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近那酒壇聞了聞,也是一酒味。但是這味道是一種酒的醇香,和酒碟上濃烈的酒味不是同一個味道。
等一等,為什麽這碟子上會有其它的味道?
冷墨淵那晚隻用它來喝了酒!
我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冷墨淵,冷墨淵聞了好久,還是說自己聞不到。
為了證明自己,我拉著他去了大街上,隨便找了一些行人讓他們聞,基本上都在酒壇和酒碟上聞出來了兩種味道。
“難道是隻有活人才聞得出?”冷墨淵嘟囔著,又帶著我去抓了一大票孤魂野鬼,讓他們聞,沒一隻聞出來。
我幾乎已經能確認冷墨淵是被算計了,就是不知道他被算計後,有沒有失……
“走,去找齊天,那老小子肯定知道這是什麽!”他收起桌上的酒碟酒壇,抱起我就朝清虛觀飛去。
此刻已經是午夜了,清虛觀眾人都已經睡下了。冷墨淵破門而,齊天正盤坐在一邊調息。
“你們這個時候不在做做的事,來我這裏幹什麽?”一開口,他就汙汙的。
我白了他一眼,冷墨淵也沒興致跟他跑火車了,開門見山說了來意。
齊天端詳了一會兒,笑了:“要不說鬼和活人還是不一樣的呢。這酒碟上被人塗了酒母呀!”他舉著那酒碟子道。
“酒母是什麽?”我不解的問。
冷墨淵的臉很差,齊天笑道:“酒母就是一口就能讓人喝醉的東西。用你們活人的話來說,就跟超高濃度的濃酒一樣。”
他轉著那碟子,著下若有所思道:“這好像還是靈南天他們家的酒母。靈氏祖地不是被你打下來了嘛,難道還有人去你那裏東西了?”
“哼!”冷墨淵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白——依——依——”
齊天瞧著我們半天,慢慢反應過來了,詫異道:“不會真的又被算計了吧?”
“不然還能怎樣!”冷墨淵慍怒,“靈氏祖地我帶去過一次!酒母一定是那個時候拿的!”
齊天笑,幸災樂禍的:“那你這是不是自作自?”
冷墨淵重重的哼了他一聲,帶著我氣衝衝的回去了。
送我回到宿舍他就想要走,我攔住了他:“你去哪裏?”
“找白依依算賬!”
“可是你能確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嗎?”我問。
冷墨淵想要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他著我思索了好一會兒,挫敗的搖了搖頭。
我卻道:“我有主意。”
冷墨淵一驚,我將自己的主意告訴了他,冷墨淵表示沒問題!
當天晚上,他帶我回了冥宮。
第二晚白依依在花園裏撞上同樣出來散步的我的時候,臉都被氣白了。
“誒呀!妹妹終於不跟大人置氣,肯來冥宮住了呢。”再氣,還是笑瞇瞇的迎了上來。
故意著肚子,就怕我眼瞎看不見懷孕了。
“是呀,我們家小公主說要搶回爸爸呢。”我同樣皮笑不笑的氣著。
白依依幹笑著瞥了眼我的肚子,眼中閃過的一道羨慕被我敏銳的捕捉到了。
慕昀之保佑!白依依肚子裏的孩子一定不要是冷墨淵的!
“妹妹真會說笑。”白依依盡量掩飾著的尷尬,“什麽搶不搶的,我們母子哪裏爭的過妹妹……”說著就自怨自艾了起來。
剛剛跟慕紫瞳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我特意跟打聽了下白依依的份。
白依依活著的時候,是個唱戲的。我倒不是對青花旦有什麽偏見,隻是覺得這一演技,著實是選對了職業。
慕紫瞳其實不待見的。因為白依依隔三差五就去找,各種明示暗示要慕紫瞳想辦法幫扶正。
冷墨淵的冥後之位要給誰,慕紫瞳兒就做不了主。
要隻是這樣,慕紫瞳也就算了。畢竟誰不想往上爬,慕紫瞳表示還是理解白依依這份心的。
然而,白依依見慕紫瞳這裏行不通,冷墨寒又不敢去招惹,就把魔爪向了白焰。各種給白焰示好,然後讓白焰去找冷墨淵說要做二嬸。
利用自己兒子,這下慕紫瞳就忍不了了,當即就去找白依依談話了。
談了什麽容,告訴我這個八卦的鬼侍不知道,但是聽說白依依三天沒敢出門。之後,不管是白焰還是慕紫瞳那裏,都不敢再提這件事了。
據慕紫瞳本人表示,果然還是早點撕破臉皮的好,還能早點清淨。
“媽媽。”小公主迷迷糊糊的喊了我一聲,想來是睡醒了。
“醒啦。”我了肚子。
小公主隔著肚皮,睡眼朦朧的蹭著我:“嗯……”
白依依沒話找話:“小公主這是睡醒了啊。”
小公主了眼:“弟弟也醒了啊。”
醒了正好!
“說起來,你也別喊我妹妹了,一會兒,你說不定得管另一個人喊妹妹呢。”我笑道。
白依依不解,我低聲吩咐了旁的鬼侍一聲:“把人帶過來。”
沒一會兒,齊芷霜便被帶過來了。
白依依微微皺眉,隨即似乎是覺肚子有些不舒服,手捂住了肚子,低聲嗬斥著:“你幹什麽!不許鬧!”
小公主疑的問我:“弟弟為什麽要喊一個陌生人媽媽?”
果然!
我還沒有出聲,白依依已經先一步著急了起來:“小小姐,這話可不能說!”
“我沒有說嘛!”小公主不樂意了,“他就是在喊嘛!不信你問哥哥!哥哥也能聽見的!哥哥!”
“我在!”白焰從一邊躥出來,了我的肚子,又指著齊芷霜,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他真的在喊媽媽。”
白依依的臉這才徹底白了:“你……你們……誣陷我!”怒斥著,“這孩子上有墨淵大人的氣息,怎麽可能是假的!”
“也沒人說孩子上沒冷墨淵的氣息。”我打斷了,“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這孩子的親生母親。”
“我當然是!”
“我才是!”齊芷霜也怒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
白依依的肚子閃過一道白,那孩子元神出竅躲到了齊芷霜的懷裏。
白依依的臉一下子白了,低聲嗬斥道:“回來!快回來!”
那抹白的元神更加害怕的往齊芷霜的懷裏去,看的齊芷霜眼中盡是心疼。
“把孩子還給我!”白依依又怒道。
齊芷霜也怒了:“還什麽還!這是我的孩子!你把孩子還我才是!”
“你胡說!來鬼!把給我丟出去!”白依依來在附近巡邏的侍衛,又被白焰打發走了。
“小公子!”白依依急的直跺腳,“不能讓這等居心叵測之人呆在冥宮之中!”
“可那是弟弟的媽媽啊。”白焰純真的著。
“我才是!是假的!”白依依見沒人幫,抬手便跟齊芷霜起手來,想要將躲在懷裏的鬼胎元神搶回來。
小公主悄悄的問我:“媽媽,我們該幫誰?”
“誰都不幫。”反正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小公主表示理解,白焰坐在一邊看著,也沒有出手。
齊芷霜雖然修為大漲,但還不是齊芷霜的對手,三兩下就被白依依打趴下了。
那鬼胎元神想要去扶起齊芷霜,白依依一個箭步上前,手想要將那抹元神攏懷中,卻不料手還沒到鬼胎,就被彈飛了出去。
白依依大怒,正要質問是誰在暗算,瞧見冷墨淵從一邊邁步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爸爸,弟弟喊那個人喊媽媽呢!”小公主忙告訴了爹。
白焰又補充道:“們還打架了!”
冷墨淵看向們,齊芷霜抱著那鬼胎的元神瑟瑟在一邊,哭訴道:“冥王大人……這真的是我的孩子……我的!不是的!”
冷墨淵又看向白依依。
白依依咬牙道:“大人,孩子是我的!……和花姒聯手算計我!”
話音未落,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掐著一般。
冷墨淵冷冷開口:“本座不聾,但姒姒犯不著算計你!”
被冷墨淵幫著辯解了一句,我的心裏甜滋滋的。
白依依被鬆開,淚眼婆娑的摔倒在一邊。
冷墨淵瞧了眼那鬼胎的元神,元神又往齊芷霜的懷裏去。
小公主呼道:“爸爸,你不要看他了啦!他都要被你嚇死啦!”
“就你膽大。”冷墨淵被小公主挖苦了一句,倒是心不錯,同樣揶揄了小公主一句。
小公主是個不怕被誇的孩子,喜滋滋道:“我就是膽大!”
冷墨淵對一笑,又看向白依依:“自己招吧。”
白依依不知道是不敢開口還是不願開口,冷墨淵又看向了齊芷霜。
齊芷霜看向我的眼神有些不忿,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說實話的好,氣憤道:“宮醉柳騙我將孩子帶回宮家,我想著那裏是冥界,孩子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才同意了……卻沒想到,居然是將我的孩子給了!”
說到這裏,齊芷霜恨不得掐死白依依。和宮鴻煊兩個人都是眼睛長在腦袋上的,結果兩人的孩子變得這麽膽小,一看就是白依依的功勞。
“……說謊!大人,孩子是我們的!我們的孩子!孩子上有您的氣息!”還沒等冷墨淵再次開口,白依依便匆忙的為自己辯解。
“本座今日這兩日仔細檢查了一遍寢宮的鏡子,發現所有的鏡子都被換了新的。”冷墨淵緩緩看向臉蒼白下去的白依依,“依依,你說,是誰會換掉本座寢宮的所有鏡子?還都換了一模一樣的?”
白依依的子一,哆嗦著道:“依依不知……”
“你不知道,我卻知道!”冷墨淵慍怒,“聚留陣你倒是學的真不錯!”
的子一,眼角瞥見齊芷霜和那鬼胎的元神,抵死不認:“依依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孩子有您的氣息……”
“那為什麽他的元神上是宮鴻煊的氣息!”冷墨淵怒聲打斷了。
白依依的子一。元神上的氣息,是沒有辦法作假的。
小公主再次開口,倒是有了幾分戚戚:“媽媽,弟弟說們把一麵鏡子融進了他的裏,好痛好痛的!媽媽,們好殘忍哦……”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冷墨淵冷聲問白依依。
白依依的眼神一瞬間絕了。許久,抖著問:“大人真的一點舊都不念了嗎?”
“本座若是不念舊,你早就被逐出冥宮了,哪裏還能在這裏使這些手段!”冷墨淵發怒。
“可我那都是因為大人!”
“本座不需要!”
“大人,您難道忘了璿璣了嗎!”
冷墨淵一愣,白依依哭訴著:“您難道都不想想為什麽我和璿璣這麽像嗎?”
冷墨淵沉思著什麽沒有出聲。
小公主好奇的問我:“媽媽,璿璣是誰?”
“是二嬸。”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熱心的白焰已經回答了。
小公主愣愣的:“二嬸是什麽?”
“就是二叔的妻子呀!”白焰表示自己什麽都懂。
“爸爸的妻子不是媽媽嘛……”小公主嘟囔著,覺得真複雜。
我瞧著冷墨淵那淩人的氣勢因著那一個名字而消退,心間有著一道失落。這個男人心間最的地方,都給了那個名字的主人吧。
“媽媽,你不開心嗎?”小公主迷茫的問我。
我忙否認:“沒有!”瞄了眼冷墨淵,他已經注意到這裏的況了。
兩人眼神相撞,我不知道為何心虛的躲開了他的眼神。
過了一會兒,我到冷墨淵落在我上的眼神挪開了,問白依依:“你想說什麽?”
“大人,我就是璿璣的轉世啊!”白依依哭訴道。
冷墨淵的子微微一,看向時,眼中卻滿是厭惡。一道勁風從他的上迸出,將白依依震退摔在了牆上。
“你是璿璣?”他麵無表的問。
白依依仿佛一個溺水的人,抓著這條救命的稻草不放:“是!沒錯!大人,我是在璿璣死後才出生的!大人,難道您真的如此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