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走上前來拍拍安意的肩,好聲說道:“他們這幫人就是閑得蛋疼,你別胡思想,本沒什麼事兒。”
安意又重復了遍:“打開。”
然后有個人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從d盤的一個文件夾里找出了一個視頻文件。
視頻的像素有點低,看上去不是正規拍攝的,而且周圍的環境有些雜,明顯還進行過理。
就是如此,靠著一點亮的來源,也足夠認清楚其中一人的模樣。
安意面無表地看著,眼里盡是冰霜般的冷意。
其他人都在觀察著他的表,生怕他一個生氣砸了電腦什麼的。
走廊外有人在嬉笑打鬧著,跟室的安靜冷寂形了鮮明的對比。
而電腦里還在播放著那則視頻,滿目不堪,盡是污穢。
安意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那個晚上,像是被人了服,肆意地嘲諷侮辱。
他握雙拳,渾僵繃直,可卻沒有摁下停止播放鍵。
還是老大看不過去,關上了電腦。
安意閉了閉眼睛,果然,一切還沒結束,就算是他想,某些人也不會讓他如意。
舍友們都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顯得蒼白無力,其他又顯得像是在冷嘲熱諷,很難保證安意不多想。
老大的年紀稍長,人也許多,他能猜到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安意就算是再沒數,也不可能在知的況下拍攝這種視頻,更別說視頻中的他明顯是被欺辱的一方,甚至不排除是被強迫的。
他咽了一下,努力想著措辭:“我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可是這件事你要不要解決一下。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恐怕會有什麼麻煩。”
這樣的顧慮是對的,也是必要的。
按照視頻的流通速度,被同學甚至是老師看到都是遲早的事,認出安意也是必然的。
到那個時候,就算校方做冷理,安意還能像以前那樣在學校正常地上課畢業嗎?
答案是存疑的。
沒有人的心理能強大到那個地步,面對鋪天蓋地的有眼和議論紛紛能做到毫無波瀾。
心理素質稍差一些,說不定都會想不開……
看著老大擔憂的表,安意扯著笑了笑:“我知道,放心吧。”
老大還想說什麼,正巧安意的手機響了。
安意看了眼手機上的號碼,然后拿起自己的外套,說:“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不用給我留門了。”
這個時候他要走,很難不讓人產生別樣的聯想。
安意的狀態還是平靜的:“我不會想不開的,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死也不會現在去死。”
……
來到宿舍樓下,安意才長舒一口氣,找出剛才的號碼回撥過去。
沒多久對方就接聽了。
“找我有什麼事嗎?”安意的語氣放的很輕緩。
可是很快,對面傳來的聲音,卻讓他整個人如墜深淵。
“寶貝兒,好些了嗎?”
哪怕是在黑夜之中,安意的臉仍舊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他得花費很多的力氣,才能讓自己站得筆直。
林卓飛見他不吭聲,便又說:“上次是我喝醉了,做的事有些過分,我向你陪個罪。”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安意說完就想掛斷。
可是林卓飛還是快他一步:“你不愿意理會我沒事,那我就問問杜威,看看那天還發生了些什麼。”
“跟他沒關系!”一說到杜威,安意的神就變了,語氣也著急起來,“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林卓飛呵呵一笑:“看你這個樣子,我看關系很大啊。”
安意咬牙關,心中的憤恨已經到了極點:“你到底想干什麼?”
林卓飛斂下了玩笑的態度,終于變得認真起來:“我讓杜威去接你,如果你不來,我就找他算賬,明白了?”
剛才來電的就是杜威的號碼,所以安意才會毫不防備地接通。
但沒想到,林卓飛早已將他們兩個的互都看在了眼里。
真的是……逃不開啊。
十幾分鐘后,一輛黑的汽車停在了安城大學的北門。
安意靠在角落的柵欄上,聽見鳴笛聲才緩緩抬起頭。
然后他沒做停留,直接上了車。
杜威沒有看他,從他上車,到快抵達目的地這段路程里,兩個人一句話的流也沒有。
安意對這樣的形很理解,畢竟是因為他,杜威才遭了一些無妄之災,要是當時對自己棄而不見,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了。
說起來,他還欠杜威一句道歉。
車子終于停了下來,安意也終于鼓足了勇氣:“對不起。”
杜威目視著前方,對這句話好像恍若未聞。
直到安意要推開車門下車,才聽到淡淡的一句:“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也不需要為任何人做什麼。”
安意聽清楚了這句話,可是沒有做出回應。
來到林卓飛的公寓前,安意看著眼前的門,突然有種砸爛它的沖。
他出了手,卻在落下的那一刻,改去按碼。
碼還沒換,所以他順利地進到了屋。
林卓飛這次正在客廳旁邊的吧臺前喝酒,聽見靜,他挑起眉頭,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來人。
安意來的時候還背了一個包,此刻他把書包抱在前,一步一步往里挪著。
林卓飛看到他很高興。
起碼從他的表上看,他是很愉悅的。
“來來,快進來,我等你很久了。”他朝安意出一只手,就像逗弄一條寵犬一樣。
安意順從地走了過去,在離他兩步遠的位置,站定住了。
“林有什麼吩咐?”安意的眉眼很冷淡,話卻說得順從。
林卓飛一頓,隨即呵呵笑道:“這麼疏遠干什麼?我找你來,當然是因為我想你了。”
安意的一只手進了包里,那里面有幾本書,有文。
然后,在最底部的位置,有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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