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走,一路琢磨著,不一會就來到了縣招待所。君庭一見,這個招待所不大,就是一個大院,三麵都是平房。他們來到了門房,說要找山灣鄉來的馮鄉長。招待所的人對此見怪不怪,經常有來這找人辦事的,就給他們領到了西麵一個房間前,“進去吧,馮鄉長就在裏麵。”
君庭在門口聽了聽,裏麵有說話的聲音,然後出右手輕敲門板:“馮鄉長在嗎?”
“誰啊?”裏麵應了一聲,門開了。
君庭一看,開門的是個小夥子,不認識。他又脖子往裏看,馮貴正坐在一張桌子前,跟另一個人喝酒。
“喂喂,你誰啊,看什麽看。”這小夥子有點不高興。
君庭急忙道:“啊,我找馮鄉長有事,您能讓我進去嗎?”
這時,馮貴在裏麵問:“小陳,誰找我?”
那個小陳的年輕人道:“鄉長,有個小孩說找您,他······”
趁著小陳回頭說話,君庭一低頭,從他咯吱窩底下鑽了過去,幾步就來到屋中:“馮鄉長,打擾了。”
馮貴放下酒杯,一看,這小孩渾髒兮兮的,小臉漆黑,一雙眼睛又明又亮。他略一遲疑,認出來了:“你不是青山那小孩嗎。我說你真能耐啊,居然跟到這來了。”
君庭臉上賠笑:“馮鄉長,還是那個事兒,您看啊,就真沒緩,非得定罪嗎?”
馮貴眼皮一耷拉,筷子夾起一塊醬放在裏,細細咀嚼:“我告訴你,小柱子和戲班子老板張五福,犯了傳播迷信思想的罪,就得接教訓。這不是我個人能決定的,你們回去吧。”
君庭自然知道,這事沒那麽容易,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對馮貴道:“馮鄉長,您看,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啊。無非就是山野愚民,在家傳閑話、窮白話。青山啥地方您也知道,窮鄉僻壤,不說與世隔絕也差不多了。俺們那的人,認識自己名字的都沒用,哪懂得什麽政策規定啊。您就高高手,放我們一馬。”喵喵尒説
馮貴直搖頭,自顧吃著、喝著,好像本沒聽君庭說啥。
君庭急得臉上汗就冒出來了,對馮貴道:“馮鄉長,能單獨和您聊聊嗎?”
馮貴一抬眼皮,道:“你想幹什麽?”
君庭道:“沒什麽,就有幾句知心話。您看,我一小孩,還能咋地呢?”
馮貴衝著坐他對麵的年輕人一遞眼:“小張,你和小陳先出去下。”這兩個人年輕人啥也沒說,轉就走,君庭讓長林也出了門,然後坐到了馮貴邊:“馮鄉長,鄉裏鄉親的,平時沒短了您照顧,我們都心裏有數。”說著,掏出一把錢了,從桌子下麵,塞進馮貴兜裏。
馮貴用手一推:“你這是幹什麽?”
君庭道:“馮鄉長,這200塊錢,您留著買瓶酒喝。別的話我不說了,今後您就是我們的恩人。”
馮貴把手拿開,君庭的錢順利塞到了他兜裏。馮貴道:“唉,都是鄉親,我也不忍看你叔他們挨整。可是,就這麽放了,於理不合。這樣,這錢就當是罰款了,你回去吧,五天後,我肯定把人放回去,保證讓人能在家過上元宵節。”
君庭一聽這話,喜出外:“馮鄉長,如果真能這樣,我們全青山的鄉親,都念您的大德。”
馮貴看了看門外,道:“噓,別聲張,我此次違反規定放人,越人知道越好。”
君庭點頭:“您放心,我懂。”
從縣招待所出來,君庭心舒暢,對長林道:“馮貴收了錢,答應五天後放人,讓咱們回家等。”長林也十分高興。他們本來想在縣裏等,但又一琢磨,縣城不比農村集鎮,住店是個問題。此外,下飯館吃飯都得憑糧票,他們出來時,本沒帶,所以決定還是回青山。
這一夜,君庭和長林在火車站裏對付,都沒吃東西。第二天一早,找一個早餐鋪,好說歹說買了點饅頭墊吧,就跳上了返回鄉裏的汽車。等他們折騰到青山,日頭都偏西了。
他們這一回來,村裏人都轟了,紛紛來打聽。君庭就將此行的經過說了一遍,村民們這才放下心來。君庭又打發人去小柱子家,給他爹送了信兒,讓老頭別擔心。
五天一晃就到了,這天早上,君庭就來到村口,等著小柱子歸來。可是,直到黑天,也沒見到人。孫二叔來勸他,說可能有事耽擱了,不差那一兩天。小柱子他爹在家燉好了,就等兒子回來給補補。君庭自己著急,還得去安老頭。
又過了一天,小柱子還是沒回來。這回,就連孫二叔和長林都沉不住氣了。君庭心裏琢磨,這事不對,還得再去縣裏一趟。
還是他和長林兩個人,半夜就起了,天剛亮就來到鄉裏,趕最早一班汽車,來到了縣城。
下了車,君庭辨別了方向,帶著長林就往縣政府走。可是,他們走到半路,就見群的人都往北走。君庭覺得奇怪,就攔住個人問,這都是幹啥去?那人道:“看整人啊,縣裏通知的,都去看。”
君庭當時心就一,急忙問:“整誰啊?”那人回到:“傳播迷信思想的,兩個人,都整了四五天了。”
君庭心一沉,咬牙關暗道:好你個馮貴,收錢不辦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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