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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曳不急著過去淘寶，而是琢磨了下，走進了旁邊一個巷角里面，確定無人後將扳指裡面的東西理了下，的東西其實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什麼藥材等等都差點讓他在南荒境啃得差不多。

但南荒深有寶，靈植不多，找到了也被顧曳吃了，只是更多的是礦石，火沙地等所屬稀有礦石是錘鍊降的好材料，加上深人，妖怪又用不著這東西，又不能吃，於是顧曳在前一兩天撿了好多礦石，若是拿去賣也能賺一大把了。

不過現在無分，卻是打算那這個來做買賣。

將礦石拿了一小部分弄到普通袋子裡，這才晃晃悠悠走到那擺攤前。

他醜，這個胡人也醜，大家面對面就有種難言的——同。

胡人：這個人好醜，竟然這麼醜。

顧曳：麻痹，不僅醜，還臭。

兩看相同，那氣氛就比較和睦了，顧曳撥拉著這些法，手指翻著翻著，指尖到一隻木魚的時候，扳指裡面的妖鈴出慄之聲，顧曳心裡有了底兒，臉上卻是憨厚得很，只挑著挑著，拿了鐃鈸跟木魚，然後是一個轉經，三樣東西都很不起眼。

“吶，就要這三個，多錢？”

這胡人恐怕也是一直沒生意，難得看到一個人上門還挑了三樣東西，眼珠子提溜轉了下，豎起三手指。

顧曳頷，拿了三枚銅板給他，胡人瞠目，大怒：“三百兩！”

顧曳本就猜到不止三，料想對方沒準會要三兩或者三十兩這樣的高價，沒想到低估了對方。

三百兩？你特麼比我還黑呢！這些玩意兒是民間作坊裡出來的吧！

心聰明絕頂的顧爺在翻白眼，外在憨厚老實而且很醜的顧呆子出震驚，“三百兩？”

嚇得直接扔了三個東西就要走，那店老闆一看自己遇上了一個真窮鬼，當下也後悔了，忙拽住他。

“誒誒，你幹嘛呢，拿了東西又扔下，一點買東西的誠意都沒有。”

顧曳回頭，“可我沒錢啊，就三錢，本就是來青州祭祀老祖宗的，這一路過來還是打雜賺了點小錢，哪裡買得起你這麼貴的東西。”

搞半天真的是一窮，可老闆也不打算退讓，“可三錢也委實太的，就是要飯的給我也不能給這麼啊。”

顧曳：“胡說，我給要飯的一般只給一錢。”

我特麼比他多了兩個，該謝你咯？

胡人老闆被噎住了，直瞪著顧曳，“反正不行，除非你拿東西換，三錢？我特麼收來的時候”他忽然捂住，賊兮兮看看四周。

顧曳一臉憨厚：“不用捂的，你上很臭，不可能有人願意靠近你的。”

臥槽，你特麼又

耿直的呆子讓胡人老闆按住了口，他想錘了。

“你別說廢話，就說能拿什麼東西換吧，不然滾遠點。”胡人老闆沒好氣，顧曳卻是皺了臉，想了下，掏出那袋子裡，看看左右，“我這裡有些石頭，跟你換。”

石頭？你特麼拿石頭跟我換？哪來的智障！胡人老闆錘了下口，正要拒絕顧曳，卻見顧曳已經打開了袋子口子，他自然看到了裡面躺著的好幾塊礦石。

還真是石頭，不過這石頭不就是

胡人老闆心口熱了，砰砰直跳，眼珠子卻是再一轉，瞧著顧曳憨厚的臉，“你這石頭不太值錢，你還有吧？再來一些差多就行了，反正你拿這個也沒用，我替你收了也省的你揹著。”

顧曳憨憨一笑：“那你拿著有用啊？我是傻，可也讀過的，你別騙我。”

臥槽！胡人老闆暗道這傻子竟然不是很蠢，“我是拿回去建房子，你想什麼呢！行了，就這些，我跟你換。”

胡人老闆唯恐顧曳知道這礦石值錢，於是想要直接定下買賣，且探手就要去拿顧曳手裡的袋子，結果沒拿到。

胡人老闆心裡一咯噔，假裝生氣：“你這人什麼意思？”

顧曳又笑得一臉憨厚，“一塊，只能給你一塊。”

什麼！胡人老闆登時生氣，還未作，顧曳就撇撇了，哼：“我別當我傻子，我見過很多人跑進我們村子那荒地冒險，就爲了這些石頭，且跟我們村的人花了好多錢收的。”

胡人老闆想了下，“你是南荒人？”

“是啊”顧曳點頭。

胡人老闆琢磨了下，暗道這人雖然傻，但從小也有認知，不過既然肯拿這石頭來換，恐怕這認知也不夠徹底。

說到底還是傻子一個。

“好吧，那這樣吧，我把這些都給你，你把你的石頭都給我。”

“阿？可你這些我都不喜歡，看著太新了，不像是真法，我爹說過，太新的肯定是假的。”

用新舊來判斷？傻子，這些都是假的。

“你要舊的啊，我有啊，跟我來！”胡人老闆馬上收拾了東西，帶著顧曳去了巷子裡頭，拐了好幾個巷子，最後來到一巷子小屋，不像是有人住的，倒像是堆積貨的。

果然，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滿院子堆砌地上的東西，有些看起來很新，有些帶著老泥，灰撲撲的。

有佛家法，也有其他東西，多是祭祀用的。

院子裡已經有好幾個人在了，似乎在忙活什麼。

顧曳只目一掃就判斷出來了——這特麼是挖了一個什麼墓，陪葬品肯定是篩選過的，有價值的被收走了，沒價值的留下來要拿起擺攤賣，但這幕後的人也很有創新，竟然讓作坊出品了許多“工藝品”充當法等，混合了一起賣，薄利多銷，也絕對是一巨資。

不過在顧曳看來也是有點小家子氣的，看來這夥子盜墓集團不是很強大。

哎呦，這考古專家竟得從盜墓賊手裡淘寶？

顧曳在這大唐也待了好幾年了，有時候真的差點忘記自己曾經是個考古學家了，如今看到這些人，頓時覺複雜。

“來來來，這邊有好多老，三件換一塊石頭，你隨便拿。”胡人老闆的話讓其他人皆是目一閃，咦，這小子上有好東西？

顧曳也不在意這些人，本已經拿到了那個木魚，心裡已經滿足了，可這傢伙胡人出了盜墓賊的氣質，就興趣了。

進屋一看，不由心裡咯噔。

這些狗東西難道盜了一個地下佛殿？竟有這麼多帶著古泥的佛，當然大部分是普通的，並不代表佛靈，但也是古，有歲月痕跡。

上百件佛隨便累積一起，這裡是唐代，若真正佛家開供奉過的佛，的確沒有太大的價值，若是降

“哇，都沾著好多泥啊，你們是從土裡挖出他們的嗎？”顧曳隨口一句，胡人老闆自知是盜墓賊，但眼前這個小子顯然是個呆瓜，不知深淺，不然也不會這麼說了，“當然是土裡挖的，小兄弟，你可好好挑，挑完了咱們好易”

他不可能跟顧曳代從哪兒盜墓的，顧曳也沒問，就蹲在地上仔細挑。

原來那木魚肯定是靈，因爲佛邪相剋，那妖鈴才反應很大，如果鈴鐺沒反應，那麼這裡的佛應該都不是靈，充其量有些降吧。

顧曳是窮人，佛家降也是之前的，何況是有歲月乾的降，沒準可以乘著小明寺法會去換一些自己可以用的降。

蚊子也是啊。

顧曳認真挑選，也用不著妖鈴，自己的應力就非同凡響，察力也遠常人，沒一會就跳出了四把降。

一百中四把？這比例已經很恐怖了。

降可不是大白菜，而且顧曳琢磨著這四把降應該都不弱。

還剩下最後一點佛，是角落裡的，眼前都是佛，堆得七八糟的，腳都不出去，顧曳本來不打算看的，但一瞥，忽心臟跳了下。

那一堆不起眼的幾把佛很髒，彷彿堆放了很久，灰塵撲了許多，蜘蛛也纏得多，因爲太髒，惹得這些人都不願意搭理吧。

但肯定不是這一波的“貨”，也許是很早以前的了，一直沒賣出去或者沒拿去賣。

——它們的周遭沒有老鼠屎。

顧曳忽然想起奎山老頭子說起的一個典故，佛跟降道最大的不同就是，一個是降服，一個是降滅。

降服的話，需要通，然後讓對方聽話。

“真正強大而備佛的佛，它是不需要人的。五百年前，天下第一佛寺淨明寺曾有一僧名坲虛不遠千里去降服作惡北地的鬼後，那鬼後強大無比，且怨氣沖天，屠殺了諸多命後，無人能降滅，也無人能降服。那坲虛赤足而去，只帶了一本佛經，當著鬼後的面燒命爲頌了三天三夜的往生咒，鬼後最終被降服，坐地而自隕，投地獄之中。坲虛卻也坐化了，魂消靈滅，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他上的那本佛經後來也落不見，直到十年前，淨明寺的新任佛子塵一接任佛宗之位，一莫大宗法隔空召念，三日後，那遠在萬里之外的佛經騰空飛來竟是萬千蝴蝶蹁躚託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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