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要理這些老鬼，不得不為老鬼門下的剩餘靈考慮。隻是他們沒有這樣的門人，而我，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隻要我回去將毒藥的公之於眾，老毒手下自然就不會有靈效力了。

我照做了，老毒堅持說沒有。

可是之前那些門弟子去哪裏了，他卻一點都說不出。他最終承認了有毒藥，然後命令那些弟子為他作戰。

結果自然是他敗了。他死在了紅鬼的紅蓮火之下，連魂魄都沒有留下。

剩餘的門人，我和紅鬼幫他們找到了解藥，又瓜分了老毒的財產，歡歡喜喜的走了。

“你的傷不要吧？”我也正打算離開，驀然聽到這麽一句話。

紅鬼站在我後。

我搖搖頭，可是已經能過自己的手看到腳下的青石板了。

他驀然遞過來一枚青的小瓶：“吃吧。”

我接過吃了，他又道：“就不怕我害你？”

“你要害我哪裏需要這種手段。”

他輕笑一聲，往前走去了：“還是提醒你一句吧，間不比人間，狡詐無不在，防著些的好。”

我驀然又想起了星家滿門被滅，悵然道：“人間也一樣。”

他看了看我，沒有多問。

再見麵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年後了。我帶著一幫靈在打群架，紅鬼帶侍衛來抓打架的。

見到我時，他笑了：“怎麽每次我見到你，都是你該進牢裏的時候？”

“第一次不是。”我鬼使神差道。

紅鬼似乎也回憶了下，點頭道：“第一次不是。”說完，他再次把我關進了牢裏。

再過幾天，就是寒食節了。這一年的寒食節，我一定要逃去人間！

由於犯的不是什麽大罪，守衛並不嚴。這些年來，我刻苦修煉，修為也提升了很多。

輕而易舉就打暈獄卒逃出來了！

就在我想要出地牢大門的時候，他再次出現在了我的前。

“這一走，你可犯的可就不是小罪了。”紅鬼道。

我的腳步一頓，看見他手中還提著一壺酒。

“來看朋友？”我試圖轉移話題。

“來看你。”

我一窒。

死後這麽多年，第一次有人來看我。

“坐下喝兩杯？”他將手上的酒提起，“這可是墨寒大人賜我的。”

那可一定是好酒了。

可惜我還有要事。

“下次吧。”我對他拱手相謝，轉便飛速朝鬼門關飛去。

紅鬼追了上來。

他的修為仍高於我，但是卻沒有將我強行抓回去。

“你要去幹什麽？”他問。

“報仇！”那地方六十年才出現一次，上次出現滅了星氏滿門，這一回再出現，我一定要報仇！

他沒再說話。

由於不悉地牢地形，我在裏麵轉了一圈才出來，浪費了不時間。

趕到鬼門關的時候嗎，鬼門關正好關上。

我無力的站在了門前跪倒在地。

紅鬼從我後走出來，著我歎了口氣，招來守將把門開了。

我都來不及謝，便匆匆趕往人間。

星家舊址被那些人一把火燒的隻剩下了廢墟。六十年鬥轉星移，此刻連廢墟都不剩下了。

正有一夥人拿著羅盤在廢墟上在搜尋著什麽。

他們修為都不低，我才靠近就被發現了。

“星家的小子！”有人認出了我，我也認出了他，就是六十年前滅我滿門的家夥！

他們衝上來，我也衝上去。但他們人多勢眾，我很快落了下風。

就在一柄大刀即將落在我脖子上時，一抹紅閃過，那柄刀被踢到了一邊。

有人認出了紅鬼上的鎧甲，有了幾分忌憚，高聲道：“冥宮與我南海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多事！”

紅鬼這才意識到他暴了，手一揮，去了上的鎧甲，換上了一便服。

“我現在不是冥宮的鬼了。”他耍賴般笑道，轉拎起我閃到了一邊：“一群老不死的欺負一個小鬼，要不要臉？”

“星家與我南海勢不兩立！冥界不要多管閑事！”

“可是他死了就是我冥界的鬼！”紅鬼一步不讓。

雙方就這麽起手來，為首的幾個修為都很高，加上有法寶助陣，我和紅鬼聯手殺了他們大半人馬後，法力不止，竟也連連敗退。

我們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他們對紅鬼還稍稍有幾分忌憚：“大哥，怎麽辦？要不要殺？冥宮那邊……”

“殺！冥宮那裏不會知道！星家小鬼帶回南海煉丹！”

他們的大刀就要落下來，卻被一道純的鬼氣彈開了。

紅鬼大喜：“墨寒大人！”

我忙順著他的目去，果然看見墨寒大人正不不慢的朝我們走來。

有救了！

隻是……我私自出逃……

墨寒大人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恐怕這回我還要連累紅鬼了。

南海那邊的人被墨寒大人的威震懾，紛紛後退著讓開。

大人走到了我們邊，看著我們狼狽的模樣，麵無表。

“可是冥王冷墨寒？”南海為首的人問道。

“何事？”大人轉過去。

他們胡說八道了一通，說什麽我搶走了他們的鎮族之寶，紅鬼是幫兇，末了還來了一句：“想必冥王大絕不會護短吧！”

“本座就是護短了如何？”

簡簡單單一句話，將他們噎了個半死。

“當真要護短？”南海的人不信。

墨寒大人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表，但說的異常肯定：“當真。”

“你們冥界欺人太甚了！”有忍不住的吼道。

“不服你來打呀！”紅鬼挑釁。

那人還真的衝上來了，還沒近，就被大人的鬼氣震出去了老遠。

倒是那領頭的，知道不會是大人的對手，想要先走為妙，然而卻被大人攔住了。

“殺我冥界三十二道亡魂，如今說走就要走了？”大人冷聲道。

南海的人一愣：“我什麽時候殺了？”

“六十年前，此地。”

那人慢慢將延挪到了我的上，我也漸漸明白過來大人說的那三十二道亡魂是指我的家人。

一道法力莫名的被打我的，我頓時覺有些無窮的力量。

那是墨寒大人的法力！

紅鬼給我使了個眼，我明白過來，立刻衝向了南海諸人。一時之間，這裏再次殺四起。

我殺了南海的人，報了仇。

一柄劍驀然落在了我的前，大人轉走了。

紅鬼瞧了眼，道：“這就是南海那邊要來你家搶的東西，你家的事，你第一次進地牢時大人就知道了。”

這劍原本一直供在祠堂裏，小時候聽父親說過是祖上一位鑄劍師先祖流傳下來的。

星家出事的那一天，這劍正好被家賊走了，所以南海的人才沒找到。

後來紅鬼告訴我，這劍是能劃破虛空的，所以南海的人才迫切的想要這劍來阻擋自己六十年才能現世一次的限製。

我想去謝恩，沒能再次進冥宮就被丟去了死地服刑，因為我越獄了。

紅鬼也在，因為他幫著我越獄了。

紅鬼罪輕一些，沒多久就走了，隻有我一個人還蹲著。但不知道是不是被特別關照過了守將倒也不難為我，還給我修煉的時間。

我的修為就在邊關這種環境裏突飛猛進的增長著，再次和紅鬼見麵的時候，兩個人打了一架，平手。

末了，他說墨寒大人要見我。

這是我第二次踏冥宮，大人吩咐的事很蔽，但我確信我能辦好。隻是有些疑：“大人為何要選我？”

“紅鬼太多鬼認識。”大人給的理由很簡單。

“那大人信我？”我有些忐忑。

“無須信不信，隻說能否做好這件事。”

“能！”

之後，在墨寒大人的提拔下，我一路升遷，不亞於紅鬼。

那壇子當年在牢裏沒喝的酒，最終還是在我一次完任務後慶祝喝掉了。

那一晚，我們都喝醉了。

醒來的時候，是在我的床上。兩隻大男鬼坦誠相見，一不掛……

昨晚發生了什麽？

我隻記得我摟著紅鬼談天說地聊鬼生了。

正糊塗著，紅鬼也醒來了。

看見我們這副樣子，他楞了一下，扯過被子擋住自己的子後，第一時間給了我一腳，將我狠狠踢下了床。

“你幹嘛踢我！”我一清早被踢下自己的床很生氣。

“你禽！”紅鬼漲紅了臉怒斥，“自己做了什麽不知道！”

“我喝醉了哪裏知道！”

紅鬼被我氣的不行，揮著拳頭就朝我臉上招呼過來。

大傍晚才起床，兩隻男鬼赤的在我的床前打了一架。紅鬼最後氣衝衝的走了，我依舊一頭霧水。

他好長一段時間沒理我，我試著去問墨寒大人，大人表示紅鬼的事你去找紅鬼，問他幹什麽。

我去問紅鬼他是不是生氣了，他拽乎乎的說沒有。

為了表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有的歉意，我把墨寒大人上次賞賜我的酒送給了紅鬼。

紅鬼的臉這才稍稍好了些。

兩隻鬼一起喝著酒，氣氛漸漸就走出了尷尬，變得融洽起來。我們倆兩次高談闊論起來。

“紅鬼，你知道麽？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騎著骨馬帶鬼踏過街，好不威風！”好帥的！

紅鬼一笑：“我見你的時候，你可是才死，正在審判司跟判質問你的仇人是誰。”

原來那一天他就見過了我，可惜我沒見到他。

聊著聊著，我……又喝醉了……

這回醒來的時候是在紅鬼床上，依舊是坦誠相見，依舊是與紅鬼打了一架。

墨寒大人要我去理的事漸漸了，閑暇之餘，我便開了家店。生意很不錯，我便一邊開著店，一邊為大人收集著各界的報。

隻是與紅鬼，漸行漸遠了。

再後來，兩位冥王大人分裂的消息傳出，震驚了整個冥界。

我去質問墨淵大人這一切是真是假，大人就反問了一句：“是真如何是假又如何？你本就什麽也做不了！”

我語塞。

聽得出，他的心很煩躁，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墨淵大人。

他應該也是有苦衷的吧……

那一天，紅鬼來勸了我很久。他信墨淵大人，他說兩位大人的兄弟之他是從小見證的，他不信墨淵大人會害墨寒大人。

我也不信。

隻是這冥界，我終於還是不想再待下去了。

再後來，已經是三千年後了。墨寒大人出關，帶著夫人再次出現在了我的店裏。

我又回了冥界，又見到了那隻鬼。

陪小公子去抓鬼的時候，他也跟來了。

小公子在前麵力的抓鬼，紅鬼的聲音驀然響起：“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我……好想看上你了。”

“有件事我也想了很久。”

“什麽？”

“之前兩次喝醉，我是不是上了你？”

……

依舊是悉的拳頭招呼過來，卻打在了我心間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