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一下子愣住了，表都變得有些呆滯，仿佛不確定發生了什麼。

程紹仲的表還是淡淡的，可并不算是冷漠，說話的時候，他的嗓音也很溫和:“太冷了，我送你回去吧。”

伊然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不曉得是凍著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雙手絞在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鼓足勇氣，向前一步，抱住了高大又溫熱的男人。

雖然個子不矮，可是形極瘦，依偎在男人前的時候，就像是一只楚楚可憐的小貓，很能讓人生出憐惜和保護。

一旁的司機很是及時地撇開了頭，背對著這里發生的一切，很有職業司機的素養。

但他的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之前沈瑟還在的時候，跟他接的不算太多，可每一回態度都很親切，時間長了，還會關心他家里的事。有一回他小兒生病，妻子又去了外地，好像是隨口說了句，第二天沈瑟就打過電話來，說是已經幫他請好假了，讓他在家放心照顧兒，其他的不會有任何影響。他心里過意不去，怕耽誤了老板的事，沈瑟便笑了笑，說，他請假的幾天就讓來當司機，程總對這個安排非常滿意。

在他的印象里，沈瑟是個很好的人，對程紹仲來說，也是很好的伴，他以為兩人會一直走下去，可沒想到，分開也不過是短暫的事。

如今……程總的邊又有了新的人，也是件很正常的事吧。

正當他還在出神的時候，突然聽到后面有人了他一聲，于是他連忙回過頭，有些慌張地應道:“程總。”

司機平時行事很穩重，心思也正派，從沒有過這麼慌慌的時候。

但程紹仲沒問他怎麼了，只是說:“走吧。”

司機忙答應下來，在這個功夫，還瞥了一眼那個楚楚可憐的人。

伊然低著頭，用手指抹了一下眼睛，好像是在哭，但在的臉上又看不出什麼傷，甚至角還有笑意。

和程紹仲一起上了車。

目的地的第一站是一家酒店。

司機開車的時候是很專心的，沒有因為自己的心思分神，所以對后面說的話，他也能聽得清晰。

“程總，我、我可以留您的電話嗎？我不會無緣無故打擾您的，就是……就是……”伊然發現自己今天總是在找蹩腳的借口，但是在學校辯論隊里能侃侃而談的，到了這，卻有些力不從心，好像說什麼都是錯的，說什麼都會被邊的男人看穿。

程紹仲接過的手機，在上面留下了一串數字，然后說:“不用這麼張，我應該沒這麼嚇人。”

“是……您當然不嚇人，是我自己的問題。”伊然說著話，臉又紅了些。

到了一家高檔酒店門前，司機穩穩地停下了車，正當他以為后面的兩個人要一同下去的時候，便聽到程紹仲對他說:“你去幫伊小姐辦一下住手續。”

司機愣了一下，才點點頭，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伊然還坐在原，上還披著那件西裝外套，鼻尖還縈繞著清香溫暖的氣息。

仍舊是猶猶豫豫，顧慮重重，可這回終于是勇敢了一回。

轉過頭，心臟怦怦直跳，簡直要跳到了嗓子眼，讓的聲音也出現了一些變形。

“程總……”

“嗯，還有什麼事？”

“其實我……我很喜歡您。以前是崇拜您的功，直到今天見到了您，我才確定，我上了您。”

車的線有些暗，可這麼近的距離，兩人還是能看清楚彼此臉上的表。

程紹仲對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沒有做及時的反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低笑了，對著張地無法正常呼吸的孩說道:“你年紀太小，見的人也，會出現這種錯覺也很正常。”

“不是錯覺！我確定不是！”伊然終于恢復了跟人據理力爭的底氣和能力，“我已經二十多歲了，我可以很準確地分辨出我喜歡誰！”

程紹仲還是帶著淺淡的笑意:“晚上好好睡一覺，冷靜一下，明天回學校正常上課吧。”

伊然咬了一下，知道他還是不相信。

如果現在走了，以后能不能再見到他都是個未知數，這讓怎麼甘心呢？

林說的對，關鍵時候，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如果親手把這個機會放走了，那就是個傻子，是個笨蛋！

下一刻，在話說出口之前，已經提前做出了反應。

伊然傾過，飛速地吻上了程紹仲的。

這一下讓全都有種電的覺，劇烈的心讓的呼吸都開始不順，指節都變得僵。

這個時候，不曉得從哪來一束，將整個閉的空間都照亮了。

也由此，伊然能清清楚楚地看見，被吻住的男人究竟是副怎樣的神。

程紹仲扶住的肩膀，將輕輕推開。

伊然心仍舊不平靜，可已經另外生出了幾分喜悅。

他沒立刻推開不是嗎？他沒有表現出厭惡不是嗎？他還這樣溫地看著不是嗎？

他……也是喜歡的吧。

“你還年輕，以后還有更好的風景。”

伊然看著他:“你就是最好的。”

這副誠摯懇切的樣子，真是像極了另外一個人。

程紹仲今晚總有種錯覺，他在過伊然，看向幾年前那個同樣生單純的某個人。

不過他更清楚，兩個人再像，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他松開了手，表已經恢復了疏淡:“下車吧。”

伊然又重重地咬了下，不是個多開放的格，可是今天卻是把恥的事一并都做了。

輕輕覆上男人的手背，輕著聲音，問出了一個問題。

“您……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