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工作？

沈瑟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是賭氣。

想當初剛畢業的時候，班里的同學要麼進司法系統，要麼進律所，數的人則是去了企業。

跟大多數人的全面求職不同，何清是一門心思想去做法務的。

用自己的說法，那就是法務事力，還不用承擔什麼風險，雖然沒什麼前途，但是比較理想的工作了。

沈瑟當時還試圖勸過多試試別的路子，都被堅定地否決，后來也就不再提了。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都到了人生的而立之年，卻是突然改變了想法。

對這一點，沈瑟并沒有報以否定的態度，而是認真地問，為什麼做出這樣一個決定。

何清說:“上大學的時候，學到的那些什麼法理正義，我從來都是當課本來背的，也從來沒想過會對我的人生產生什麼影響。可是這段時間，我發現不是這樣的，我心里邊還是有一點念想，才會在遇到事的時候，有一種想去試試的沖。”

“沖？”

何清用比方才還要鄭重的語氣說道:“我一直下不了決心勸侯易銘改行，一方面是覺得他不會同意，另一方面，是因為我自己。”

沈瑟也深深看著。

“我想試試他所從事的工作，想看看他所領略的風景，也想著嘗試，他所走過的道路。”

兩個人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喧鬧似乎都消失了。

只有心與心的流，靜謐而深遠。

沈瑟握住了何清的手，告訴:“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我一定會支持你。”

何清笑了，笑容里有謝，也有:“我就知道，你會一直站在我這邊。”

“可是要說服其他人，還需要一些努力。”

“嗯，別的不說，侯易銘的父母應該是不會同意的。”何清的心不免有些低落，侯易銘的事已經是個難題，再加上，任誰都無法接。

沈瑟也想不出解決的好辦法，可是哪怕再艱難，何清也不是個輕易放棄的子，相信，事一定有轉機。

這個時候，店家終于到了們的號碼，兩個人走進去，到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這里的菜大多是麻辣口味的，以前何清就好重口，今天心復雜，就更想吃點夠麻夠辣來發泄一下心中的煩悶。

沈瑟現在的口味已經清淡很多了，加上還沒完全恢復好，所以飲食方面很是注意，但見何清吃的開心，也覺得高興。

兩人就在這邊吃邊聊，本來是件很輕松自在的事，可是偏偏有人在這個時候找過來，擾人清靜。

沈瑟看到來電號碼，還覺得奇怪，一度覺得是對方打錯了。

畢竟那邊應該正是熱火朝天的時候，哪有功夫來找啊。

何清看到的反應，也開始好奇起來。

之后沈瑟接通了，便聽到對面傳來一句:“沈律師，你現在在哪兒啊？”

打電話來的是律所的一位年輕的律師，平日里沈瑟跟關系還不錯，可還沒到私下里聯系的關系，這個時候聽到對方這麼問，沈瑟的疑更甚。

“我在……世紀廣場，有什麼事嗎？”

“額，是這樣，我們吃完飯正要去做spa，對同志來說是個很大的福利的，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們一塊去啊！”

原來如此。

沈瑟笑笑，回答:“不用了，你們玩的開心，我就不過去了。”

“真的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老大可從來沒有這麼大方過呢！”

如此盛邀約，沈瑟還是只能潑冷水了:“我還有點事，真的過不去，謝謝你的好意。”

聽這麼說，對方很是失，但也無可奈何。

就在要掛電話的時候，不知道誰在那邊喊了一句:“喲，那不還是程律師！還有他的小朋友……”

后面的話就聽不清楚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誰給攔住了。

打電話來的同事很尷尬，不確定沈瑟是不是聽到了:“那個……沈律師……”

“你們玩的開心，我先掛了，再見。”

沈瑟收了線，卻有一瞬間的失神。

坐在對面的何清看到了的反常，問:“咋的了？”

“……沒事。”沈瑟喝了口水，將緒都了下去。

吃完飯后，何清問沈瑟想不想去逛逛街，買些護品和生活用品之類的。

這些沈瑟都不需要，不過何清既然說了，也答應了下來。

期間何清挑著自己的東西，沈瑟卻總是有些心不在焉，一向樂于給出建議的，這一回頻頻出錯，惹得何清也皺了眉頭。

“你怎麼了啊？要是累了的話我們就回家，不要勉強。”

“不是……”沈瑟想否認，可是卻覺得無從講起，只好說，“今天的確是有點累，等你買完了我們就回家。”

何清質疑地看著，覺得事沒那麼簡單。

好不容易買的差不多了，沈瑟提出去趟洗手間，何清就在休息區等著，包括沈瑟的手機和包。

手機響起來時，何清還有過兩三秒鐘的猶豫，不確定該不該接。

但是一想到沈瑟的反常，覺得說不定就是剛才那通電話給鬧的，于是定下心來，接了。

“喂，沈瑟。”說話的是個男人，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大。

何清沒有應聲。

對方便繼續說道:“你別聽他們講，沒那回事。等我明天再給你說，不要多想啊！”

“別多想什麼啊？”何清問道。

孔向前一聽聲音不對，還下意識地看了眼手機，以為是自己打錯了。

可再三核對，沒錯啊，這就是沈瑟的號碼。

這時何清解釋說:“我是沈瑟的閨，去洗手間了，手機放在我這邊。”

“哦哦……閨。”孔向前想起來，沈瑟好像提起過，自己有個大學舍友閨，看來就是了。

孔向前有些尷尬，但何清卻覺得沒什麼，只好奇一件事:“你剛才說別讓沈瑟多想，我看剛才已經跟丟了魂兒似的，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