心,以此好好漲漲記。
過了一會兒,墨印明說道:“遙遙,之前聽墨辭洲說,你有認回族譜的打算?然后舉辦一場宴會?”
現在倒也不是聲張之后危不危險的問題了,因為他下個月打算移居,肯定是會解散了手里這個幫派后,再走的。
不存在就不再是其他人的勢力敵。
這輩子,他已經為了太多虛無縹緲的責任而作出讓步了,余生不管能活多長,他想嘗試著為自己、為那不著的小家庭而活一次。
所以現在能夠見到親生兒一面,是莫大的福報。
喻遙點了點頭,回答道:“嗯,辦吧,不用請太多人,最主要的是墨辭洲到場就行。”
總覺兒臉上的這個笑容,不懷好意。
但也沒多問,墨印明全部都依著。
去墓地看墨母前,喻遙先是去了婦產科醫院,在父親的陪同之下,做了一個全系列的檢查。
最后得出來的結果是,寶寶很健康。
墨印明要了兩張孩子b超的小圖片,坐到車上之后,他說道:“懷孕一定很辛苦,也充滿了擔心吧?這個時候應該讓你老公陪在你邊的,而不是我這個一無用的老頭子。”
“您別這麼說。”喻遙笑著否決,雖然坐在一起,但是也能到倆人之間的生疏隔閡。
走到這一步,也確實沒有辦法立刻修復。
得靠時間才行。
可惜的是,他們都沒有太多時間了。
這個月份,天氣也是同樣晴不定,雨說下就下,因為墓碑在草坪上的原因,腳下的地一下子就變得泥濘了起來。
墨印明撐著一把大傘,盡數偏向了喻遙,不讓被任何一滴雨砸到,還不停的注意著的腳下,說道:“慢點走,千萬不要摔著了。”
也是知道自己懷孕,經不住折騰,喻遙被迫收起了自己躁躁的小子。
低著頭,看著腳下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著。
結果墨印明反而自己沒注意,一個踉蹌,差點就摔跤。
“爸爸小心!”急之下,喻遙口而出的喊道。
這雨也是戲劇,淅淅瀝瀝的很快停下之后,最東邊竟然還升出了一道彩虹,很淺。
墨印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手里的傘掉在地上也察覺不到,他結結的問道:“遙遙…你剛才…剛才我什麼?”
真的沒有聽錯嗎?
臉上的此刻又是雨水還是淚水呢?
既然有了第一聲,后面也簡單了很多,喻遙主挽上了男人的胳膊,輕聲說道:“我說爸爸,我們快點去看媽媽吧,今天是的生日,一定等急了。”
“好,好,好。”墨印明任由淚水盈滿了眼眶。
他得償所愿,真的死而無憾了。
墓碑前的鮮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的,看上去并沒有枯萎,而且因為剛才的那場小雨,的花瓣上沾了一點水珠,反而更鮮艷滴了。
墨母的照并非是黑白,是第一次和墨父約會時,穿著花子,心打扮了兩個小時之后拍下的。
“你媽媽也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墨印明笑著說道,神溫。
也是基于這個原因,他才會選一張彩照片的。
希心的人留在這世界上的最后影,是明的。
喻遙慢慢的蹲了下來,手指慢慢上墓碑,指尖一瞬間還有電般的,心漾,一開口就有些哭腔了:“媽媽,是我……”
絮絮叨叨的,墨父講了很多很多話,最后離開之前,留下了那張胎兒的b超照片,“又要對你食言了,本想著今年過年的時候就來找你的,但現在我們的兒回來了,還懷了孕……我想有機會的話,看看我們尚未出世的外孫兒或者是外孫長什麼樣。”
“老婆,人生真的太長太累了,你走之后,這還是我第一次覺得一個人茍活著真好。”
再等等,相的人,無論何時何地,哪怕是兩隔,只要最后能在一起。
都不會覺得晚的。
聽說陸繁娶了倪簡,眾人都很茫然:“倪簡是誰?” 幾秒鐘后,有人反應過來:“哦,那個小聾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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