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爺子雖然對沒有大恩,卻也沒有大怨,他對喬曼不管不問這一點,唐沁也的確怪過他,不過每一個做藝的人都有一種偏執,我們不能用自己的立場去評價,而且喬老爺子躺在這里,氣若游,人之將死,還有什麼隔閡不能化解。
唐沁走上前,蹲在床前握住了喬老爺子干枯的手,“外公。”
喬老爺子的臉上還戴著呼吸機,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沒睡,不過聽到唐沁的聲音,他還是反應了一下,右眼勉強睜開一條。
看到是唐沁后,他像是有點激,那條隙中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不過很快,這只眼睛就疲倦的閉,任唐沁怎樣呼喚,他都不肯再張開了。
喬老爺子的狀態的確讓人心酸,屋子里的人心都不太好。
“先出去吧。”喬曼低聲說:“一會喬毅他們該來了。”
喬曼并不想跟那一家人面,“我們去后院。”
比起臥室里的死氣沉沉,后院里鳥語花香,欣欣向榮,儼然另一番天地。
容熙川扶住唐沁,安說:“別太難過,小心自己的。”
“沒關系。”唐沁拉過他的手,攤開他的掌心,在上面輕輕寫了幾個數字,寫完后,便抬起頭看他。
容熙川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就想到了什麼,“是老爺子寫給你的?”
“嗯。”唐沁想到握著老爺子的手時,老爺子枯瘦的手指在的掌心里費力的劃著,開始以為那只是他的條件反,后來才發覺老爺子是在寫東西。
他生怕記不住,用盡力氣寫了兩遍。
“我記得老爺子給過你一個碼箱,上面的碼也是四位,,這四位數字應該是那個碼箱的。”容熙川眉頭輕鎖,“老爺子彌留之即把碼告訴你,一定是想托付給你什麼。”
“不管是什麼,我現在只希外公能夠度過難關。”
容熙川輕輕將攬進懷里,明知希渺茫,還是忍不住安:“會的。”
只是這樣的話不過就是對于自己的安,對于現實的逃避,哪怕大家都在祈禱,老爺子還是沒能撐得過去。
老爺子說,他不能死在醫院里,就算死也要死在家中,醫院那個地方太冷清了,他不喜歡。
所以,喬家把醫院的設備都搬了回來,也請了最好的大夫一直照顧床前,不過,這都沒能挽回喬老爺子的生命。
他去的時候很安詳,臉上的微笑人,他為藝奉獻了一生,走的時候也像一門藝。
喬家很快準備了后事,像喬老爺子這樣的藝家,來參加追悼會的人不乏社會名流。
就在喬老爺子土為安后的當天,喬毅和遲圓找到了喬老太太。
喬毅開門見山,在自己的母親面前也沒有避諱:“媽,我們星辰要宣布破產了。”
“破產?怎麼會這樣?”這對喬老太太來說,無疑是雙重打擊。
“米果出事后,已經從一線直跌而下,還遭到了某局的封殺,以后想再進娛樂圈也難了。而且,那孩子了這樣的打擊,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個星期了,每天我們把飯菜送進去后,就把我們趕出來。米果不行了,星辰娛樂也到了極大的影響,很多藝人紛紛解約,還有那些追債的,討要補償的,我已經無力再將它維持下去了。”
喬老太太跟著嘆氣。
遲圓向喬毅使了一個眼,喬毅心領神會,一邊哭哭啼啼一邊說道:“媽,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落魄,不能看著我一手經營起來的星辰倒閉啊。”
“媽這里有些錢,你先拿去。”
“媽,你那點錢怎麼夠啊?”喬毅說:“媽,星辰想要恢復元氣,需要大量的資金,你一定要幫我。”
“可我怎麼幫你呢,賣房子嗎?賣了房子,我住哪啊?”
“你不需要賣房子。”遲圓在一邊獻計似的,“我爸現在去世了,不過留下了許多畫作和書法,我爸的畫作在市場上是有市無價的,現在,他老人家不在了,畫作一定比之前還要值錢,現在,只要把這些畫拿出去賣,得到的錢就能讓星辰起死回生。”
“可,可你爸不讓賣啊。”誰不知道喬老爺子珍惜那些花,如同自己的命一樣,除了特別要好的朋友,或者做公益,他從來不賣畫。
“他現在人都不在了,他留下的東西能救他兒子一命,他還能不愿意嗎?”
喬老太太雖然百般糾結,不過看到喬毅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樣子,還是心了。
于
是,老太太去了二樓,那里有一個大保險柜,而喬老爺子的畫都存在這個保險柜中。
喬毅和遲圓跟在老太太后面,相視一笑,只要有了這些畫,就是有了錢,別說讓星辰起死回生,下半輩子也夠他們錦玉食了。
可惜老太太本不知道這些畫的價值,不過也罷,讓知道了,說不定還舍不得呢。
老太太打開保險柜后,喬毅夫婦的目也貪婪的投了過來,只是讓他們吃驚的是,保險柜里只有一些無關要的文件,連一幅畫都沒有。
“這,這怎麼可能,畫呢?”喬毅大驚,不顧喬老太太還在,飛奔到保險柜前,三下兩下把里面的東西都拉了出來。
喬老爺子的畫有上百幅,但這里面一張沒有。
“媽,這是怎麼回事,畫呢?”
喬老太太也是一臉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啊,平時你爸都放在這里啊。”
“我知道了。”喬毅恨恨的一咬牙,“喬曼,讓喬曼拿走了。”
~
唐沁用喬老爺子給的四位碼,果然打開了那個小盒子,盒子里放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一個地址和一串號碼。
容熙川拿起來仔細看了下:“這是銀行……銀行的保險柜。你外公在保險柜里給你留了東西。”
喬老爺子自知在自己死后,他的畫一定會被喬毅拿去變賣,而他一生不圖錢財,更不想把這些畫當換取金錢的工,所以,他把它們托付給了唐沁。
打開銀行的保險柜,里面放著的果然都是喬老爺子的畫作,一卷一卷,包裝的十分而細致。
唐沁數了一下,一共有畫作一百三十四幅,書法六十七份,還有一些草稿之類的。
在這些畫卷之中還有一份囑,囑是經過公正的,上面明確寫明,喬老爺子留下的這些作品,所有權均歸外孫唐梓汐所有。
容熙川不由嘆,“老爺子的這些畫若是拿去賣,價值不菲,特別是老爺子已經去了,畫作的價值更是翻倍了,換一個星辰也夠了。”
“喬毅一定在找這些畫。”唐沁收好那份囑,“爺爺知道他一定會把畫全部賣掉,所以才不給他。”
老爺子珍惜這些作品如同生命,豈能讓喬毅拿去揮霍。
“老爺子了解你,知道你一定會善待這些畫作,這一次,他總算托付對了人。
“走吧,喬毅他現在一定是去找我媽了。”
見到喬毅的時候,果然他和遲圓正在朝喬曼撒潑。
“喬曼,你把老頭子的畫藏到哪里去了,你想獨吞是不是?”
喬曼正一頭霧水,就見唐沁和容熙川走了進來。
唐沁直接走到喬毅面前,把手中的囑攤開給他看,“別對我媽大呼小,你想找的畫在這里。”
喬毅和遲圓一愣,不過迅速搶過了唐沁手中的文件,在把文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之后,喬毅激的大:“不可能,老爺子怎麼可能把畫都給你?一定是你用了什麼手段迫老爺子,你說,你到底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喬毅剛剛向前近一步,就被一個男人擋了回去,他連話都不用話,只是一個眼神就嚇得喬毅不敢再造次。
在容熙川面前,喬毅連說話都沒底氣。
“我沒用任何手段,囑是外公立的,上面有律師事務所的名字,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這家事務所求證。”唐沁冷眼看著面前如喪家犬一般的喬毅,“喬毅,當年我媽收留你,提拔你,對你這個親弟弟付出了所有,可你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不但讓我媽一無所有,還數次想要將絕境。今天你有這樣的下場,怨不得任何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外公的畫,一張都不會分給你,同樣的,我們唐家的門,你以后也休想踏進一步,你喬毅一家以后是生是死都與我們無關。”
一指大門的方向,“滾出去。”
“梓汐,我是你的舅舅啊。”喬毅自知理虧,于是立刻換了一副臉孔,擺出一副弱者的姿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以后改,姐,姐姐,我是你的親弟弟,你原諒我好不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如果沒有錢,我真的會一無所有啊,你真的忍心讓我們一家流落街頭嗎?”
喬毅說著就在喬曼面前跪了下來,泣不聲。
只可惜,喬曼的心早已被傷得徹,現在就算他在面前自殺,也不會有半分容。
容熙川見喬曼如此姿態,于是向門外使了一個眼。
聶雷大步走進來,直接將喬毅和遲圓兩個人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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