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依依,五月南方的風已經帶了幾分燥熱的氣息。
行進兩天,月清音已經早早的換上了一輕羅煙紗。
隨風搖曳的清荷擺暈染出夏日的一抹清涼,宛如每個年心中的春日舊夢。
兩日路程,對于錦玉食的眾人都很是漫長,唯獨夜北冥十分欣。
經過了兩天的‘教導’,月清音終于可以一個人在馬上坐穩了。
眼下,驛站之中。
一行人剛剛用完午膳喝口茶準備起程,夜北冥卻不知……
驛館后院。
“王妃你可小心點,踏雪子烈的不行,除了王爺誰都不讓……”
春月苦口婆心的勸誡聲還未落下,已經翻上馬握韁繩的月清音卻眨眨眼看了過來。
“嗯?你說什麼?”
春月:“……”
了眼,下意識看向大廳外夜北冥的方向,又滿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面前高大的駿馬,四足覆上幾分雪。
“這、這這!”
春月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踏雪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要知道,當初王之在軍營養傷期間纏著夜北冥不放。
想手一踏雪的發,都被一腳踹斷了三肋骨!
讓王之又順理章的在軍營休息了一月有余。
可是如今、這……
“夜王妃,你一個人到后院來干嘛呢!”
春月腦子里七八糟的想法尚未完全浮現,后一道清脆的語聲卻生生將拉回了現實之中。
……
“夜王妃你、你不講武德!”
驛館前廳,一聲低叱忽然響起,惹得眾人不由得側目看去。
而寬闊的道之上,只見一抹清荷一騎絕塵。
夜北冥瞪大了眼睛,看著月清音姿穩健的立于踏雪之上,一邊瘋跑還一邊爽朗大笑道:
“雅爾,兵不厭詐你懂不懂!”
“啊啊夜王妃你這個騙子,你說你不會騎馬的!”
夜北冥:“……”原來不是做夢啊。
他瞪大了眼睛,聽著雅爾氣急敗壞的嗓音,看著隨月清音一騎絕塵的棗紅駿馬,角狠狠了。
夜北冥這才意識到……
嗯,他家這小東西果然藏得很深啊。
“我去主子!這如何是好,安王妃突然說要教王妃騎馬,結果兩個人就鬧起來了,看樣子是不會等我們了……”
春月腳步匆匆跑進大廳,站在夜北冥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卻見夜北冥無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瘋丫頭,讓去吧,你去讓阿影追著點,別讓們有什麼閃失。”
“是,主子。”
夜北冥安排完這一切,回過頭來卻對上夜景煥似是揶揄的目。
“怎麼,皇兄原來不知道會騎馬嗎?”
夜北冥聞言,心底滿是無奈,面上卻不過冷笑一聲。
“倒也不需要你提醒我。”
夜景煥見狀卻來了興致,見他一改方才吊兒郎當的樣子,坐直了子湊到近前來。
“那,想來皇兄應該也不知道,皇家馬場還是租用的月家的土地吧。”
“還有匹馬,就養在宣京城北的馬場,通雪白名為飄云,論品相,不比皇兄你的戰馬差。”
夜北冥:“……”他還真不知道。
看著夜北冥面無表,夜景煥卻仿佛終于找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一般,眼眸中盈滿意味深長之。
“皇兄,這人藏的可比你想的深,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也不希你被騙的團團轉。”
但凡能抓住挑撥離間的機會,夜景煥可是半分不見含糊。
孰料他這樣說著,不僅不見夜北冥的沉神,反倒看他仿佛陷了沉思。
若說來,清兒確實有許多事不曾主告訴過他,雖說倒也沒瞞著他什麼。
華景樓的幕后掌柜。
棋藝超絕畫技超群。
就連兵法之也略通一二,如今竟連馬看起來也不弱于常人。
夜北冥忽然意識到,月清音弱的名聲似乎過于如雷貫耳了。
以至于人們下意識會覺得,月清音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病秧子,除此之外一無是。
但仔細想來,他家這丫頭倒也沒有他想象中那般弱。
何況……
月清音藏著不曾宣之于口,他又何嘗將自己的都坦誠于的眼前呢?
“呵,老五,你多慮了。”
夜北冥說著,角勾起一冰冷弧度。
“你又不是本王,怎知本王不是甘愿任蒙騙?”
夜北冥看過來的眼中,兵戈殺戮氣息十足。
夜景煥不由得皺起眉頭,似乎搞不懂夜北冥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孰料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一行人啟程的時間卻也眨眼便至了。
只見夜北冥面無表的起向驛館外走去,手接過春月牽來的韁繩翻上馬。
臨行前,見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夜景煥一眼,淡然一笑。
“老五,就算是騙我的,但想想現在都不愿意騙你了,本王還開心的。”
“你若有那個閑工夫,還是想想怎麼管住你家王妃吧。”
“夜北冥,你!”
夜景煥了角,還沒來得及說話,面前卻哪還有夜北冥的影?
廣袖之下,見他拳頭握,仿佛忍著什麼。
另一邊,道前方的驛站之中卻在發生著一件不同尋常的事。
“老板,老板?”
不大的驛站屹立在路邊,月清音拴好踏雪邁驛館,卻見驛館竟安靜如斯,空無一人。
“有人在嗎?”
月清音提高了嗓音,手拍了拍面前的柜臺。
見皺起眉頭意識到事古怪。
這驛館看起來應該是常年有人經營的那種,來時還瞥見后院的馬匹神灼爍,絕不是無人看管的模樣。
可是這大中午的,周遭又沒什麼建筑,老板不守著自家的驛館能跑到哪去?
“哎呀,有……有客人,我得先走了!”
月清音一愣,約聽見后院方向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不由得皺起眉頭,正想上前查看之際,后卻有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的響起。
月清音驀然回過頭來,竟是追在后的雅爾終于到了。
翻一躍從馬背上下來,見到月清音卻瞪大了眼睛。
只見勻了口氣,氣急敗壞道:
“夜、夜……”
雅爾幾番嘗試,簡單的夜王妃三個字卻遲遲不曾出口。
見擺了擺手,沒好氣的拍了拍桌子。
“你、你這哪是不會騎馬,這次我可不認輸,有、有本事,咱們再比一場!”
等到雅爾話音落地,抬起頭卻見到月清音的古怪神。
倒不是看向,反倒是滿臉狐疑之的盯著后院的方向。
雅爾一愣,似乎沒明白月清音在看什麼之際,卻見一名妙齡正雙眸通紅,連忙從后院的方向跑了出來。
聽糯的嗓音中努力著抖和惶恐。
“兩、兩位大人,敢問是打尖還是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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