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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還在嘩嘩衝下來,水汽大得把孟挽墨等人都要淋溼了,衆人只得往退避。
且看那巨大瀑布如銀河落九天.....
“以前從未聽說過這湖中有蓮尾大鱷啊。”
吾白大師雙手合十:“三日前才放的,阿彌陀佛~~”
彷彿在悼念死人。
孟挽墨:“......”
三日?也不知顧曳怎麼樣了。
刷!衛煬跟秦域兩人跳到遭瀑布濺最的圓臺兩側,抓著峭壁上的樹木躍上,再往下看。
只見那巨大的瀑布打擊在二三十米高度以下的地面上,那瀑布底顯然是被常年沖刷過,大塊大塊的巖石都如巨大鵝卵石,晶瑩剔似的,此時還流淌著一圈圈落地溜出來的水鏡,再往看便是那瀑布湖泊。
人呢?兩人驚疑不定,莫不是已經被打那湖中了?這可難辦了,剛剛那大師說下面有什麼蓮尾大鱷,還是即將妖的,可不得有四卦以上的修爲吧,那一大一小不得全喂鱷魚了。
“大師,您趕救人啊!”那家人哭得腸子都要岔氣了。
吾白大師雙手合十:“不急不急,自有天定。”
天定你個錘子!先救人啊啊啊啊!!
不過顧曳到底在哪裡?
“在那!”衛煬忽然看到了花雨臺下峭壁一側有人。
自是顧曳,之前那陡然衝下的瀑布的確打中了,但反應也快,單手抱著那孩子,甩出另一顆金球,鉤住峭壁上的一顆樹,鉤住樹後,便不至於被直接衝到最下面,吊衝向峭壁,腳下一點,人就“站”在了峭壁上,渾溼,此時已經嚇得哭都哭不出來了。
衛煬看到的便是顧曳抱著站在峭壁樹木上的樣子。
“太好了!沒掉下去!他們在峭壁樹上。”衛煬實地報道,孟挽墨等人聽到了,也是一喜。
雖然說孟挽墨知道顧曳厲害,但總覺得這人跟自己一樣是個的,又年紀小,加上邊一小孩兒,若是太樂觀也不對。
尤其是——總覺得顧曳點兒特別背。
果然,衛煬纔剛報道,衆人才一歡喜。
“不好,樹斷了!”衛煬看到樹斷了,其實顧曳早一秒聽到噶一聲。
想,不至於吧,這樹幹有大,特麼這都能斷?
果然想什麼來什麼,噶之後,再噶一下,斷了!
也懵了,都來不及哭,這樹就斷了?
顧曳跟又掉下去了,而且讓人驚駭的是那瀑布水竟又加大了一倍,這次顧曳本護不住,於是一甩手。
將扔了出去。
怎麼扔了?!!那不是必死無疑?
彼時,韓以楓正從上面跳閃而下,顧曳的法是輕盈而如風的,他的法卻是迅猛而霸道的,影在峭壁跟樹木之間迅速跳躍,再一飛撲....
刷!他凌空抱住了被顧曳扔出來避開那瀑布沖刷的,一個後空翻落地,靴子在薄薄的水面上濺起水花,哭出聲來,衆人聽著就知道還活著,那麼....顧曳呢?
韓以楓轉頭,看到顧曳整個人都被瀑布衝進了湖泊,大量水汽濺而起。
那水花從底下濺起二三十米高,那得有多恐怖,衆人下意識看向那撲面而來的蒙白水汽,這水汽竟跟白霧一樣,衆人本揪心下面一大一小的生死,卻在此時滿眼水霧,這水霧還在往上濺。
大片大片的白,那水汽細微小,就跟油似的一大團一大片,從下面濺到花雨臺,甚至更往上,往上就分散開些。
衆人下意識往上看,許多人表一窒。
此時,下面湖泊中也嘩啦作響,竟是水下冒出一個頭來。
自然是沒事的,韓以楓知道這個人很強。
顧曳冒出了水面,忽然覺不對勁,一擡頭,看到天上大片的白,那白竟因爲累積太多的形一層霧瘴,此時的跟往日的好像也有些不太一樣,它的依舊明朗,過那白霧瘴,竟析或者折出其他的。
那是紅的,是紫紅的,是萬紫千紅的。
它一片片墜落,一片片盛開。
顧曳正覺得自己大概要看到盛名於世的蓮花雨,又忽然覺到危險。
尤其是葉焚香從上面的提醒:“下面!”
顧曳已經躍起了。
躍出水面七八米,但下面的水面也衝出一頭足足有五六米長的巨鱷,那鱷魚口張開,從水下躍起咬向顧曳。
上面蓮花還沒看,下面蓮尾大鱷已經要進食了,瞧瞧那巨大的,一張口能吞下三四個小孩兒,看看那尾,尾本跟普通鱷魚沒什麼差別,但最尾部開叉開尾,似蓮花紋,切是紫紅的,乍一看還漂亮,可它張開要吃人,誰還會在意他尾漂亮不漂亮。
那哇得一下嚇哭了。
顧曳低頭往下看,也看到了那盆大口,果然是即將妖的大鱷魚,那氣息已經趨向於妖,但又有些不同,好像是.....
手腕一,卻沒找到匕首,該死!紅不在,匕首又沒了,便是一點稱手兵都沒有,只能先躲了!
顧曳腳下再一虛點,登風步催發,跳到了那峭壁樹幹,轉頭,那蓮尾大鱷竟一擺尾,跟炮彈似的直而來,顧曳側,那廝撲到了樹上,尾一甩,峭壁被它拍碎大塊大塊的石塊。
真彪悍啊!
顧曳再一跳躍,但眼前忽出現一紫,是那蓮尾大鱷翹起了大尾,尾上的蓮花紋發紫,顧曳眼睛就是看到了這紫,便是雙目陡然刺痛,好像有什麼東西直接鑽腦袋,讓腦子陡然發暈,且乏力,繼而....
轟!
顧曳掉水中,那蓮尾大鱷從峭壁上撲下。
好生厲害,葉焚香的咒趕到,凌空化出兩條黃纏住蓮尾大鱷的兩隻前肢,彼時,它的鱷魚也就在顧曳腦袋面前不到一米的距離。
顧曳鬆口氣,卻又見到那黃崩斷了,轟!這玩意還沒妖就這麼厲害?覺比那胖頭冰蝶也差不了多了,若是妖,恐怕最弱也是上人。
蓮尾大鱷再次撲下,顧曳側,卻是直接上了它的後背,正要舉起拳頭轟下,卻看到湖邊石頭上韓以楓抱著那看向一,那一是一狹窄的隧道,似乎是這凹陷的懸崖低唯一口,裡面有人,那個人是個高手,散發出一種至強的氣息,還伴隨著一種聲音。
那是一把長刀,刀柄之下的刀刃上雕空了一個,上掛了一個環,隨著那個人走出,刀環跟刀刃敲擊,發出聲音。
蓮尾大鱷翹了尾,盯著那個走出的人,那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虯髯大漢,大漢走出後,提刀站立,跟它對峙,但他後還有人,那是一個年輕俊逸的男人,臉略有些蒼白,但五俊邪冷酷,穿著一襲暗青的蟒盤錦袍,束髮乃玉冠。
這人是皇族,也是一個王爺,但長得極好,不知道的人或許會以爲這是畫裡走出的人。
也許,這個人的外貌跟氣質符合了民間對皇族人的所有想象——俊,貴氣,冷酷。
他走出那狹窄的口子,看到眼前人鱷對峙也是頓足了下,但他的目很快從那吸引人的鱷魚跟鱷魚尾上挪開,只看向鱷魚背上站著的那個人。
“殿下,是他來了。”沉王後的高手低聲,沉王便是踱步上前,在庇護下站在欄桿邊上,看到了那隧道小口出來的男子,也看到了那提刀客,當他只瞟了一眼,忽一怔。
湖上那鱷魚背上的人是誰?
渾溼的人,臉上跟上皮有可疑的污濁,但這樣的污濁正隨著水珠流淌落下,出比任何人都驚豔的瓷白,上面的瀑布落下大片大片的水汽,這些水汽是大片大片的白,這些白....已經盛開了。
花雨臺上的人看到了盛開的瀑布蓮花,也看到這些蓮花瓣近乎夢幻得盛開,又往下飄落,麻麻,數量數十萬近百萬,幾乎覆蓋了懸崖前端衆人的所有視線。
但它其實最終都落那湖泊中,落下濺起盛開再墜落,落在那鱷上人的髮上,水霧蓮花妖豔,又化開,卻彷彿融了的。
天上水上水蓮花盛開凋謝妖而不豔,鱷上人卻似火蓮花豔而不妖,那一幕是驚人的契合,也是讓人心悸的。
反正落那錦王爺眼中便是如此,他眼底晦暗沉,顧曳看著這個人也若有所思。
又一個王爺?
那提刀客也是愣了下,暗道這人著男袍,卻端是一個貌極致的人,站在鱷魚上面,還漫天蓮花雨,那種畫面還真的很有衝擊力。
但這好畫面很快被打破了,還是被當事人自己打破的,只見問:“你們還要看多久,能一起打死這鱷魚嗎?”
說來也是,顧曳這一喊,原本靜默的蓮尾大鱷登時抓狂了,魚肚一翻,顧曳從它後背跳起,它再撲來.....
那提刀客跟韓以楓都要手,顧曳知道這兩人厲害,若是隻有韓以楓一人,那娃兒在手,也不好對付,只能自己周旋,可現在有這提刀客,自己便不用暴實力了。
所以直接跳上峭壁樹木,樹幹的時候,忽聽到上頭有人說:“諸位,還請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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