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就是……”安意嘶啞著嗓音開口。
那人將耳朵湊過去,想努力聽清楚他說的話。
“我誰也不認識,你們每個人,都是垃圾。”
聽到這話的人神震了一下,然后他皺眉頭,看著安意臉慘白的樣子,搖了搖頭:“林的格不能跟他,你這樣做,對自己沒有半點好。”
安意冷冷地瞥了一眼,然后回過頭,閉上眼睛,似是已經不想看到他,也不愿意聽到他說的話。
那人沒辦法,只好回到林卓飛的邊,向他低聲說了這件事。
林卓飛今晚也是喝了不酒,按照以往的脾,他就算冒火,也能虛假意一番,讓人看不出什麼破綻,可現在見安意如此不配合,他就火上了頭,眼里的狠厲也藏不住了。
“既然還不聽話,那就讓他嘗嘗真正的厲害。”
很快,又有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一開始還有些手腳的,像是不敢踏進這里,尤其是看到里面的一眾人,更是顯得有些張。
不過他們的張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們不必應對那些睥睨林立的大佬,只需要來到角落,對著那個一團瑟瑟發抖的人,出他們練又晦爪牙,做到林卓飛待他們的事,那就可以了。
這回不僅是玻璃房里的人,就連外面的人也對這里發生的事看的清清楚楚,同樣的,沒有人出聲,更沒有人出手,大家都再平常不過地目睹著一切的發生。
這場聚會持續了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一直到了后半夜。
林卓飛是真的喝醉了,幾乎需要人來攙扶才能走路,可是他又像是還有一些清醒,因為他能繼續對程紹仲條理清晰地說著話:“今天真是怠慢程總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特地給你準備了一份禮,希你能喜歡。”
程紹仲不置可否,對他的禮,他沒有表達拒絕。
林卓飛本來是要回去休息了,可是走了幾步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招了一下手。
兩個人去到角落,將已經沒有了什麼聲息的人拖了過來。
安意的上沒有半分遮擋,還遍布污跡和傷痕,讓人不忍卒看。
他甚至不再刻意去遮掩自己的部位,就這麼毫無反應地躺著,本不在意別人看他是什麼目。
但在場的要麼“見多識廣”,要麼心理強大,對此倒沒有表現出太過激烈的反應,只是靜靜地等著,看看這林到底還要干什麼。
林卓飛醉意朦朧地來到安意邊,蹲下,臉上好似還帶著幾分無奈和留:“我把你當個寶貝一樣寵著,只要你好好聽話,我什麼都會給你,你怎麼就這麼不滿足呢?”
回答他的是一陣死寂。
林卓飛復又嘆了口氣:“還是說,你本來就是抱著某種目的來接近我的?從我上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嗎?”
安意還是毫無反應,但林卓飛的話,卻讓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屏息。
這麼說,林卓飛不是隨意朝著這個小男孩發難,而是因為某種原因不得已如此?
安意始終毫無反應地閉著眼睛,任憑林卓飛說什麼,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林卓飛的眼里出現一惱怒,他很想痛打眼前的人,讓其知道厲害,不敢再這麼無視他。
可是等他的手一靠近,原先一直沒有開口的安意卻說話了。
“林。”安意說,“在你的上,的確有我想要的東西。”
林卓飛終于舒展開眉頭,這才對嘛。
安意睜開眼睛,他的眼珠仍舊幽黑深亮,沒有被這里的華燈淬染,也沒有因為周的狼狽而顯得污濁。
林卓飛的眼前已經有些模糊,可是離得這麼近,他仍舊能夠看清楚安意的目。
他震了一下。
“我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不想再為了生計發難,也不愿意再跟我的原生家庭有半點牽扯。有些事,對林這樣的人來說易如反掌,對普通人,是需要花費很多力氣去得到的。是我想走一條捷徑,由此帶來的所有后果,我都愿意承擔。”
林卓飛聽到這些話,一瞬間有些無法理解,也有些懵。
劇本沒有按照他的方向走下去,原本他是怒不可遏的,白白浪費了這麼一場好戲。
可是此時此刻,憤怒好像了,其他的諸如莫名的緒反倒是充斥了他的心。
這讓他覺得分外煩悶,然后他站起,朝著安意的腰窩狠狠踢了一腳:“沒用的東西!”
他這一腳讓自己也一個踉蹌,周圍的人連忙扶住他,還安他,說不需要為了這種人生氣,隨便理了就好了。
程紹仲就是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他沒有看向那個已經失去生機的年,也沒有去思考后者未來的路要怎麼繼續走下去,更沒有在這個時候向其出援手。
他只是跟林卓飛打了聲招呼,然后就在眾人的目中款然離去。
今晚的風特別涼,不知道是不是深秋送給冬日的一首前奏曲。
司機還等在外面,可看到他之后,臉上卻浮現出一為難的表。
程紹仲一開始還沒在意,直到司機指了指一個方向:“程總,這……”
程紹仲轉頭看過去,發現不遠還有一個人在等待著,到他的目后,顯得很高興,也有些赧。
伊然還穿著方才那條白的連,被晚風一吹,角開始飄揚,出纖瘦筆直的小。
“程、程總……”走到程紹仲面前,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程紹仲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伊然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在肚子里打了一晚上的草稿的話,這個時候說出來,仍舊不太容易。
“因為……因為我……”
還沒等說完,就見面前的人下了外套。
然后,帶著清香氣息的服披在了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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