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逐漸偏西,東大街上卻依舊熱鬧非凡。
紇溪又買了不糧食和材料,直把從朱胖子那順來的儲戒都塞了個半滿。
想起陳嬤嬤上的舊傷,紇溪又往燕京最知名的藥行聖德堂走去。陳嬤嬤上的傷已經是陳年舊疾,雖然有醫治的方法,可是卻需要藥輔助。
剛轉過拐角,紇溪就看到了巍峨正氣的聖德堂牌匾,可是此時聖德堂前方卻圍滿了人,周遭吵吵嚷嚷,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紇溪剛走近幾步,就聽到一個小孩淒厲沙啞的哭泣聲:“醫師,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哥哥。再不救,我哥哥就要死了,嗚嗚嗚……”
小孩哭泣的聲音實在太過悲傷絕,讓紇溪心中莫名一,原本要拐進聖德堂的腳步一頓,微微閃,輕鬆進了混的人羣當中。
只見冰涼的石板路上,一個滿面污的年躺在地上,脣呈現死灰的青紫,渾傷痕累累,此時已經幾乎停止了呼吸。
而跪坐在年邊的小孩衫破舊,全消瘦的宛如皮包骨頭,撐在地上的雙手更是剝裂了指甲,滿是膿,一看就疼到人不了。
可是,小孩卻彷彿對自己的疼痛完全沒有知覺,只是哭泣著跪在地上,拼命地朝眼前一個穿著黑直綴的掌櫃磕頭。
那掌櫃長著一雙綠豆眼,雙頰凹,顴骨突出,材瘦的彷彿竹竿。此時他居高臨下著磕頭的小孩,眼中沒有一一毫憐憫,反而充滿了厭惡與刻薄。
“滾,滾遠點!哪來的窮鬼,擋在這裡影響我們濟生堂做生意,沒得我們門前的地?”
小孩撲過去抱住他的腳哭求道:“秦掌櫃,前幾天我哥哥過來看病的時候還能睜開眼,你們說只要吃幾天藥就好了,可是我花了所有的錢,哥哥的病卻越來越重,再也醒不過來了……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只要你救了哥哥,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們!”
“你在這裡信口雌黃,詆譭我們濟生堂的名聲!”秦掌櫃然變,狠狠一腳將小孩踹出去,厲聲道:“你要是再不滾,信不信我讓人打斷你的?”
小孩被踢得一個趔趄,重重摔倒在年上,直得年臉更加青紫難看。
旁觀的衆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家議論紛紛指責這秦掌櫃的貪婪勢力。
“要我說這濟生堂雖然開在聖德堂對面,可是裡頭的醫師和掌櫃本沒辦法和聖德堂相提並論。小姑娘你求他,倒不如去對面求求聖德堂的周掌櫃,他可是個大好人哪!”
有人指著聖德堂喊了一句,得到了圍觀衆人的一致認同,甚至有幾個好心人已經跑去了聖德堂請人幫忙。
濟生堂的秦掌櫃頓時惱怒,瞪著圍觀衆人惡狠狠道:“你們以爲醫館是慈善堂嗎?誰來都給免費看病施藥,那你讓我們吃什麼用什麼?難道聖德堂就從來不收取費用……哼哼!你們好心,好心就替他們把診金付了,我們濟生堂自然就幫忙醫治……否則就給我滾遠點,別打擾我們濟生堂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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