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何清才應道:“你說的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后那個姓程的躲得遠遠的還好,真要是再帶著他的小朋友出來炫耀,我、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看說的咬牙切齒,表現得張牙舞爪,還真有副要拼命的架勢,沈瑟看著看著,出點點笑意的同時,眼眶也有些熱了。
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能夠不計條件、毫無保留地維護的人,怕是只有的母親跟最好的朋友了。
……
第二天一早,沈瑟離開醫院去了律所,雖然一晚上沒怎麼睡,但的神還好,看上去一切如常。
方進一來就用眼神巡視了一圈,看到沈瑟之后,他才放心似的清了清嗓子,去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有工作在手,更是沒時間去想別的雜事。
臨近下班的時候,孔向前跳出來提議,說是今晚下班之后一塊去喝酒,大家好久沒在一塊聚餐了,都變得生分了。
他這純粹是找來的借口,不過絕大多數人還是躍躍試的,工作力這麼大,偶爾出去放松一下也是不錯的調節。
方進正好出來,聽見大家討論的正歡,便興味盎然道:“去什麼地方happy啊?介意帶著我這個老家伙嗎?”
大家都嘻嘻哈哈的,說必須帶老同志去啊,不然誰給結賬啊。
方進跟他們開玩笑慣了,這個時候只笑意更深了些。
但真正出發要去聚餐地點時,方進借口先離開了,當然,留下了信用卡,意思就是吃多報多,大家敞開了造。
這樣的作風深得下屬們的尊敬。
不管跟上司的關系多好,私下里一塊吃吃喝喝的時候總會有些不自在,遠不如同齡人之間玩的開。
所以跟下屬們打一片的老板不一定是好老板,但懂得避嫌順帶大方的老板,肯定是深得人心的頂級boss。
沈瑟一開始也不想去的,還是想去醫院陪陪何清,不過還沒等說出推拒的理由,孔向前先鎖了的,用眼神警告,不能早退,更不能缺席。
在這樣的“威”之下,沈瑟沒辦法,只好選擇跟他們走了。
吃飯的地點選擇的是公司附近的一家湘菜館,同事中有不南方人,都好辣口味,這里的菜深得他們的喜歡。
當然,吃什麼東西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喝酒喝個痛快。
男同事們不遑多讓,酒量好的同事們也不甘示弱,連連杯,整個酒桌火熱得很。
沈瑟的酒量一般,之前在外面醉過一兩次之后,就喝的更了,怕再出洋相。
可是這個時候似乎由不得拒絕,旁邊的兩個姐姐一人抵住一邊肩膀,是要跟喝一個,沈瑟夾在其中,怎麼好意思不留面地拒絕,只能著頭皮喝了兩三杯。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喝酒了,只是多喝了一點而已,竟然立馬有了反應,有點暈乎乎的。
酒足飯飽,大家都有些意猶未盡,有人提出去第二攤,旁邊有家ktv,正在搞開業酬賓,聽說環境不錯。
這個時候一般都是一呼百應,除了沈瑟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提出異議。
沈瑟是真的想回去了,一方面是不喜歡這樣的熱鬧,另一方面,是真的覺得自己醉了,渾都提不起勁。
孔向前見狀走到沈瑟邊,看到臉頰發紅,眼神有些渙散,就連手腳都有些不控制,就知道有些醉倒的前兆。
出來就是為了尋開心的,真要是酩酊大醉也不怎麼好看。
于是他對其他人說,他先送沈瑟回家,待會兒趕回來跟他們在ktv匯合。
臨走時,有人開玩笑:“一定得回來啊,我們必須監督著你,省的你小子心懷不軌!”
孔向前笑罵了一句。
走出飯店,孔向前扶著沈瑟去到路邊,想去攔一輛出租車。
沈瑟腳下有些踉蹌,但是腦袋還是存著清醒的,想掙開自己的手,說:“你不用送我了,我、我可以自己回去……嗯,我自己回去就行……”
孔向前一臉懷疑地看著,就這副東倒西歪的樣子,能安然回到家才怪吧。
沈瑟卻像犯了拗似的,非要自己走:“你干嘛呀,你覺得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嗯?我就這麼沒用嗎?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孔向前被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點懵,可他更確定,沈瑟是因為酒的刺激,所以才不像平日里那麼平和溫,反倒是有些咄咄人。
“誰說你沒用了,哎哎哎,站穩了,抓著我行不行啊!”
“不行!我才不要抓住你呢!我誰都不需要幫,我自己能行,我能走!”沈瑟不服氣地說著,一邊終于擺了孔向前的桎梏,可是因為相互作用力,在推開別人的同時,自己也忍不住向后踉蹌了兩步,差點撞上路邊的石墩子。
孔向前真是怕了了,萬一真的傷了哪里,別的不說,老大第一個得找他算賬。
“我的姑誒,您行行好,別折騰了,我趕送你回去。”孔向前趕又上前扶住沈瑟的肩膀。
沈瑟深深了兩口氣,像是有些累了,也終于消停了。
孔向前也終于攔到了一輛車,就在他準備把沈瑟塞到后車座的時候,沈瑟突然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悶聲道:“我不想回家,我想在這里吹吹風,行嗎?”
的聲音里有哽咽,孔向前以為自己聽錯了。
司機見他們停著不,也有些不耐煩了:“還走不走啊?”
“額……先不走了,抱歉了師傅!”孔向前關上了后車門,然后雙手扶住沈瑟的肩膀,低頭去看的臉,“沈瑟,你沒事吧?怎麼哭了啊?”
“誰哭了,我沒哭,你看,我一滴眼淚都沒流。”沈瑟把臉揚起來,像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話似的。
孔向前見狀突然嘆了口氣。
果然,那些無所謂和堅強都是裝出來的,只有像現在一樣神放松的時候,才會拋卻那些偽裝,展現出脆弱無助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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