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容熙川第二次進搶救室,唐沁以為自己經歷過一次,心態已經可以平靜,但結果是,并沒有一一毫的進步,相反,更加焦慮,更加脆弱。
莫北在進去之前跟打過預防針,如果這次搶救不功,那麼很可能就是他們的最后一面。
在毒素的作用下,他的已經達到了極限,藥石罔效。
讓他支撐到現在的,不過是他強大的意志力。
看來顧晏司說對了,就算容熙川贏了他,但他最后還是輸了,他們之間,沒有最后的勝者。
“四爺怎麼樣?”聶風和聶雷也很快趕到了,在急救室的門口,聶風一臉焦急的問。
聶雷皺了一下眉頭,“你別問了,又不是醫生。”
他看了眼唐沁,明明是一個漂亮的人,坐在長椅之上卻是滿灰敗之氣,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覺到的無助與悲傷。
聶雷不知道該怎樣安,他的確也不太擅長這個。
三個人各守著一角,各懷著相同的緒,默默的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個護士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先是看了看聶風和聶雷,最后把目鎖在了唐沁的上。
“唐小姐。”護士輕輕喊了一聲。
唐沁置若罔聞,沒有任何反應。
聶風直了直子,咳了一聲:“唐梓汐。”
見還是不,他只好走過去,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喂。”
唐沁這才茫然的抬起頭,目飛快的落向急救室的燈,見它仍然是亮著的,這才眨了一下眼睛:“什麼事?”
“有人找你。”
“找我?”唐沁終于注意到了那個護士。
“唐小姐,方便這邊說話嗎?”護士沖點了下頭。
唐沁此時本不想管這些事,但是護士的目很執著,似乎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
站起,隨著那個護士一起來到走廊的拐角。
“唐小姐,這是有人讓我轉給你的。”護士遞來一個信封,信口用膠水粘得很牢。
“什麼人讓你送來的?”
護士顯然是收了別人的好,自然不會說話:“那人說了,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唐沁握著這個薄薄的信封,一直到護士離開后,才撕開信口。
隨著出紙張的作,還有什麼東西被帶落了出來,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唐沁沒有去關注那塊掉落的東西,而是細細的看起了手中的紙張,這是一張a4紙,紙上印著一張地圖,在地圖中的某,有一個大大的紅點,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這是什麼意思?
唐沁不太明白。
仔細的研究著這個紅點,卻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想要知道,恐怕要順著地圖找過去,才能揭開它的廬山真面目。
就在唐沁莫名其妙的時候,的余瞥到了地上的東西,亮晶晶的,有芒落進的眼底。
蹲下來將這東西撿起來,才發現是一塊巧克力的包裝紙。
巧克力有很多種,但是這樣的包裝紙卻是獨一無二,是最喜歡的瑪索巧克力,全球限量,有市無價。
突然想了起來,當初在象山拍戲的時候,在垃圾筒邊第一次看到小白,覺得這孩子好像了很久,十分可憐,于是就把包里帶著的兩塊巧克力放在了他的邊,那巧克力就是瑪索。
原來小白一直留著那時的糖紙,看到上面的疊痕非常整齊,就知道他是保存的。
毫無疑問,這個地圖是小白讓人給他的,小白的意思是……讓去找他?
就在這時,唐沁忽然聽到了嘈雜的聲音,一回頭,聶風正大步而來。
“莫教授說四爺的況不太好,需要家屬簽個字。”
雖然莫北是容熙川的朋友,但是有些程序還是要走的,不然醫院這邊也不好待。
“是病危通知書嗎?”唐沁著聶風,悲傷的緒幾乎掩蓋不住。
聶風沉重的嗯了一聲:“去看看吧。”
急救室外,莫北的助手站在那里等著唐沁,看到過來,他急忙走上前。
他的開開合合的說了很多話,但唐沁一句也沒聽進去,最后還是聶風晃了一下的肩膀,“唐梓汐,你想什麼呢?”
唐沁猛然回過神,著他的目突然就堅毅起來:“他不會有事的。”
“你先把字簽了。”聶風無奈的說道:“我們都相信四爺會沒事。”
他把筆塞到唐沁的手中,唐沁盯著家屬簽字那一欄,努力控制著不讓眼淚滴落而下。
簽好字后,助理轉
進去了。
聶雷在一旁說道:“不到最后,我們都不能放棄希。”
“聶管家。”唐沁著急診室刺眼的紅燈,突然幽幽的開口:“湯姆是不是已經死了?”
聶雷和聶風相視一眼,可能覺得這個時候也沒必要瞞什麼了。
“是的。”
也就說,他們最后的希斷絕了。
唐沁抬起手,那張地圖讓攥得有點變形:“這里麻煩你們了,我要去見一個人。”
“你要走?”聶風不可思議的說:“四爺都這個樣子了,你要去哪里?”
聶雷也勸道:“逃避不是辦法,如果四爺沒撐過去,你還能見他最后一面。”
“這是小白給我的。”唐沁展開手中的地圖,“我覺得這個時候他找我,絕對是非常重要的事,而且你們別忘了,是小白從紀中庭那里帶走了飛絕,也許,飛絕還有什麼事瞞了我們,而這件事會跟阿四所中的毒素息息相關。”
聶風臉上一喜:“你是說,小白很可能找到了解藥的線索。”
“不,沒有解藥。”聶雷回答了他的疑問,“這一點,我相信飛絕沒有說謊。”
唐沁點了點頭:“沒有解藥,不代表沒有其它的辦法,所以,現在找到小白,或許就能救阿四。”
“好,我和你一起去。”聶風拿起車鑰匙。
“我一個人去。”唐沁從他的手中出鑰匙,“你們守著阿四,不管如何,一定要堅持到我回來。”
唐沁說著,突然走到了急診室前,然后趴在門上,輕輕親了一下雪白的門板。
“阿四,等我。”
目送著唐沁急匆匆的下樓,聶風仍然一臉的不確定:“你說可能嗎?”
“不管可不可能,有一希總比沒有希的好,畢竟四爺現在已經等不了了。”聶雷了眼閉的急救室門,“那個小白真的很奇怪,給我的覺……不像是人類。”
聶風嘆了一聲:“就那功夫……的確不是個人類。”
聶雷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下來。
現在除了默默的祈禱,他們也是無能為力,所有的希,此時都寄托在了唐沁的上。
唐沁找到聶風的車后一路飛馳。
地圖上的這個地址,并不悉,在導航儀里輸了離紅點最近的一個建筑后,車子便向城南的方向駛去。
城南雖然屬于城區,卻在城區的邊緣,因為以前有幾座化工廠,以至于沒有像樣的居住區,多數都是低層樓房以及簡易窩棚。
相對的,城南的道路也沒有主城區那樣平坦開闊,來往的大多數是重型車輛和面包車。
唐沁在路上飛揚的塵煙中,終于找到了那個標志建筑,一座廢棄的小學。
這個小學建立的年代較早,只有一排低矮的樓房。
隨著新學校的建,學生們都搬去了新校舍,這里被一個開發商買下準備蓋樓,不過手續正在批示中,暫時于荒廢階段。
唐沁將車停在門口,打開地圖確認了一下,那個畫紅圈的位置正是這里。
跳下車走到大門前,大門上的鎖早就生銹了,門崗里也沒有人,看來平時并沒有人看護。
把地圖往兜里一揣,攀著一邊的墻壁翻進了校。
主樓的大門也上著鎖,但是兩邊的玻璃早就碎了,看來在它剛廢棄的時候,有人的進這里撿拾一些破爛。
唐沁從破碎的玻璃門進去,上難免蹭了許多灰塵。
“小白。”此時的照主要集中在樓的另一側,以至于整個走廊里黑乎乎的,空曠的教學樓里顯得有些森。
唐沁想起以前拍過的鬼片,里面的場景布置大概就和現在一樣,破舊的木門,掉落的玻璃,以及門上懸掛的左搖右晃的班級標牌。
但是此時的,本顧不上害怕,而是從右邊的第一扇門開始,一邊喊著小白的名字,一邊挨個屋子尋找。
當走到走廊盡頭時,那里懸掛著的標牌被風吹得一陣晃,木板敲擊著墻壁,發出讓人骨懶然的聲響。
三年二班!
有一種直覺,這個顯得格外森與恐怖的房間,小白應該就在里面。
唐沁走過去,抬手將門向里推了一下,陳舊的木門發出吱的一聲響,如同厲鬼的嘶。
縱然是膽大,也被嚇了一跳。
門推開后,背著的屋子里顯得黑漆漆的,只有左側的窗口著一淺淺的亮落在地面上。
屋子里的桌椅擺得還算整齊,但是上面布滿了灰塵。
的視線轉了一圈,最后落向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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